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赫雲舒這樣高興,他忍不住打趣道:“你可知道,尋常人家爲什麼有那麼多的院子”
赫雲舒知道答案,卻又故意問道:“爲何”
“因爲姬妾太多,所以要分開住,也因此需要多備一些院子。”
赫雲舒轉臉看着燕凌寒,若有所思。
燕凌寒頓時一個激靈,道:“我就是隨口說說,你可千萬別多想”
赫雲舒瞧了瞧他的臉,道:“我什麼都沒說,你慌什麼難不成,是不打自招”
“絕對沒有”燕凌寒重申道。
赫雲舒回過臉去,不再看他,口中卻是喃喃道:“有道是言爲心聲,說出的話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你心裏真實的想法。嗯,你既然有這個想法,可以呀,看上誰了,娶進來就是了。我保證不會喫醋的。”
瞬間,燕凌寒覺得自己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他不過是向赫雲舒普及一下常識罷了,怎麼就招來了這樣的無妄之災
然而,不等他多想,赫雲舒已經快步進屋,隨手就從裏面關上了門。
燕凌寒忙跟過去,門卻是打不開了。
頓時,燕凌寒心中警鈴大作。
他倒是聽過這麼一個說法,說是女子有孕之後,性情會大變。現在看來,這說法也不是空穴來風。
從前,他家娘子怎麼會爲這些事情生氣呢
絕對不會的呀。
可現在
燕凌寒忙走到窗戶邊,可窗戶也從裏面上了鎖。
“娘子,快讓我進去。”
屋內,赫雲舒的聲音清脆婉轉:“夫君,你這府裏的院子這麼多,隨便哪一個不都可以金屋藏嬌嗎這樣多好啊,我主動給你創造機會,讓你去別的院子,你怎麼不領情呢”
“我、我真的是隨口說說啊。”瞬間,燕凌寒叫苦不迭。
這叫什麼事兒啊
但是,無論他說什麼,赫雲舒卻是不答話了。
燕凌寒好生懊惱,自然免不了一番苦勸。
而另一邊,月王府內,林染雪忍不住笑出了聲。
親耳聽到血影的稟報,林染雪很開心。
如此說來,赫雲舒這個人,再也不能成爲她的阻礙了。
那麼,她的下一步計劃,也就可以順利進行了。
她招手叫過血影,道:“血影,入夜之後,帶我去銘王府吧。”
血影神色一暗,繼而應道:“好。”
入夜,林染雪和血影二人去了銘王府,直接到了赫雲舒的院子。
站在屋頂上,看這院子裏燈火通明,僕人來來往往,而院門口掛着白布,隨着夜風的吹拂而擺動。
見狀,林染雪喜不自勝。
她等不及別人稟報,要親眼來看看。
眼下確認了,心裏的歡喜自是無法言說。
確認之後,林染雪離開。
卻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已經落入了赫雲舒的眼中。
此時,赫雲舒和燕凌寒躺在閣
樓裏的軟榻上。
這閣樓的頂部設計得極爲精巧,整個頂部是用玻璃所制,外面看不到裏面的情景,但是從裏面卻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一切。
燕凌寒神色一暗,道:“這個女人,真是不知所謂。”
“單從她將你引回來的手段來看,倒也是有幾分謀略的人。可是,現在看來,倒是平庸多了。”
“這倒是奇怪了。”燕凌寒附和道。
一個人已經擁有的能力,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原先很聰明的一個人,現在變得略顯愚鈍,是不常見的。
說完,燕凌寒去看赫雲舒,卻發現赫雲舒的兩隻眼睛眨也不眨,正專注的看着他。
“怎麼了”燕凌寒詫異道。
下午的經驗告訴他,沒事兒不要亂說話,所以,他格外小心。
赫雲舒笑得耐人尋味,說出的話更是讓燕凌寒摸不着頭腦:“林染雪不會變傻,但是,倒也有一種變傻的可能。”
“這麼奇怪是哪一種可能”
赫雲舒的手落在了燕凌寒的眉心,道:“除非,她面對的是自己的心儀之人。因爲太過心儀,所以想要得到。大概是因爲太想得到了,所以遇見和他有關的事情,都會亂了分寸。”
“什麼意思”燕凌寒皺着眉說道。
赫雲舒說的每個字他都聽得很清楚,但是,這些字放在一起,他怎麼就糊塗了呢。
“銘王殿下,你確定,從前沒有亂惹過桃花”
“沒有,絕對沒有”面對這樣一個送命題,燕凌寒答得格外快,也格外地斬釘截鐵。
赫雲舒的手慢慢向下,落在了燕凌寒的耳朵上,口中悠悠道:“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喜歡。你當真確定,之前和這林染雪不曾有過半分的淵源”
“完全不記得。就連她爹林豐年,我都沒什麼印象。”
赫雲舒的手悄悄地摸住了燕凌寒的耳垂,輕輕地揉捏着,道:“既然沒什麼印象,怎麼知道她爹叫林豐年”
“查找林染雪的底細,順帶着就瞭解了一下。”
“哦。”
赫雲舒的這聲“哦”拉了長音,聽得燕凌寒心驚膽戰。
“你在害怕什麼”赫雲舒問道。
“沒有我有什麼好怕的”
“可是,我看你的樣子,很緊張啊。”說着,赫雲舒的手慢慢地放在了燕凌寒的脖子上。
看出了她想要使壞的心思,燕凌寒捉住了她的手,道:“從前都是我逗你,這一次,你是開竅了”
赫雲舒得意地一笑,道:“對啊。你現在不敢把我怎麼樣,頂多也就是當着衆人的面親我,讓我害羞罷了。可現在是晚上,周圍沒人,旁人從外面也看不到什麼,所以,我有恃無恐啊,銘王殿下。”
聽罷,燕凌寒翻身而上,自上而下俯視着赫雲舒。
赫雲舒卻是笑着,料定燕凌寒不敢胡來。
然而,燕凌寒似是有些情不自禁,他慢慢靠近了赫雲舒。
這一刻,他看到了她眼眸中的星光,有着引人沉陷的璀璨。
這讓他想要靠近,也想要擁有她。偏偏就在這時,一個不小的力道擊中了燕凌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