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百里星宇覺得奇怪,不禁問道:“姐夫很擔心這件事,爲何不能告訴他更何況,夫妻之間,不就是要互相坦誠嗎”
赫雲舒笑笑,聲音柔和:“可是有時候,夫妻之間也需要有一些小祕密。”
如此,百里星宇就不多問了。
雖然他和赫雲舒打交道的時間不是很多,卻知道赫雲舒是一個很靠譜的人,若不是有充足的理由,她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於是,百里星宇就不再問什麼。
赫雲舒起身,繼續給百里星宇做幫手。
百里星宇一邊做解藥,一邊心裏忐忑着。
片刻後,門外有腳步聲響起。
這腳步聲穩健有力,是燕凌寒。
赫雲舒和百里星宇心知肚明,故而二人對視了一眼,赫雲舒的眼神是提醒,百里星宇則微微點了點頭。
下一刻,燕凌寒走了進來。
他看看赫雲舒,又看看百里星宇,道:“怎麼這麼久”
百里星宇強自鎮定,依然是從前那般輕鬆自在的語氣:“我的王爺姐夫喲,你覺得,這解藥是那麼好做的”
燕凌寒白了他一眼,道:“你們百里世家的人,不就是靠着這個討生活的麼這都做不好,怕不是沽名釣譽吧”
百里星宇一陣叫屈,直嚷嚷着讓赫雲舒來評評理。
赫雲舒衝着燕凌寒笑了笑,道:“夫君,星宇剛剛做的解藥都給了咱們恭讓,自己倒是沒留半點兒,這不,我才幫着他做解藥。”
燕凌寒這纔對百里星宇稍稍改觀,道:“哦,原來是這樣啊。既然如此,娘子歇着就是,我來幫忙。”
說着,他走到赫雲舒身邊,道:“娘子,你回去歇着,爲夫來代勞。”
赫雲舒笑着點了點頭,之後就回了所住的房間。
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赫雲舒臉上的笑就消失了。
她躺在牀上,說不出自己此刻的感覺。
第一次的心口劇痛,就讓她覺出了不對勁兒。
她知道,這很反常。
可是,所有反常的事情背後,必然有一個可以說得通的理由。
赫雲舒唯一想到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原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甚至恍惚記得,當初,她離開原來的世界,到這裏來的時候,心口也有着一樣的劇痛。
那麼,現在的劇痛是不是在提醒她,她快要離開這裏了。
赫雲舒不敢去想這個。
在現代,她幾乎是沒什麼牽掛的。她的父母也是軍人,在她沒什麼記憶的時候就已經犧牲了。
除此之外,她沒有別的什麼親人。
所以,當初離開現代世界來到這裏的時候,她是沒什麼傷感的情緒的。
可現在不同。
在這裏,她有了燕凌寒,也有了三個孩子,這些,都是她最眷戀的牽掛。
在這樣的時候,她是不願意離開的。
 
可是,有些事情,真的會以個人的意願爲轉移嗎
在這個世界上,每天都在發生着各種各樣的意外,儘管有時候,人們不希望會發生什麼意外,但是,意外無處不在,且不會遵從任何人的意願。
想到這裏,赫雲舒的心裏是複雜的。
事到如今,她如何會捨得離開呢
這裏有她最深愛的人,有她最牽掛的孩子,她如何能夠離開呢
她若是離開了,只怕就再也沒有機會重回這裏了。
想到這些,赫雲舒的心裏愈發不是滋味兒。
這時候,吱呀一聲,門從外面被人打開了。
聽腳步聲,是燕凌寒走進來了。
赫雲舒慌忙調整自己的情緒,故而燕凌寒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她無懈可擊的笑容。
她仍舊在牀上躺着,說出的話卻是溫和的:“怎麼這麼快就回來瞭解藥做好了”
“沒做好。不過,做解藥不是我的專長,我在那兒,也只是幫倒忙。所以,我走了,就是幫他的忙了。”燕凌寒理直氣壯道。
赫雲舒莞爾一笑,伸手摟住了燕凌寒的脖子,道:“你這個人,哪怕是做了壞事,都是一肚子的理由。”
燕凌寒順勢倒在赫雲舒的身上,去蹭她的脖子,聲音含糊道:“對啊,我總是有理由的。”
赫雲舒伸手去推燕凌寒,道:“這可是大白天呢,你要做什麼”
燕凌寒一把抱住赫雲舒,道:“縱然是大白天,我抱着的又不是別人的媳婦兒,怕什麼”
赫雲舒擰了一下燕凌寒腰間的軟肉,道:“抱別人的媳婦兒,你也得有這個膽子纔是”
“我沒這膽子,沒這膽子”燕凌寒慌忙告饒道。
不知爲何,這一刻,赫雲舒的思維一下子就跑偏了。她甚至在想,如果她真的離開了,那麼燕凌寒會不會另娶畢竟,現在的他,也不過二十多歲而已,以後這漫漫歲月,一個人總是苦挨不過的。有另一個人的陪伴,也不
至於太過艱難。
只是,僅僅是這麼一想,她心裏就十分抗拒。
她是個霸道的人,在感情的世界裏,更是個自私的人。她無法想象,另一個女人在燕凌寒懷中溫言淺笑是什麼樣子,僅僅是那麼一想,她就幾乎要發狂。
心裏的感覺,自然而然的浮現在臉上。
這時候,見赫雲舒的表情有幾分猙獰,燕凌寒奇怪道:“在想什麼”
赫雲舒緩過神來,隨口扯了一個謊:“我剛剛居然做了一個夢,夢到你抱着別的女人,還笑得很欠揍”
“娘子,現在可是大白天,你做的白日夢,是永遠也不可能實現的。”
赫雲舒笑着重複着:“是啊,白日夢就是永遠也不可能實現的。”
最終,她笑着躺在燕凌寒的懷裏,睡了一個還算安逸的午覺。
睡醒的時候,她神清氣爽,說不出的暢快。
她在牀上伸了伸懶腰,發覺燕凌寒並不在牀上。
赫雲舒起身下牀,到外面去找燕凌寒。沒料想,她沒找到燕凌寒,倒是看到百里星宇賊兮兮地從他的房間探出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