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雲歌打量着那鍋魚湯,道:“糧食尚且來之不易,何況是魚肉不可浪費。”
“哦,這魚湯沒有達到我的要求。我是不準備喝的,陛下若是捨不得,就拿去喝吧。”赫雲舒輕描淡寫地說道。
她可不以爲鳳雲歌會爲了小小的一鍋魚湯而心疼。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鳳雲歌自顧自地拿勺子開始盛湯。盛了滿滿一碗放涼之後,鳳雲歌端起碗,一飲而盡。
赫雲舒微微詫異,怎麼,這湯很好喝嗎
她尋了另一隻碗,盛了些湯,僅僅嚐了一口,赫雲舒就一股腦兒吐了出來。
太鹹了
可是,鳳雲歌卻是目不斜視地盛湯,不一會兒的功夫,一鍋湯就見了底。
赫雲舒皺了皺眉,不知鳳雲歌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鳳雲歌喝完魚湯,看向了赫雲舒,道:“有待改進。”
說完,也不等赫雲舒說些什麼,他就走了出去。
赫雲舒沒有看到的是,鳳雲歌離開的時候,嘴角是有着淡淡的笑意的。
這些,赫雲舒不在意,也不費心思去想,只當鳳雲歌是被鳳芊柔的事情氣糊塗了。
鳳雲歌走後,赫雲舒看向那宮女,道:“你去御膳房問問,早上那濃白的魚湯是怎麼做的。”
“是。”說罷,那宮女起身去了御膳房。
很快,那宮女去而復返,帶來了御膳房最擅長做魚湯的師傅。
赫雲舒笑了笑,然後說了自己做魚湯的步驟。
那師傅微微搖頭,道:“公主殿下,您這第一步就做錯了。要做濃白的魚湯,首先要將魚肉煎至兩面焦黃,然後再放入冷水,這樣煮出來的魚湯纔會湯色濃白。”
赫雲舒點點頭,道:“多謝。”
之後,她按住這樣的方法,果然煮成了濃白的魚湯,不禁十分雀躍。
在現代的時候,她只求能有食物果腹而已,對於食物的味道,並不多做強求。只是,她想做給燕凌寒喫,自然就不能太差勁。
幾番練習之後,她做出的魚湯終於有模有樣了。
入夜,燕凌寒來的時候,屋內小爐子上的魚湯正咕嘟咕嘟冒着熱氣。
他只以爲和往常一樣,是赫雲舒給他留的,就笑了笑,道:“娘子果然是心疼我的。”
說罷,他坐下開始盛湯喝。
赫雲舒笑着看他喝完,道:“夫君,這魚湯好喝嗎”
“好喝。”燕凌寒連連點頭,如此說道。
赫雲舒笑得愈發開心:“夫君若是喜歡,以後我天天做給夫君喝,如何”
燕凌寒一愣,看着已經空了的湯鍋,差點兒沒咬了自己的舌頭:“這、這魚湯是你做的”
赫雲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悶聲道:“不就是一鍋魚湯,你至於驚訝成這個樣子”
只可惜,赫雲舒的話還沒有說完,燕凌寒就熊抱住了她。
之所以稱之爲熊抱,是因爲這個擁抱來得太快,也太猛烈,以至於赫雲舒的身子止不住地向後倒去。
幸好,燕凌寒眼疾手快,順着這股子力道走了幾步,和赫雲舒一起倒在了牀上。
他吻得毫無章法,卻又如此熾烈。
赫雲舒被他點燃,迴應着他的吻。
一吻結束,赫雲舒精疲力盡。
燕凌寒側躺在她的身邊看她,直到把赫雲舒看得面頰滾燙。
赫雲舒推了他一下,道:“你今天瘋了不成”
燕凌寒長臂一伸,攬住了赫雲舒的腰:“娘子待我,真是太好了。”
赫雲舒撇了撇嘴,道:“燕凌寒,你矯情不矯情,不過是一鍋魚湯而已,也值得你高興成這個樣子”
燕凌寒的手一路向上,摩挲着赫雲舒的臉頰,輕聲道:“傻丫頭,你不懂。”
赫雲舒惡狠狠地推開燕凌寒的手,道:“不要用看着智障的眼神看着我,你們都是怪人”
“你們還有誰”燕凌寒的耳朵很敏銳,一下子就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
“沒誰”
燕凌寒起身,壓住了赫雲舒,不容置疑道:“說”
赫雲舒擡腳想踹他,只可惜被燕凌寒的腿鎮壓了。她面色微紅,道:“我說錯了。”
“遮遮掩掩的,有問題。”
“好了好了,是鳳雲歌,鬼鬼祟祟的進了這院子,還偷看我煮魚湯,一鍋鹹了吧唧的魚湯,他愣是給喝完了。夫君,你說他是不是傻”
燕凌寒心頭一震,意識到了什麼。他看着自己的傻女人,用命令的口吻說道:“下次不準給他喫你做的東西不然,我會懲罰你”
赫雲舒瞪了他一眼,道:“你敢”
燕凌寒輕聲一笑,手上有了動作。
很快,赫雲舒就知道,燕凌寒是敢的。他這個人若是犯了渾,可真是難辦。
這一晚,赫雲舒只覺得自己的骨頭都散了架。
最終,燕凌寒放過了她,她得以沉沉入睡。
隔日醒來的時候,赫雲舒睜開眼睛,發現燕凌寒正瞧着她。
而燕凌寒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這下娘子知道我敢不敢了”
赫雲舒本欲脫口而出:“你敢你有啥不敢的天地之間你最大,瞧把你能的”
轉瞬間,赫雲舒把這話又咽了回去,對付燕凌寒這個人,在他來硬的的時候,她就一定要來軟的。因爲,她硬不過燕凌寒啊。
於是,赫雲舒就準備來軟的。
這一軟,她就放軟了姿態,攬住了燕凌寒的腰,一張瑩白如玉的小臉滿含崇拜的看着燕凌寒,柔聲道:“我家夫君最厲害,什麼都敢做。”
一句話,燕凌寒的心就軟了。
他把赫雲舒抱得更緊了一些,動情道:“舒兒。”
赫雲舒竊竊一笑,然後問出了自己的疑問:“夫君,昨晚你爲何生氣”
“你做的東西,只能給我喫。”燕凌寒霸道地說道。
“這是爲何”
“娘子不擅長廚藝,卻又爲了我下廚,我很開心。所以,你做的東西,都要留給我,別人沒資格喫。”
聽罷,赫雲舒埋在燕凌寒的懷裏,笑了。
這個霸道的夫君,可真是霸道的可愛。而燕凌寒的臉色,在赫雲舒看到的地方,止不住地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