此時,壽宴已經亂套了。
誰也沒想到姬夜會毫無徵兆的掐住了銀狐主君的脖子。
而且,在狐族如此霸道的銀狐主君,竟毫無還手之力,就落在了他手上。
可見此人的修爲有多高
狐王微眯着眼,臉色難看到極點。
他身爲狐宮的主人,宮殿被人隨意闖入,侍衛被人隨意打,連賓客也被人拎在手裏。
姬夜的一連串舉動,讓他的顏面受到了極大的挑戰
他不能坐視不理。
但腦子也清醒的很。
此人視若無睹的闖進狐宮,徒手間就壓制住了銀狐主君,可見他的實力不容小覷。
與他硬碰硬,只會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
然而。
他正在衡量抉擇時,就聽見胡鈺怒聲呵斥。
“反了來人給我拿下這猢猻”
立時,周圍的一隊火狐侍衛立刻舉着長矛,對準姬夜
“呵,這點兵力就想對付本座”
只見他冷冷一拂袖,那些圍困他的火狐侍衛,瞬間被震飛跌出去
狠狠的砸在了宴席上
這下,賓客也無辜受牽連,慌亂的站起身躲避。
席間譁然一片。
胡鈺派出的族人,僅一個照面,就盡數被打敗了。
關鍵是,他幾乎都沒看清對方出手。
甚至沒看清對方使的什麼招式,就,就,就被打敗了
“放肆你是何”
胡鈺震怒開口,可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狠狠抽飛了出去。
整個人重重的砸在地上。
看到這一幕,狐王眼眸更加深邃,凝重了。
他兒子的修爲,他自然是清楚的。
鈺兒的修爲,在狐族晚輩中,稱得上是出類拔萃,就算稱第一也不爲過。
可在此人手上,卻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可見其修爲有多可怕
狐王危險眯着眼睛,既震驚,又溫怒:“住手”
頓時,那些正欲加入戰鬥的火狐侍衛,以及胡卿等人,立刻止住了手。
姬夜挑挑眉峯,似笑非笑勾起嘴角,似擡眸睨了一眼狐王。
“還是狐王英明啊。”
姬夜慢條斯理說了一句,拎着舌頭伸長,眼睛吐出,因爲不能呼吸而漲紅老臉的胡劍,慢悠悠的找了個位置坐下。
然後將胡劍如同垃圾一般,隨手仍在腳下,一腳踩在其臉上。
看着那胡劍被姬夜踩到變形的臉,狐王嘴角抽抽,衆賓客也跟着嘴角抽抽。
心中暗想:這胡劍是與他有多大的仇恨啊。
當着所有狐族,和其他妖族被如此羞辱,踩臉,恐怕以後再難擡頭做妖了。
遇上這種霸道的人,狐王也只能乾笑着拱手。
“不知閣下怎麼稱呼”
姬夜慢條斯理的斟起一杯酒:“本座叫什麼,狐王無需知道。”
狐王一愣,臉色又難看幾分。
不過是礙於此人修爲過高,他才客氣道:“那閣下今日前來是何用意”
姬夜緩緩端起酒盞,抿了一口,像沒瞎一般,擡眸看向蘇淺淺。
“是這樣的,這隻小妖是本座的小徒弟。”
“本座在她身上施了法術,近日覺察到她受了傷,便來落霞城看望一番。”
“沒想到,本座剛到落霞城,就聽聞這寶貝小徒兒被欺負了,於是就尋到了銀狐主君的府邸。”
“
“便出手教訓了蛇蠍女子,和她院裏的一干族人。”
“本想教訓完他們,再去找寶貝小徒弟,可誰知道,他們竟然將本座的小徒兒綁起來,還弄瞎了眼睛。”
“狐王說,這對蛇蠍父女,可惡不可惡”
姬夜說完一長串,蘇淺淺整個臉都在抽蓄。
她什麼時候成了他的寶貝小徒弟了
狐王點點頭,悻悻乾笑着。
“原來如此,興許這就是個誤會。”
“銀狐主君大概只是想與心月丫頭開個玩笑,沒曾想,驚動了閣下”
說着,他假意對胡劍怒聲呵斥。
“銀狐主君,你還不快將心月丫頭眼睛上的法術解除,再好好給這位閣下賠個不是。”
胡劍方臉都被踩成了鞋拔子臉。
眼神猙獰扭曲,怒不可遏。
可眼下,狐王明顯是不想與此人交惡。
也就是說,他若一夜孤行,與此人大戰,狐王未必會站在他這一邊。
可是
此人如此羞辱他,當着衆妖族的面,像踩螻蟻一般肆意羞辱他
若不回擊,讓他以後還如何在族人面前立足
讓他如何擡起頭,在落霞城做妖
於是。
他老臉漲的通紅,掌上妖力涌動,猛地朝姬夜心口打去
然而。
姬夜微微眯眼,只冷冷勾起嘴角,身子輕輕一側,輕易躲過了那一擊。
而同時,銀狐主君蘊着妖力的那隻胳膊,已不知何時,被硬生生切斷了
手臂毫無徵兆的從天而降,恰好砸在胡曦兒面前。
此時,胡曦兒已經嚇傻了。
渾身僵硬被定着,雙眼驚恐,悽楚喊着:“爹”
胡劍也後知後覺的淒厲慘叫着:“啊”
姬夜卻端着一杯清汪汪的美酒,卻好似沒動過手似得。
氣定神閒的品着酒,俊美的臉上帶着一絲嘲諷和輕蔑。
此時的銀狐主君,哪兒有一點主君的樣子。
手臂血流如注,頭髮蓬亂,滿身血漬,狼狽不堪。
像一隻仍有人碾死的螻蟻那般卑微。
衆賓客看的心驚膽寒,明明都在眼前,卻不知道此人何時出的手用的什麼招式
狐王等人也看的渾身一顫。
而不遠處,蘇淺淺身邊的二長老和胡云天兄妹皆是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看着銀狐主君被羞辱,胡云天兄妹激動的雙眼冒泡,眼睛裏的崇拜都快成實質了。
二長老的表情,則與所有人不同。
他睜大眼睛,連揉了好幾次,直勾勾的盯着姬夜的臉。
是他
是他回來了
可心月的元神剛歸位,他是怎麼找到她的。
一時間,震驚已佔據了他整個人,甚至讓他忘了眼前的處境。
蘇淺淺看不見,只能側着耳洞聽。
聽到胡劍和胡曦兒的慘叫聲,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姬夜狠狠揍了他們一頓
“好師傅打的好”
蘇淺淺笑眯眯的彎着月眸,大快人心的拍着手。
然,她不知,她這聲師傅,叫的姬夜心裏那是一個愉悅啊。
姬夜挑眉,薄脣勾了,剛纔陰沉的臉色,一下子就緩和起來。
看來,這小徒弟還是要寵纔行的通啊
他之前與她硬碰硬,她可是像個刺蝟樣,怎麼都不肯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