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寒猛然一怔,疑惑地看着赫雲舒,聲音微顫:“做、做什麼”
赫雲舒收了手,道:“你看看你的身上。”
燕凌寒低頭看了看,他的腹部,有一處重傷未愈的傷口,這一點,他是知道的。
除此之外,赫雲舒讓他看什麼,他實在是搞不懂。
“在大渝,你有戰神之名。你想想看,既然是戰神,就不會是浪得虛名,你要上戰場,還要打許多勝仗。可是,你的身上並無往日的傷痕,你不覺得奇怪嗎”
燕凌寒皺皺眉,這當然讓人覺得奇怪。赫雲舒看着燕凌寒的眼睛,緩緩道:“原本,你身上是有許多傷痕的,你並不在意這些,也就沒有去管。可是有一次咱們的靈毓瞧見了你身上的傷痕,很害怕,你就讓百里
姝爲你調製了去疤痕的藥膏,去掉了身上的這些疤痕。”
聽完這些,燕凌寒的嘴角微微上翹:“若依你所言,這小丫頭,很不錯。”
“她的確很好。”
“我們、還有其他的孩子嗎”燕凌寒猶豫片刻,如此問道。
赫雲舒點點頭,道:“有的。我們還有另外兩個兒子,大的叫溫良,很懂事。小的叫恭讓,有些調皮。”
聽完,燕凌寒看向赫雲舒的眼神帶上了幾分詫異。
“怎麼了”赫雲舒問道。
燕凌寒如實道:“你看着這樣年輕,就已經生了三個孩子了”
“對。我們的孩子,是一胎三子,溫良最大,靈毓最小。”
燕凌寒更爲詫異,良久才反應過來,道:“你真厲害。”
這話讓赫雲舒不禁笑了出來,他現在這個樣子,當真是有幾分呆萌的意味。
夜已深了,赫雲舒並未與他在說些什麼,只說道:“夜深了,你身上還有傷,不宜熬夜,快睡吧。”
“好。”
燕凌寒應聲之後,赫雲舒就走了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回去沒多久,派去跟着那女子的暗衛就回來了。
暗衛一臉愧疚,道:“主子,人跟丟了。”
赫雲舒並未生氣,只是問道:“你說說看,是如何跟丟的”“屬下跟着她出了衚衕,那女子輕功不錯,一路出了城,到了海邊。屬下原本以爲有人接應她,仔細瞧着。可那女子入水之後,就憑空消失了。水下情況未明,屬下不敢貿
然行動。”赫雲舒點點頭,道:“你是對的。告訴兄弟們,雖然打探消息要緊,但是性命更爲要緊,一切以性命爲重。若是打探到的消息要以你們的性命爲代價,我寧可不要。這一點
,我希望你們都能明白。”
暗衛心頭髮熱,道:“是,主子。”
之後暗衛退下,赫雲舒一人獨坐在屋內,思考着這一切。
從這暗衛帶來的消息看,這女子是海族人。
據傳聞,海族人水性極好,可以一次游上百里。
可是,大軍之中,雖說也有擅水之人,但畢竟在少數。而且,一次能游上百里的距離的人,更是絕無僅有。
然而,要想對戰海族,必須要解決這個問題。
當務之急,是要擁有屬於他們自己的船隻。
sp;只是,海族所生活的這片海域,和大渝境內的任何一條河流都不通。如此,也就沒辦法從別處調運船隻過來。
那麼,唯有在此地開始造船。
雖說這是個笨法子,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
漸漸地,睏意襲來,赫雲舒就歇下了。
第二日一早,她便出門去找駱青楚,和他商議造船之事。
畢竟駱青楚在這裏時間已久,對這裏的情況也更爲了解,來和他商議,最好不過。
聽到赫雲舒說想要造船,駱青楚眼前一亮,欣然道:“你們夫妻二人,果然是心意相通。”
“這話怎麼說”
“早在攻下五城之後,凌寒就命人從各地蒐羅造船的巧匠,在這裏開始造船了。算算時間,船應該造的差不多了。”
“在哪裏”赫雲舒欣喜道。
“在一片密林之中,距離海邊不遠。”
“帶我去看看。”赫雲舒迫不及待道。
“好。”
二人當機立斷,去了造船的地方。
造船的地方是一處密林之中,密林中間的樹木已經被砍伐一空,有了一大片空地。
密林另一側的山上,鬱鬱蔥蔥,其中不乏高大的樹木。
在這個時代,木材仍是造船的主要原料。
很快,赫雲舒就看到了那些即將造好的大船。
大船有五十多艘,船身有幾十米長,匠人們已經開始上漆了。
赫雲舒查看了船體的內部結構,確認並無錯漏。
看到外面的時候,她吩咐道:“船身入水的地方,務必要用鐵皮包裹,不得有誤。”
匠人們依言而行。
駱青楚卻是疑惑道:“以往,倒是未聽說過要用鐵皮包裹船身的。”赫雲舒解釋道:“海族人水性極好,若是他們潛下水去,破壞我們的船隻,豈不是功虧一簣咱們用鐵皮包裹船身,他們想要破壞就沒那麼容易了。即便他們想要破壞,可
一旦碰到鐵皮,就會發出清脆的響聲,這樣也就間接提醒了我們。”
駱青楚聽了,暗自讚歎赫雲舒的巧思。
船的問題解決了,赫雲舒心裏就有了底。
吩咐人仔細守好這裏之後,赫雲舒回了守將府。
一進守將府的門,赫雲舒和駱青楚二人就看到了燕凌寒。
此刻,燕凌寒面露迷茫,道:“你們、是誰”
赫雲舒和駱青楚大爲詫異,雖說燕凌寒的思想和記憶被改變,但是,最近發生的事情,他還是記得的。
可現在,他卻不認得他們了。
赫雲舒想到了昨晚的事情,她很快就意識到,是那女子做了什麼。
一抹狠厲的心思自赫雲舒的心底生起,又被她竭力壓下。
此刻,她走到燕凌寒的面前,神色溫柔,道:“我是你的王妃。”
燕凌寒面露疑惑,重複道:“我的王妃”
“是。你還沒喫飯吧我帶你去喫飯。”
說着,赫雲舒帶着燕凌寒往他們的院子走去,好在,燕凌寒並不反駁。駱青楚看着這一切,不由得愁眉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