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崇德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道:“王妃娘娘,今日的事情,下官有些不大明白。”
“哪裏不明白”赫雲舒問道。
她秉承自家夫君的話,一直以來對於腦子不大聰明的人,都很有耐心。
高崇德想了想,拋出了第一個疑問:“王妃娘娘,您說第一次見到楓赤河的時候就有了戒心,知道他有問題,這是爲何”“因爲我拜託皇姐查了閃代玉,在皇姐給我的消息上,楓赤河是閃代玉最狂熱的追求者。可當日楓赤河卻對我禮敬有加。單單是這一點,就足夠讓我懷疑了。”赫雲舒直白
道。
高崇德點點頭,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王妃娘娘的警惕心可真強啊。”
赫雲舒看了看高崇德,道:“高提督,我既然爲你解了惑,你也幫我一個忙,可好”
“好,您說。”“在這件事中,我事先得到的關於閃代玉的消息起了很大的作用。而且,不論在任何時候,最新的消息都是最重要的。而你九門提督負責京城各個城門的守衛,各個城門口
來來往往那麼多人,若是留心一些,有許多消息可以查探的。”
見赫雲舒的心思打到了他的身上,高崇德嘿嘿一笑,道:“王妃娘娘,如今下官的疑惑都已經解開了,所以”
赫雲舒接過他的話,道:“所以,你不準備按我說的去做,對嗎”
高崇德笑而不言。
赫雲舒則是輕笑一聲,道:“高提督,對於今日這件事,你當真沒疑問了嗎不如,你再想想看。”
說完,赫雲舒站在那裏,沉默不言。
高崇德又仔細想了想,發現自己的疑惑還挺多的。
比如,銘王殿下如何能夠斷定,楓赤河會在今日動手。因爲,如果不是斷定楓赤河會在今日動手,銘王殿下必然不會在京城久留。畢竟,戰事喫緊,耽誤不得。
比如,銘王殿下是如何藏身在茶樓之中的,他又如何能夠知道,楓赤河一定會選擇這家茶樓。
又比如,爲何楓赤河會嚇成那個樣子
這麼一想,高崇德突然發現,自己的疑惑還有很多很多。
而且,這些疑惑,還都是他想不明白的。
於是,高崇德連連點頭,道:“王妃娘娘,您放心,日後在城門口進出的可疑人等,您都會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高提督,剛剛你好像不大樂意這麼做,不如,你再仔細想想我這個人,不喜歡強人所難的。”
“不爲難,不爲難,哪裏會爲難呢是我自己樂意做”高崇德如此重申道。
他說的信誓旦旦,生怕赫雲舒會不相信。
赫雲舒點點頭,道:“好,希望我們可以合作愉快。你說吧,還有哪些疑惑。”
於是,高崇德拋出了自己的第一個疑問。聽完,赫雲舒應道:“王爺爲何能夠確定楓赤河今日動手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很簡單。楓赤河的最終目的是要敗壞我的名聲,讓這個醜聞傳遍整個大渝,激起人們對我的憤恨。而今日王爺剛剛離開,且是爲國出征,人們對他的敬佩正達到頂點。選擇在這個時候對我下手,人們對王爺有多
個時候,就是楓赤河動手的最好時機。”
終於,高崇德恍然大悟。
他的疑慮,赫雲舒一一爲其解惑。
聽完,高崇德感慨道:“你們這都是什麼腦子啊”
轉瞬,他覺得自己這話說得很不恰當,忙改口道:“王妃娘娘,下官的意思是,王爺和您都太聰明瞭,聰明到讓人難以想象。”
“高提督謬讚了。”說着,赫雲舒就準備走。
畢竟,這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了。
這時,高崇德叫住了她,有些不好意思道:“王妃娘娘,下官也想變聰明一些,現在還來得及嗎”
“當然。”
“那要如何做”高崇德一臉的求知若渴。
“多讀書,嗯,多喫核桃。”
留下這兩個忠告,赫雲舒回了銘王府。
她回去的時候,小靈毓正睡着。
燕凌寒這一次出征,百里姝身爲軍醫官,自然一同前往。
如今百里姝不在,赫雲舒爲了以防萬一,就讓人去了一趟宮裏,把那位擅長診治小兒的太醫請到了府裏來。
太醫重新給小靈毓診脈,將藥方微微做了改動,再輔以食療,不出三日,小靈毓的病就好了。
看到小靈毓又恢復了從前的靈動模樣,赫雲舒心裏總算是安然了些許。
這幾日,小靈毓病着,但是她除了憂心小靈毓,卻也是每時每刻都忙碌着。
如今已經可以確定,屠戮五城的便是閃代玉的母族海族。
這些人生活在海上,神出鬼沒,且有一定的智慧。
只是,雖然知道了這些,赫雲舒覺得,自己對於海族人的瞭解,還十分淺顯。
於是,她不得不想法子儘可能多的瞭解海族。
畢竟,戰場之上處處兇險,如果她能夠爲燕凌寒蒐集到更多關於海族的信息,一定會對戰事起到更好的作用。
赫雲舒思來想去,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打定主意之後,赫雲舒帶着孩子進宮了。
進宮之後,她直接去見了燕皇。
如今,身爲太子的燕曦澤處理日常的政務,燕皇倒是樂得清閒,在御花園裏遛彎兒。
可即便身在美景環繞的御花園,燕皇亦是憂心不已。
他擔心燕凌寒。
見赫雲舒帶着孩子們入宮,燕皇有幾分意外,詫異道:“有事”
“有事。”赫雲舒肯定道。
燕皇屏退左右,和赫雲舒一起走到了涼亭裏,坐了下來。
坐下之後,赫雲舒開門見山,道:“皇兄,讓閃代玉住進宮裏來。”
一聽這話,燕皇幾乎要跳腳。
他是最討厭閃代玉的,這個詭計多端的女人,實在是令人厭惡。這樣的人,他避之唯恐不及,還要讓她住進宮裏來,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