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擔心你。”
赫雲舒並不說話。
這時,外面傳來燕凌寒的暴喝聲:“隨風,出來”
隨風忙一溜煙兒奔了出去。
外面,燕凌寒手裏端着一個藥碗,遞給了隨風,道:“去送藥”
隨風接過,小心翼翼道:“主子,王妃正在氣頭兒上,我若是去送,她只怕是不肯喝。要不,您親自送過去”
“她若不喝,你就在她面前自殺”說完,燕凌寒頭也不回地走了。
隨風端着這藥碗,只覺得有千斤重。他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
赫雲舒依然面朝裏躺着,隨風來了,她仍是一動不動。
“王妃,把藥喝了吧。眼下雖然血已經止住了,但還是需要喝藥的”
原本,隨風準備好了長篇大論,準備使出渾身解數,也要勸着赫雲舒喝藥。
不然,他真的懷疑,自己會因爲這一碗藥而送了命。
孰料,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赫雲舒就已經坐起身,將藥碗搶了過去,一飲而盡。
“好,我喝完了,你出去吧。”赫雲舒重新躺下,如此說道。
隨風端着空藥碗,道:“王妃,您還是別跟王爺置氣了。他也是擔心你纔會這樣的。您也知道,他就是這麼個倔脾氣”
“好了,出去吧。”赫雲舒如此說道。
隨風嘆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門口,燕凌寒正等在那裏。
看到了空藥碗,燕凌寒的臉色纔好看了些許。
隨風苦口婆心道:“主子,你這是置什麼氣好端端的,幹嘛要刺自己一劍”
燕凌寒看了隨風一眼,沒有說話。
他何嘗願意刺傷自己,可是如果不這樣做,她如何能夠知道,這一次的事情,讓他有多麼恐慌。
這一次去北疆應敵,他是先大軍一步出發的。到達北疆之後,他就發覺出不對勁兒來。
一路上,他一直有書信送往京城,給赫雲舒。
在信裏,燕凌寒寫了一些只有兩個人才知道的暗號。
可是,在回信之中,赫雲舒並沒有迴應他的暗號。
因此,燕凌寒就知道,赫雲舒已經不在京城了。
她是個細心的人,不會對這些暗號視而不見。
只是,他離開京城的時候赫雲舒並未跟着來,可見不是來了大蒙。不是大蒙,就是大魏了。
聯想到大魏,燕凌寒就很不安。
於是,他將自己的十萬親軍悉數交給燕碧珺和駱青楚,自己一個人帶着隨風,星夜兼程,一路趕了過來。
他瘋了一般去找赫雲舒,可看到的第一幕,就是那人橫起一掌直奔赫雲舒的畫面。
無人知曉,那一刻的他,有多麼恐慌。
他從來都知道,自己的娘子,是一個多麼有主意的人。也從來都知道,她有多麼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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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可她的膽大,卻讓他害怕。
所以,他提劍傷了自己。他想讓她明白,和身上可見的傷痕相比,他心裏的傷痕,只多不少。
見燕凌寒不說話,隨風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這時,燕凌寒推開門,走了進去。
剛剛送來的藥裏有安眠的成分,所以這時候,赫雲舒已經睡着了。
睡着了的她,面容柔和,只是那額頭仍然緊皺着。
燕凌寒在牀邊坐下,解開她的衣服,查看了她的傷口。
重傷在胸口,零星的傷在手臂。
事情發展到現在,他何嘗不明白,赫雲舒之所以到這裏來,還是因爲擔心他的緣故。
她生怕大魏趁火打劫,會增加他的壓力,所以才甘願冒着危險,到這大魏來。
可他,如何能夠忍心呢
這是他的娘子,是他想要拼盡一切想要護住的人。
可偏偏,爲了他,她竟是做了那麼多。
她的傷傷在她的身上,卻疼在他的心裏,那一陣一陣的疼,幾乎要了他的命。
燕凌寒爲赫雲舒扣好衣服,在她身邊躺下。
眼下她的呼吸平穩,和往日並沒有什麼不同。
燕凌寒陪着赫雲舒,卻不知道不遠處的金鑾殿內,正有一場爭議。
進言的人是丞相,他衝着鳳星辰躬身施禮,道:“陛下,若老臣沒有認錯,今日受傷的那位,便是從前的雲舒郡主,如今的大渝銘王正妃赫雲舒吧。”
“是又如何”鳳星辰心不在焉道。
聽到這個,丞相頓時就激動了:“陛下,如此說來,來救她的就是大渝的戰神銘王燕凌寒了。既然如此,對於咱們來說,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
。如今這燕凌寒本該在大渝的北疆迎戰大蒙之敵,可他竟然出現在這裏。只要咱們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他們,再偷偷進攻大渝,必定能夠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夠了”鳳星辰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
丞相不死心,道:“陛下,此等時機,千載難尋啊。這是一個一舉拿下大渝的好機會”
“閉嘴”鳳星辰怒而起身,看向了那丞相,道,“如今大魏境內,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你身爲大魏丞相,不想着如何幫助百姓度過此等難關,倒一心想着這些事,朕倒要問一句,你意欲何爲”
丞相頓時嚇得縮了縮腦袋,不敢言語。
之後,鳳星辰拂袖而去。
鳳星辰去的,是赫雲舒所在的宮院。
鳳星辰是一個人過去的,他過去的時候,隨風守在門外。
他看了看屋內,道:“雲舒呢”
“睡着了。”
“你們王爺呢”
“在裏面陪着。”
鳳星辰點點頭,道:“好。待你們王爺出來,就告訴他,我想見他。”
“好。”說着,隨風打量着鳳星辰的神色。就在這時,門開了,燕凌寒從裏面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