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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八章 着急的駱青楚

    只見外公和表哥一個勁兒地給葉清風敬酒,沒多久,葉清風的臉上就現出了醉態,話也多了起來。

    赫雲舒心下了然,看來,外公和表哥這次來,不像是隻來看看她這麼簡單。

    這時,雲松毅拍了拍葉清風的肩膀,道:“小葉子,你知道我是誰不?”

    葉清風一臉醉態,指着雲松毅笑道:“你是雲大哥,哈哈,我的雲大哥。”

    說着,葉清風便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起來。

    爾後,雲松毅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張紙,上面已經有了一些寫好的字跡,他將紅色的印泥拿了出來,捉過葉清風的手指在印泥裏按了一下,然後就準備把葉清風的手指往那張紙上按。

    孰料,葉清風另一隻拿着酒杯的手伸了過來,杯中的酒就撒在了那紙上,紙上的墨跡氤氳開來,混成了一個個墨團,模糊不堪。

    雲松毅急了,招呼着雲輕鴻,道:“鴻小子,快,再找一張紙來!”

    雲輕鴻正要起身,被赫雲舒制止了,她笑笑,看向了雲松毅,道:“外公,葉院長沒醉。”

    若是醉了,眼神應該略顯迷離纔對,可剛纔葉院長將那酒倒在紙上的一瞬間,她看得清清楚楚,眼神卻是明亮的。方纔的醉態,不過是僞裝的。

    雲松毅微愣,爾後一拳捶向了葉清風,道:“你這個老匹夫,還使詐!”

    葉清風滿臉的醉態頓時消失不見,帶上了一絲慍怒:“還說我呢,你自己又好到哪裏去了,還想着灌醉我,讓我按手印兒,沒門兒!”

    “不就是住到你書院裏去嗎?你書院裏那麼多房間,怎麼就不能讓我住了?”雲松毅理直氣壯道。

    葉清風兩眼一瞪,道:“書院那是學習的地方,你去那兒不好。再說了,書院有規定,進了書院,就要與家人分開,專心學習,你還要住到裏面去,這不是壞了我定的規矩?我自己定的規矩我自己再違反,那我以後還能有什麼威信?”

    “威信?你要個狗屁的威信!”

    二人你來我往的間隙,赫雲舒拿過那張被酒打溼了的紙,一瞧,原來上面寫的內容是讓葉清風同意外公和表哥住到學院裏去。看完,赫雲舒眼眶微溼,說到底,還是爲了她啊。

    赫雲舒低下頭,平靜着自己的情緒。爾後,她看向雲松毅,臉頰上帶着些微的笑意:“外公,咱們說會兒話吧。”

    雲松毅正與葉清風糾纏,眼下見赫雲舒如此說,頓時不再搭理葉清風,而是看向了赫雲舒,笑道:“好,舒丫頭,就聽你的。”

    見狀,葉清風很識相的看向雲輕鴻,道:“輕鴻,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雲輕鴻微施一禮,謙恭道。

    二人緩步而出,從外面關上了門。屋子裏,便只剩下了赫雲舒和雲松毅。

    赫雲舒感激的看向雲松毅,道:“外公,多謝您爲我着想。”

    雲松毅握住了赫雲舒的手,道:“舒丫頭,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是我雲松毅的外孫女,我自當凡事爲你着想。你放心,我這次來,就不走了,外公在這裏陪着你,你就不會覺得孤單了。至於葉清風那個老匹夫,我還就賴上他了,他要是不同意讓我住到書院裏去,我就賴在他這小屋裏,天天去書院裏看看你也就是了。”

    赫雲舒反手握住雲松毅的手,道:“外公,我要與你說的,也正是這個。”

    “嗯,你說,外公聽着。”

    “外公,你不能在這裏。”赫雲舒斬釘截鐵地說道。

    “爲何不能?”雲松毅急了。

    赫雲舒握緊雲松毅的手,道:“外公,您不要着急,您聽我慢慢說,好不好?”

    “好。”雲松毅安安穩穩地坐着,不再激動。

    赫雲舒看了一眼窗外昏沉的天色,嘆了一口氣,道:“外公,父親的事讓我明白,我周圍一定有人監視着我。若不然,那天晚上的殺戮不會那麼湊巧,單單選了我不在府中的時候動手。所以,你不能跟在我身邊,我怕暗中監視我的人會對您不利,怕您會有危險。”

    聞言,雲松毅愈發着急:“舒丫頭,要是這樣,我可就更不能走了。誰要敢對你不利,我就算是拼了這條老命,也不會放過他的。”

    “外公,那天晚上他們殺了赫府上上下下的所有人,卻唯獨放過了我,這就說明,他們雖然監視着我,但是並沒有打算要我的命。至於他們想做什麼,我現在還不清楚。但是,他們是一定有陰謀的,所以,你們一定不能在我身邊,我擔心他們會對您不利。”

    “舒丫頭,外公不怕死,大不了,我豁出這條命去,宰了這幫見不得人的龜孫!”

