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雲舒聽了,哭得更厲害了。
雲松毅急了,他瞪着雲錦弦,道:“還愣着做什麼!備車,我要進宮!”
雲松毅邁步剛要走,卻發現袖子被赫雲舒拉住了。
此刻,赫雲舒連聲抽噎着,說不出話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之前她所聽到的外公和舅舅的爭吵,不是因爲雲家出了什麼事,而是爲了她。他們以爲她心心念念着要嫁給燕永奇,所以準備進宮面聖,請燕皇收回成命,取消她和銘王的婚約,給她和燕永奇賜婚。歷來君主一言,駟馬難追,更何況聖旨已下,他們這樣做,無異於忤逆燕皇,是抱定了必死的心思,甚至還要毀掉雲家百年的基業。而他們所做的這一切,只是爲了順着她的心思,讓她過得快樂。這樣的一份深情,讓她如何能不動容?
終於,過了好半天,赫雲舒才緩過勁來。她拉着雲松毅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外公,不必爲我去做傻事,那所謂的三殿下,我已經不在意了。”
雲松毅點點頭,其實,他是早就覺得燕永奇那小子不怎麼樣,若不然,之前也不會那麼反對。眼下見赫雲舒終於放下了這個心結,心裏懸着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這時,雲錦弦拽了拽他的袖子,雲松毅回頭,道:“幹嘛?”
相較於雲松毅的大老粗,雲錦弦則是粗中有細,很顯然,他想到了什麼。
見雲錦弦囁嚅着想說什麼有說不出來的樣子,雲松毅火了,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吞吞吐吐的是準備縮回孃胎做姑娘麼?”
雲松毅點點頭,深感自家兒子說的有道理。他的手放在椅背上,感慨道:“銘王爺之前是條漢子,只可惜命不好,居然在戰場上被人暗害成那個樣子。站在舒丫頭的立場,說句私心的話,這樣的人是當之無愧的英雄,但不適合做夫君。看來,這趟宮,還是要進的。”
“父親,這件事就交給我來做吧。”
雲松毅瞪了他一眼:“又忘了我的話是不是?”
看着二人的爭執,赫雲舒搖了搖雲松毅的胳膊,道:“外公,不必再爲我做什麼了,我想過了,和銘王爺的賜婚沒什麼不好。你不必爲了我以身犯險,不值當的。”
“誰說不值當!”雲松毅的聲音突然拔高了幾分,“舒丫頭,世人的那些骯髒話,你不必放在心上。那些人都是喫飽了沒事兒幹,整天亂嚼舌頭根子。我的舒丫頭是這世上最好的姑娘,他們知道些什麼!”
看着雲松毅的鬍子氣得一顫一顫的,赫雲舒又一次紅了眼眶。不管別人怎麼說,只要她的家人愛她相信她,那麼她就什麼也不怕了。
赫雲舒又勸了好大一會兒,雲松毅總算是打消了面見燕皇請他收回成命的心思。至此,赫雲舒纔算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相較於定國公府的一片和諧,此時的赫府,卻是水深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