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衣服扯下來,一雙眸子勾魂攝魄:“小鳳凰,你是不是特別想蒙着我的眼睛,我們可以試試。”
語氣裏,居然有那麼幾分躍躍欲試。
若是眼睛蒙上了,感覺一定也會格外不同。
鳳無憂一噎。
她怎麼就忘了,這男人不管做什麼,都總比別人要出色一點。
哪怕是耍流氓。
好在,蕭驚瀾就算想試試,也不會在現在這種時候,而且他們真的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所以,他還是也起來了,而且,還幫着鳳無憂挑衣服,穿衣服。
“蕭驚瀾,南越邊境怎麼辦?”
拓跋烈跑來搗亂,她只好讓南越軍都回邊塞去,可是他們編制都沒齊,肯定是亂的。
這種邊軍,有等於無。
“沒事,叫燕霖去。”
蕭驚瀾一句話就把燕霖給打發了:“讓他們分散也未必不是好事,說不定已經有幾個有能力的人突出來了。”
就如,在山谷中組織大軍上衝的那幾個,不就是很好的領導人物?
他們已經在士兵中有了威望,讓他們去統領要塞裏的士兵,比憑空指定,效果要好的多。
鳳無憂其實不擅長處理這種政事,蕭驚瀾把這事兒接過去了,正好。
“你呢?
接下來做何打算?”
蕭驚瀾反問鳳無憂。
“去臨潢。”
鳳無憂想也不想:“阿玖的事情還沒傳過來,但南越的人遲早是要知道的,到時候,一定會生亂,瑾妃還在那裏,不管怎麼樣,都要去看看。”
“擡手……”蕭驚瀾環抱住鳳無憂細細的腰身,給她繫腰帶,看似漫不經心的:“也許已經生變了。
那澤背叛一事大長老第一時間就向臨潢送了消息,可是都已經這麼久了,可曾見臨潢派人過來?”
就算新派來的人到不了邊境,可是到朝風城卻是有可能的。
若是真有這麼一個軍事主官在這裏,郭懷也不敢那麼對鳳無憂。
“那……”鳳無憂立刻就要轉身,結果腰被蕭驚瀾抱着,直接倒在他懷裏。
“投懷送抱?”
蕭驚瀾笑看着她:“晚了,已經起牀了。”
“蕭驚瀾!”
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
按他所說,臨潢城已經生變,會是什麼變故?
瑾妃在那裏又怎麼樣了?
蕭驚瀾見她着急,也沒有繼續逗她。
“都已經安排好了,喫過飯我們就出發去臨潢。”
事情是緊急的,卻也沒有緊急到那麼嚴重的份上。
賀蘭玖出事的事情他和大長老的意思都是先瞞着。
但這種事情,未必瞞得住。
不說別人,單說指使那澤的那些人,恐怕就根本不會坐視這件事情而不利用。
賀蘭玖昏迷的消息,現在也許已經傳到了臨潢,也很有可能有人已經在蠢蠢欲動。
但是,確證消息,聯絡人手,商議對策,再到採取行動,這都是需要時間的事情。
瑾妃在南越掌權那麼多年,也不可能一點勢力都沒有。
鳳無憂只是關心則亂。
的確,方纔是她着急了。
若是臨潢城真的已經出事了,他們現在就是急着趕回去也沒有什麼作用。
相反,祕纔是第一位的。
只有查清裏面發生了什麼事,在那些人毫無察覺的時候給他們當頭一擊,才能最快速度地扭轉臨潢的局勢。
正如蕭驚瀾所說,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看着外面整齊的車馬,還有隨行人員,鳳無憂也只能感嘆。
有些方面,她真是拍馬也趕不上蕭驚瀾。
鳳無憂寫了一紙手令,蓋上公主的大印給了燕霖,讓他去南越邊境整頓邊軍。
劉黑塔帶着燕雲蕭家軍留在此處,直到臨潢派的長官上任。
其他親衛三十餘人,以及神殿之人,都跟着鳳無憂去臨潢。
在其他人最後檢查食水的時候,鳳無憂則去給千月看傷。
千月的傷都已經被千心處理過了。
跟着鳳無憂這麼久,千心的手藝也是一流的,處理的非常妥善。
當然,這也是因爲朝風城裏的人不敢下死手,所以還是很有分寸的。
“等到了城鎮,去配一瓶生肌膏。”
鳳無憂吩咐千心。
女孩子家的,要是留了傷,那就不好了。
別人怎麼樣她不管,但她身邊的人不行。
鳳無憂一行人又是快馬兼程,很快就到了離臨潢很近的地方。
他們正在山路上奔馳,忽然之間,路邊躍出一個人,衝着他們就撲了過來。
“停下……”來人撲得太快了,似乎是用盡了全力。
甚至,連奔馬都顧不上了。
“什麼人!”
聶錚一提馬繮,避開來人,可是同時,卻也長劍一出,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可……看清之後……“是你……”來人,居然是紅袖。
聶錚對紅袖一點也不陌生。
上一次來南越的時候,紅袖就一身是傷的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也曾並肩作戰過一段日子。
而這一次,紅袖甚至比上一次還要慘。
她背後有好大一道口子,衣衫盡破,甚至把整片背都染紅了。
“公主……”紅袖氣息微弱:“帶我去見公主!”
聶錚早已從馬上翻下,伸手把紅袖抱了起來。
她太虛弱了,根本沒辦法自己到鳳無憂面前去。
鳳無憂也打馬過來,翻身下來。
在鳳無憂身後,千月看到到了聶錚抱着紅袖過來,目光微微一縮,卻又強硬地轉開。
她輕輕撫了撫手臂。
昨夜,他們正好路過城鎮,她和千心去服侍鳳無憂,一時沒有想起來要去買生肌膏。
可,當她服侍完鳳無憂回來之後,卻發現,門外居然已經擺着一瓶。
她和千心都不知是誰送的,還是一個雲衛告訴他們,說先前聶統領來過。
說全無感覺,是不可能的。
千月再怎麼堅強冷淡,也是個女孩子,骨子裏總是希望有人能照顧自己。
尤其,每天親眼看到皇上是怎麼照顧皇后娘娘的,那份心思,就會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