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醫院。”
赫雲舒擡步便走,之後竟是跑了起來,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太醫院。
到了太醫院,看到寒風,赫雲舒便明白,爲何寒風沒有親自去見她。
因爲此刻的寒風,沒了一條手臂,人已經昏迷了。
今夜值守的太醫正在爲他處理傷口,卻是一個個緊皺着眉。
看起來,傷口有些時日了,卻是因爲受傷之初沒有妥善處理,傷口已經腐爛。
腐爛的傷口,無疑更加難以處理。
赫雲舒看着太醫們,道:“你們一定要不遺餘力,將他治好。”
太醫們連聲稱是。
之後,爲了避免干擾太醫,赫雲舒就退了出去。
到了外面,她看向白瓊,道:“是如何發現寒風的”“主子,寒風是趁着天黑入城的。只是入城不久體力不濟,昏倒在了路邊。幸虧被我們的人發現,才一路送到了宮裏來。畢竟,宮裏太醫的醫術,要比民間的大夫好太多。
”
“在他的身上,可曾發現什麼”赫雲舒問道。白瓊搖了搖頭,道:“主子,屬下檢查了他的周身,沒有任何發現。只是,他的身上除了手臂上的傷,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傷痕,但並不致命。只是他許是長途跋涉的緣故
,很是狼狽。”
如此說來,具體的消息,只能等寒風醒過來再說了。
赫雲舒暗暗咬牙,心裏有了不好的猜測。
這時候,燕曦澤過來了。
很顯然,寒風的事情,他也知道了。
對於這一點,赫雲舒並不意外。
燕曦澤是太子,若是宮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都不知道,赫雲舒倒是要懷疑他的本事了。
他看着赫雲舒,猶豫了許久,終是不安道:“皇嬸,皇叔他是不是有危險了”
赫雲舒心裏一頓,燕曦澤的話,說中了她心中的隱憂,她只是不願意往不好的方向想罷了。
這時,一聲厲喝傳來:“胡說,你皇叔決不會有事”
是燕皇
此刻,他氣急敗壞,要反駁燕曦澤的話。
燕曦澤慌忙賠不是。
燕皇卻憤憤道:“如今還沒什麼消息,你倒是詛咒起你皇叔來。我倒是要問問你,你意欲何爲”
在赫雲舒看來,燕皇之所以如此氣急敗壞,是因爲他心裏也很忐忑。若他心裏篤定,根本不會如此失態。
赫雲舒並不戳穿他,也沒心思戳穿他。
此刻,她一心想着的,就是寒風快些醒過來,將具體發生了什麼詳細地告訴她。
然而,一整個長夜過去,寒風依然沒有醒來。
赫雲舒等了一夜,從黑夜等到白天,耐心幾乎全磨沒了。
而一旁的燕皇,是早已沒了耐心,他冷冷地看着那幾個太醫,道:“你們一個個號稱杏林高手,如今怎麼連一個斷臂之人都醫不醒”太醫慌忙跪下,不安道:“陛下明鑑,此人身受重傷,又不曾及時處理傷口,之後又長途跋涉,一路風塵僕僕,耗費了許多力氣,氣血嚴重不足。一
時之間,只怕是難以醒
燕皇聽了,不禁更加生氣,憤憤道:“這宮裏的好藥,隨你們取用。朕只要這個人能夠醒過來”
說到最後,他幾乎是在咆哮。赫雲舒維持着慣有的冷靜,她看了看燕皇,道:“皇兄,你切莫着急。這個時候着急解決不了問題。對於醫術,沒有人比諸位太醫更擅長。與其在這裏斥責他們,倒不如讓
他們放輕鬆,好好想法子讓寒風醒過來。”
她的話,說進了燕皇的心裏去。
他衝着幾個太醫擺擺手,示意他們快去想法子。
此刻,天已大亮。
赫雲舒看了看天色,道:“皇兄,我要走了,就現在。”
燕皇詫異道:“不等寒風醒過來嗎”赫雲舒看了看屋內仍然昏迷着的寒風,道:“不等了。他是近身跟着夫君的,如今他這個樣子,只怕夫君也吉凶難料。我放心不下,這就準備走。若是寒風醒來,無論有任
何消息,及時派人告訴我。”
“好。”燕皇應道。
之後,燕皇忙說道:“你此去邊城,想帶誰儘管開口就是。”
赫雲舒搖搖頭,道:“不用了,我帶着府裏的人就行。皇兄,孩子們就交給你了。”
說出最後一句話,赫雲舒的心情格外沉重。
此時此刻,若是她有別的法子,絕對不會將自己的孩子託付給別人照顧。
但思來想去,也只能如此。
“你放心就是。”燕皇保證道,之後將一個金牌交到赫雲舒手裏。
赫雲舒看了一眼,發現這金牌外觀奇特,她之前從未見過。
這金牌做成了一頭猛虎的形狀,雖說是猛虎,但是身上卻長着龍鱗,四隻腳也是龍爪,很是奇怪。
面對赫雲舒疑惑的眼神,燕皇解釋道:“這是龍符,憑此可號令天下兵馬。邊城若是有意外,全部兵馬皆聽從你的調派。”
他的意思,赫雲舒懂了,她將龍符收好,鄭重道:“皇兄,孩子們就拜託你了”
“你放心”
之後,赫雲舒狠狠轉身,強忍着想再看看孩子們的心思,大步離去。
赫雲舒一路疾行,快步出宮。
沒料想,出宮之後,竟是看到了趙琰。
赫雲舒心情急切,沒準備搭理他。
趙琰卻是湊了上來,道:“王妃姐姐,你做什麼去”
“我有急事要去邊城。”赫雲舒言簡意賅道。
“我也去。”說着,趙琰十分激動,幾乎要跳起來。
“爲何”
“王妃姐姐,我仰慕你的聰慧,所以想要一同前往,隨你多學些東西,日後也好做一位像銘王殿下那樣的良將,報效國家。”趙琰認真道。赫雲舒不忍拂了他的熱情,只說道:“如今你姐姐的事情還需遮掩,你這個時候若是離開,豈不是落人口舌日後你若是想建功立業,機會多的是。這一次,時間不湊巧,
就不要去了。”
說完,赫雲舒便大步離去,沒給趙琰說話的機會。赫雲舒回了銘王府,換上了一身男裝,帶着暗衛們出了城,往邊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