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上畫着一個圓圈。
圓圈,也就代表着圓滿。事成。
鳳雲歌的暗衛很敏銳,認爲這是一種暗號,就暗中抓了此人。
聽到暗衛的稟報,鳳雲歌看向了赫雲舒,道:“你先歇着,朕去看看。”
赫雲舒點點頭,沒有逞強。畢竟,她現在是身子虛弱的人啊,不是嗎
鳳雲歌走了出去,到了外面關押那可疑人的小屋子。
這屋子原本是作爲柴房使用的,有些陰暗。
鳳雲歌走進去的時候,從門口射進去的光照得那人睜不開眼睛。
這人,是被綁着的。
鳳雲歌站定,出語如冰:“說,是誰指使你的”
男子叫劉三,原本就是在宮裏服侍的,機緣巧合,倒是見過鳳雲歌一次,故而認得他。眼下見鳳雲歌親自來審問,魂兒都快嚇沒了,腿肚子直轉筋,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說”鳳雲歌加重了音調。
劉三的嘴脣直哆嗦,聲音顫抖:“陛、陛下,奴才不懂。”
鳳雲歌瞥了他一眼,然後伸手接過了暗衛遞過來的軟鞭,道:“你是準備直接說,還是等朕把你打得半死不活的時候再說”
這話的意思,是確認他能說真話了,哪怕是,施以酷刑。
此時,鳳雲歌目光森然,猶如地獄惡鬼。
劉三的腿肚子一軟,身子就往下面滑,若非有繩子把他捆在身後的柱子上,只怕他早已癱軟在地。
而鳳雲歌步步逼近,眸色陰冷。
爾後,他高高地揚起了鞭子。
這一鞭子若是落下,劉三非死即殘。
終於,看着那高高揚起的鞭子,劉三還是害怕了。他慌張道:“陛下,奴才是被威脅的,是被威脅的啊。”
“誰”“奴才不知,今日奴才一早醒來,枕邊就多了一個布包。布包裏有一根血手指,上面還有一顆痣,那是奴才的老母親的手指。旁邊還有一張紙條,讓奴才在得知公主殿下病倒之後,往茶碗鋪子送一張畫了圓
圈的紙。否則,就要殺了奴才的老母親。”說着,那劉三淚如雨下。
“去查。”鳳雲歌冷聲吩咐道。
有暗衛出門,很快又回來,果然在劉三的屋子裏搜到了他所說的東西。
這便證明,劉三所言不假。至少在這一點上,他沒有撒謊。
“你母親住在哪裏”
“回陛下的話,奴才的母親住在城西槐樹巷,從東往西查第四個門就是。”劉三頹然道。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老母親此刻是死是活。
此事,自然由暗衛去查實。
這時,有人來稟報道:“陛下,太醫到了。”
這太醫,是宮中對毒術頗爲精通的,故而鳳雲歌命他前來,爲赫雲舒診治。
眼下聽到這稟報,鳳雲歌拔腿出門,往赫雲舒住着的屋子而去。
此時,赫雲舒的臉色仍然蒼白,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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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太醫得了鳳雲歌的命令,上前爲赫雲舒診治。
然而,太醫卻是抹掉那血珠,舔了一下。
見狀,鳳雲歌暗暗皺眉。
這時,那太醫朝着鳳雲歌躬身施禮,道:“陛下,雲舒公主這樣的症狀,的確是中了毒的。”
鳳雲歌的眉皺得更深了:“既是中毒,爲何她的血不是黑色的”
“陛下,並非所有中毒之人的血都是黑色的,還是要看着毒藥的種類。不同的毒藥,表現出的症狀也就不同。”
“那公主中了何毒”
“陛下恕罪,公主殿下的中毒症狀實在是蹊蹺,卑職聞所未聞,只不過,有一點卑職倒是可以確認。”
“什麼”聽到太醫說毒物不明,鳳雲歌難免有些煩躁。
“公主殿下所中之毒,是慢性毒,不是經口攝入,而是聞了不該聞的東西。聞這東西,已非一日。”那太醫篤定道。
鳳雲歌環視屋內,他的視線最終落在了那雲紋紫金獸香爐上,他指了指,吩咐那太醫:“去查。”
太醫應聲,打開那香爐的蓋子,拿出了未燃盡的香,聞了聞,爾後稟報道:“回陛下,此香爲甘松香,可驅蟲,沒有問題。”
“再查查看這屋子裏的其他東西。”鳳雲歌吩咐道。
“是,陛下。”之後,那太醫在屋子裏四處查看着。
鳳雲歌則坐在赫雲舒的牀前,關切道:“你現在怎麼樣”
眼下查不到毒物的來源,也就無法解毒,爲此,鳳雲歌心急如焚。
赫雲舒躺在牀上,緩緩道:“還好。”
“要不要喫點兒什麼”
赫雲舒晃了晃腦袋,道:“不了,沒胃口。”
說完,她閉上了眼睛,秀眉緊擰,似是忍受着極大的痛苦。
鳳雲歌知道,赫雲舒是一個倔強的人。她既然對他無意,就不會在他面前顯露自己的柔弱。她是在逞強。
鳳雲歌暗暗握拳,一心要找出這下毒之人,早日爲赫雲舒解毒。
而那太醫還在這屋子裏四處查看,沒有定論。
鳳雲歌心裏着急,就走了出去。
這公主府裏有不少人是從宮裏派來的,也有一些是赫雲舒自己做主買來的。
鳳雲歌看了看等在那裏的管家老葛,吩咐道:“把這府內所有人的賣身契拿過來。”
“是,陛下。”說完,老葛轉身就走。
鳳雲歌卻叫住了他,道:“不,把家是青城或是附近的人的賣身契拿過來。”
老葛頓了頓,爾後道:“是,陛下。”鳳雲歌的拳頭仍然緊握着,這公主府裏伺候的下人,大到管家,小到車伕,每一個人他都確認過身份。他認定,這裏面沒有混進別的什麼人。可現在,赫雲舒出了事,中的還是慢性毒,必然是府內的人做
的。
既然不是原本就有問題的人,那麼一定如那劉三一樣,是被威脅的。這威脅人的招數,歷來是劫持他們的家人。如此,家在青城或是附近的人嫌疑就最大。
很快,管家老葛就把鳳雲歌要的賣身契全部拿了過來。在這其中,鳳雲歌看到了一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