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暗衛急得不行,只一個勁兒地拉着她的馬往前。
赫雲舒知道他是急壞了,哪怕是問了也說不清楚的,於是她夾緊了馬腹,徑直騎着馬回到了自己所住的那個小宮院。
一進院子,看到院子裏打起來的兩個人,赫雲舒有些恍惚。
這、這是幹什麼
打起來的,是燕凌寒和奉鐵塔。
但是,兩人並未用內力對決,用了最傳統也是最計較力氣的法子摔跤。
只見兩個人上身抱在一起,腳卻是想踹人。
有時候,一個人踹,一個人躲。
有時候,又換了個兒。
而暗衛和奉鐵塔帶來的人分別站在兩邊,看着二人的打鬥,頗有一副無奈又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兩人邊打還邊嚷嚷。
一個說:“那是我媳婦兒,你憑什麼叫她的名字”
一個說:“她本來就叫雲舒,既然起了名字,不就是讓人叫的嗎”
“你還說”說着,燕凌寒騰出一隻手,一拳頭就招呼了上去。
瞬間,奉鐵塔就變成了烏眼青。
赫雲舒下了馬,招手叫過一個暗衛,道:“你們怎麼不攔着”
暗衛一臉苦色,道:“主子,我們知道這位奉侯爺沒惡意,也不好下手啊”
赫雲舒白了他一眼,道:“我問你怎麼沒攔着,又沒說讓你下手打人”
“攔不住啊。”
“他們倆,怎麼鬧起來的”赫雲舒問道。
“主子,王爺剛醒,就出來找你。恰好這時候奉侯爺從外面進來,張口第一句話就是雲舒呢。王爺一下子就惱了,這不,不一會兒的功夫,二人就打起來了。”
聽罷,赫雲舒無力扶額,見過幼稚的,沒見過這麼幼稚的。
她擡頭看了看天,也在想,她到底是管,還是不管
還沒等她管呢,這時候一聲怒吼傳來:“好啊,你這個外來戶,居然敢打我弟弟”
說話間,一身紅衣的燕碧珺猶如一道影子到了二人跟前,瞅準空子,擡腳就踹在了奉鐵塔的腿上。
奉鐵塔一個趔趄,就向後倒在了地上。
然而,燕凌寒不依不饒,還要上前。
赫雲舒忙上前攔住了他,道:“夫君,一大早的,你這是發的什麼邪火兒”
看到赫雲舒,燕凌寒的怒氣就消散了大半,畢竟是自家娘子,怎麼好讓她看到自己兇巴巴的一面,實在是有損形象。
一瞬間,燕凌寒的臉色就好看多了。
只是,燕凌寒雖然陰轉晴了,燕碧珺倒是不依不饒了。
她指着地上的奉鐵塔,道:“你這人忒沒道義,我皇弟身子弱着呢,你怎麼好意思同他打架”
奉鐵塔擡眼看了看燕碧珺,道:“我說長公主,你好歹先瞧瞧,到底是我欺負他,還是他欺負我”
此刻,奉鐵塔單隻熊貓眼顯露無遺。
燕碧珺一時語結,轉而看向了燕凌寒,臉上半分都沒掛彩。
她的視線下移,瞧見了燕凌寒的
衣服,不禁咋呼道:“你瞧,我皇弟的衣服都髒了。這這衣服可是我弟妹親手做的,一針一線繡上去,十分不容易呢。”
說着,奉鐵塔還瞧了赫雲舒一眼。
赫雲舒不禁老臉微紅,她別的還可以,這做衣服嘛,別說一竅了,半竅都不通
隨之,她看了看奉鐵塔,道:“今天,實在是對不住。待會兒我登門道歉。”
“道什麼歉”這話,是燕凌寒和燕碧珺同時說出來的。
赫雲舒看了看這姐弟二人,目光極具威脅性。
她先盯緊了燕凌寒,道:“夫君,你告訴皇姐,你爲何打奉侯爺”
“他叫你名字,還不帶姓氏。”燕凌寒理直氣壯道。
饒是心理素質強悍如燕碧珺,也是忍不住深感汗顏,這算是什麼鬼理由
人的名字,不就是用來叫的嗎
她撫了撫額,道:“皇弟,就因爲這個,就沒因爲點兒別的”
“就因爲這個,他就該揍”
燕碧珺暗暗咬牙,看向了奉鐵塔,道:“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完,她就溜之大吉了。
赫雲舒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她瞧着自家夫君,道:“夫君,奉侯爺遠道而來,來者是客。”
“所以呢”
赫雲舒看了奉鐵塔一眼,然後靠近了燕凌寒,道:“既然是客人,我們讓着他就好了。你是主人,要大度,不能因爲一件小事就不依不饒。”
“他叫你名字,這不是小事,不能讓”燕凌寒瞪着奉鐵塔,惡狠狠地說道。
赫雲舒忙抓住他胡亂揮舞的手,道:“夫君,你是不是不聽我的話了”
“沒有,沒有,我沒有。”燕凌寒連連擺手,急着證明自己的話,生怕赫雲舒會誤解。
他什麼都不怕,唯獨怕赫雲舒會生氣。
赫雲舒瞧着他,道:“既然聽我的話,就去給奉侯爺道個歉。”
在赫雲舒的注視下,燕凌寒很快敗下陣來。
他看向了奉鐵塔,道:“對不住。但是,是你有錯在先,不該叫我娘子的名字。我也是聽了我娘子的話才向你道歉的。你也不要太得意。”
聽罷,赫雲舒無力扶額,這算是道歉嗎
奉鐵塔並未揪着這件事情不放,大度地一笑,道:“不要緊。王爺,是我魯莽了。以後,必不會如此。”
“你知錯就好。”燕凌寒說道。
奉鐵塔聽了這話,張了張嘴,終究是沒說出什麼來。
如此,這件事算是“圓滿”解決。
赫雲舒命人送奉鐵塔回去,她則帶着燕凌寒進了房間。
進入房間之後,燕凌寒看着赫雲舒,眼神裏帶着那麼一些怯意。
赫雲舒擡眼看了看他,道:“夫君,怎麼了”
“娘子,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沒有。”赫雲舒笑着說道。
這樣,燕凌寒纔算是放心了。一整個上午,赫雲舒都陪着燕凌寒,直到他中午歇了午覺,赫雲舒才吩咐人看好燕凌寒,自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