    赫

    雲舒握緊了雲松毅的手,眼眶微溼:“外公,舒兒已經沒有了父親,不可以再沒有您了。答應我,回京城去,好不好?”

    至少,在京城中,定國公府明裏有府兵把守,暗中有暗衛護衛,比這裏要安全許多。在她沒有查出幕後之人是誰之前,她總覺得腦子裏有一根弦在緊繃着,她不能心存僥倖。所以,她一定不能讓外公待在這裏。

    雲松毅嘆了一口氣,憐惜的看着赫雲舒,這是他唯一的外孫女,如今,她失去了父親,經受了巨大的打擊,可他居然連在這裏陪着她都不能,如此想着,他的眼眶便紅了。

    赫雲舒忙笑道:“外公,您不要這樣好不好?您放心,我還要回京城參加科舉呢,再有兩個多月的時間,我一定可以從嵩陽書院結業的。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天天見面了。”

    爾後,赫雲舒湊近了雲松毅的耳朵,低聲道:“外公,我有一位關係很好的朋友派了武功高強的暗衛在我身邊,我很安全的。”

    “朋友?誰?”雲松毅不放心的問道。

    赫雲舒的聲音又低了許多,在雲松毅耳邊說了一個名字。

    聽罷,雲松毅頓時睜大了眼睛:“他好了?”

    赫雲舒默默點了點頭。

    如此,雲松毅纔算是放了心,道:“他的確是可以信賴的。既然你堅持讓我回去,那我就回去。不過,但凡是你有任何的難處,一定要給外公送信,明白嗎?”

    赫雲舒連連點頭,道:“外公放心,那是一定的。”

    如此,二人總算是商量好了。

    沒過多久,雲輕鴻和葉清風也回來了。

    見到葉清風,雲松毅趁勢說道:“老葉頭兒,你看這樣好不好,讓鴻小子……”

    “不行!”雲松毅話未說完,便被葉清風殘酷拒絕。

    雲松毅的手指着葉清風,咬牙切齒道:“好你個老葉頭兒,你這輩子最好別求我什麼事!”

    葉清風笑笑,道:“你儘管把心放在肚子裏,我是不會有什麼事要求你的。”

    赫雲舒拉着雲松毅的胳膊,道:“外公,表哥還要溫習課業,參加科舉呢。您要把他帶在身邊,好生監督,要不然,表哥會偷懶的。”

    至此,雲松毅不甘心地點了點頭。好嘛,他自己留不下,他孫子也留不下,他的舒丫頭,又要自己一個人在這裏了。

    眼見着天色將晚,赫雲舒便先回了書院。

    一連幾日,她結束課業之後便去葉院長的屋子裏看外公。

    雲松毅嘴上總是說着會走,可就是不見動身。

    到了第十二日,赫雲舒趁着課業還沒開始,就先出了書院,再次坐在了雲松毅的對面,道:“外公,今天您該走了,您在這裏都住了很多天了。今天,我看着您走。”

    “再多留一日,多留一日。”

    赫雲舒板起臉,道:“外公,昨天您也是這麼說的。”

    “舒丫頭,你放心,這一次外公一定說話算數。”雲松毅拍着胸脯保證道。

    赫雲舒無力扶額,昨天,外公也是這麼說的。結果呢?

    雲松毅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昨天也說了這樣的話,頓時不說話了。

    赫雲舒心思微動,有了一個主意,她噘着嘴,道:“外公,爲了每天來看您,我都落下了好多功課了,今天學監都批評我了。您要是再不走,我只怕明年也不能結業了。”

    “有這樣的事?”雲松毅不相信的看向了葉清風。

    葉清風點了點頭,道:“是有這麼件事。”

    如此,雲松毅纔信了。

    爾後,在赫雲舒的親自監督之下,雲松毅和雲輕鴻二人簡單收拾了東西,便上了馬車。

    赫雲舒目送着二人遠去,之後才走進書院,開始一天的學習。

    下午的第一節課上,赫雲舒正專心聽着劉學監講課,這時,駱青楚行色匆匆的出現在門口,急聲道:“劉學監,您先停一下,我找個人。”

    劉學監便暫時停止了講課。

    一時間,屋子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駱青楚的什麼。他們很是好奇,究竟是誰,值得駱學監親自跑這一趟。

    這時,駱青楚的目光投射在赫雲舒身上,道:“赫雲舒,出來。”

    赫雲舒心生狐疑,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看着駱青楚的神色,預感到不是什麼好事,忙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駱青楚一臉正色道:“赫雲舒,雲家的暗衛剛剛送來消息,你外公在距此五十餘里的鳳華山,被土匪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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