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修爲再不濟,也是下神,或者上神級別的。
此人一雙翡翠晶瑩的綠眸,還未怎麼出手,竟將他們所有人的兵器都吞噬了。
這還不夠震撼,夠恐怖嗎?
撕裂空間這項絕技,可不是人人都會的。
聽聞只有妖界之王,神後侄子纔會。
對方雖然是妖,但修爲相當於神尊級別,根本不是他們這種小嘍囉能對付的。
幾乎瞬間,衆黑衣人便四散開而逃。
但妖王昀既然出手了,又豈有1讓人逃走的份兒呢?
只見昀綠眸微眯,寒光瀰漫,優美的嘴角勾着危險而嗜血的微笑:“現在纔想逃?是不是太晚了一點!”
他的聲音明明不響亮,卻像風一般,吹拂進所有人的耳朵裏。
讓人有種汗毛倒立的恐懼。
只見,妖王昀驟然加速運轉天空的漩渦。
那一片幽綠的漩渦,彷彿已經吞噬覆蓋了正片天空。
四散逃竄的黑衣人只覺得颶風席捲了周遭,山石,樹木被捲入。
不少黑衣人亦被捲入漩渦中。
那幽綠的漩渦,深幽不見底,不知到底通往何方,只見被吞噬進去的黑衣人慘叫着,血濺四方。
剎那之間,颶風散去,塵埃落定。
不知何時,妖王昀已收了掌心的漩渦,一把拎着一名暈厥的黑衣人,扔到蘇淺淺的腳下。
“小淺兒,我終於找到你了。”
蘇淺淺清澈的眸子,冷冷掃過他臉上。
記憶中,她與他分開也不超過一個月,怎麼感覺這個冷血的男人憔悴滄桑了許多?
那雙翡翠的眸子裏,有着她看不懂的悲悸。
可再怎麼悲悸,有些事,發生了便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有些人,永遠的消失了。
冷淡的視線,短暫的掃過他臉上,便別開臉看別處,冷冷道:“儘管你救了我,我也不會謝你!”
音落,蘇淺淺蹲下身,攙扶起姬夜。
眸光觸及重傷的金烏,扔出一瓶丹液給金烏:“服下,快跟上。”
說完,她便將他視若無睹,攙扶着姬夜艱難的走着。
直到與妖王昀擦肩而過時,蘇淺淺的臉色依舊蒼白而冷漠。
昀的臉色則從滿含希望,到漸漸沉痛,再到複雜:“站住!”
昀一開口,他帶來的那些修羅殿的人,頓時拔出佩劍,攔住蘇淺淺三人的去路。
蘇淺淺凝眉,回眸望着他,冷冷道:“你想幹什麼?”
冷漠的態度,冷冰的聲音,讓昀心中如被針扎般揪痛。
曾幾何時,她是他唯一的朋友,唯一的溫暖,唯一真正關心他的人。
爲何現在會如此冷漠的對待他?
昀斂去綠眸中的酸楚,慢步走到她身邊,如綠水晶般的眸子深情凝望着她。
“要怎樣,你才肯原諒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原諒??”蘇淺淺譏嘲的扯扯嘴角,用一種近乎難以置信的眼神凝視着這個俊美異常的男子。
“有意,無疑,對於心狠手辣,冷血無情的人來說,結果都是一樣的。”
“識趣的話,就離我越遠越好,否則……待我有能力之時,一定會殺了你!”
殺了他?
她說,她會殺了他?
冷冰冰的兩句話,讓素來冷沉穩重的昀險些站不穩。
“爲什麼?我們的感情,那幾個凡人怎麼比得上?”
p;“小淺兒真的會爲了那些凡人,而殺了我嗎?”
“你真的一點點都不記得我了嗎?”
當年那個圍着他轉悠,整天纏着他帶她去仙界玩耍,喫好喫的小狐狸,竟然要殺他?
昀俊美的臉龐漸漸露出難以置信的痛苦之色。
還記得當年,他刺殺姬玥失敗,中了寒毒時。
小狐狸不顧一切阻攔,從崑崙神山給他帶回解藥,帶回活下去的希望。
在神界時,他被姬夜打傷時,她不假思索的衝上來護着他。
等等,等等,這些記憶恍如昨日一般,深刻的印在他的腦海裏。
她怎麼能說出如此殘忍的話呢?
蘇淺淺冷冰的掃過他臉上,譏諷的笑了:“凡人?我忘了呢,你是妖王,神後的……侄子!我們的命哪裏能相提並論啊!”
昀臉色一變再變,難看的解釋道:“小淺兒,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亂殺人了。”
蘇淺淺冷冷的凝着他,輕嘲道:“若是我殺了你喜歡的人,你的親人,你會原諒我嗎?”
“你不覺得你現在纔是殘忍的那一個嗎?你殺了我舅母,害死了我侄兒,禍害了我姐妹,你還要求我原諒你??”
說着,蘇淺淺不可思議的搖頭,那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失望和冷漠。
冷到骨子裏,如何都化解不開。
“我都記起來了,可永遠無法原諒你。”
“你若不想現在就與我動手的話,最好就放我離開。”
放她離開嗎?
若他真的放她離開了,恐怕就會永遠失去她了對不對?
‘永遠’這兩個字對他而言太長太長了。
別人活着是爲了愛人,爲了家人,爲了親人,活着爲了自己。
而他活着……是爲了她。
只有她!
她忘了,他的生命裏只有她,只有她。
如果連她都失去了,他還剩下什麼?
他還活着做什麼?
這個懲罰太重了,他不能接受。
久違的霧氣,漸漸朦朧了眼睛,濡溼了眼角。
晶瑩的淚珠兒,像珍珠般奪眶而出。
原來,他不是不會哭。
只是沒有那個能讓他哭的人罷了……
瞧,像他這樣驕傲又冷血的人,痛極了,也是會落淚的。
然而,蘇淺淺在昀落淚之前,便轉身了。
她不是不痛,是太失望了。
前世的她太單純,太愚笨了,看不穿所有人的真真假假。
或許昀與她的友誼是真的,但如今回憶起來前世的種種,他也帶着不少欺騙和隱瞞,甚至有利用。
不然,當年的他,憑什麼坐上妖王的位置?
至於,當年他到底做了什麼事,她不想追查下去了。
若只是利用也就罷了,可這一世裏,他卻殺了舅母,做了那麼壞事。
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與他回到前世那種親密無間的朋友關係。
甚至,連之前那種互相利用的關係都不能!
他們唯一剩下的關係便是:仇人!
淚珠滑落的瞬間,昀揚起略尖的下巴,忽然沙啞道:“小淺兒,你走不了了!”
蘇淺淺凝眉,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你想幹什麼!”
話音未落,昀身影一晃,一把掐住金烏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