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赫雲舒看着這個地方發呆,一旁的暗衛問道:“主子,這個地方有什麼不對嗎若是不對的話,屬下即刻去查探。”
赫雲舒搖搖頭,道:“沒什麼不對,只是讓人有些懷疑罷了。”
暗衛看了看地圖上的那個位置,實在是沒看出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想到赫雲舒以往總是有意提點他們,他們若是有了疑問,她也會解答。
於是,這暗衛就問道:“主子,屬下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地方值得懷疑”
赫雲舒用手點了點永華巷的位置,又點了點永寧巷的位置,然後問道:“有什麼發現嗎”
暗衛仔細觀察,然後不確定地說道:“您剛剛選定的地方,似乎離這兩個地方都有些遠。”
赫雲舒點點頭,道:“那就是了。一個人要做壞事的時候,是不會在自己家附近做的。”
聞言,暗衛就明白了。
天燈從永寧巷飄出,最終這天燈在驛館之中引發了大火。
而殺人是在永華巷,這兩件事,沒有一件好事,可一個人若是做壞事,自然不會在離自己近的地方做這件事。
究其原因,這件事還有着心理上的原因。
一個人做了壞事,本能的就不希望別人會查到自己的頭上。既然如此,事發之地距離自己越遠越好,似乎這樣,就可以解除旁人對於自己的懷疑似的。
想到這裏,暗衛恍然大悟,然後道:“主子,需要屬下去廖思敏所住的地方查探一番嗎”
“不必。眼下是不可打草驚蛇的。在外邊注意就好,無須驚動她。”
“是,主子。”
隨後,赫雲舒看向暗衛,道:“你回王府一趟,請百里星宇過來。”
百里星宇對於氣味最爲敏感,他過來之後,興許會有什麼別的發現。
然而,兩刻鐘後,暗衛去而復返,可百里星宇並未跟着過來。
不等赫雲舒開口問,暗衛就稟報道:“主子,百里大夫眼下來不了。”
“來不了什麼意思”
“主子,昨晚我等離開後,府上有些不大太平,寒風受了重傷,百里大夫正在給他治傷”
暗衛的話尚未說完,赫雲舒就已經大步離開。
寒風是時刻守着燕凌寒的,寒風受了重傷,也就意味着昨晚燕凌寒遇到了危險。
赫雲舒快馬加鞭,回了銘王府。
此刻的銘王府後院,還有着殘存的血腥味兒。
赫雲舒面色冷肅,一直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此刻,守在房間外面的暗衛,換成了別的人。
赫雲舒快步走進,看到了躺在牀上的燕凌寒。
他仍是睡着,和她離開的時候沒有什麼兩樣。
只是屋子裏的桌椅有了些微的改變,想必,就在不久之前,這裏剛剛經過一場打鬥。
有暗衛無聲地跟了進來。
 
赫雲舒在一旁坐下,然後問道:“說說看,發生了什麼”“主子離開後不久,外面就有些騷動。府裏的侍衛就朝着小主子們住的院子而去,很是有些着急的樣子。因爲主子交代過,無論府中發生任何事,我等的任務就是守着王爺
“是什麼人”赫雲舒問道。
“是十餘個黑衣人,身手都很好。我等全力迎戰,有人趁亂想要靠近王爺,寒統領一力阻擋,這才受了重傷。”
“眼下,寒統領傷勢如何”赫雲舒關切道。
“尚且昏迷着,百里大夫正在給他救治,想來、想來是無礙的。”暗衛顫聲道。
赫雲舒心神領會,看來,寒風受的傷,不輕。
只是,眼下百里星宇在救治他,她能做的有限。
之後,赫雲舒只是沉默。
這時,暗衛忍不住問道:“主子,您不問問兩位小主子的情況嗎”
赫雲舒看了看他,道:“若他們有事,你會第一個稟報的。但是,你沒有。”暗衛驚詫於赫雲舒對於細節的觀察,即刻道:“主子猜的沒有錯,兩位小主子無事。當時侍衛之所以朝着小主子們所住的院子而去,是因爲那裏有一些往日裏沒有的叫聲,
侍衛心繫小主子的安危,所以急着去看。事實上,兩位小主子都無恙,眼下正在學堂裏跟着謝先生唸書。”
赫雲舒點點頭,沒有再問什麼。
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很清楚了。
昨晚那一撥人過來,並非是要傷害燕凌寒,而是來一探虛實,看看燕凌寒是否真的昏迷不醒。
換言之,他們若是爲了殺人,儘可以像在驛館一樣放火,而不是用最笨的法子拼殺進來。
“後來呢,可有這撥人的蹤跡”赫雲舒接着問道。
暗衛暗暗點頭,爾後靠近赫雲舒,悄悄說了一個地點。
赫雲舒微微頷首,並未表露出任何別的情緒,也並未吩咐暗衛去做什麼。
沒過多久,燕皇竟是來了,他慌慌張張地,一路就衝到了後院來。
暗衛來向赫雲舒討主意,赫雲舒便讓他們放燕皇進來。
燕皇一進來,就有些發狂,他先是看到了躺在牀上的燕凌寒,急聲道:“凌寒這是怎麼回事是上次的時候就受了傷,還是昨晚發生了什麼變故”
赫雲舒並不急着回答燕皇的問題,而是問道:“皇兄,你這般慌慌張張地過來,又是爲何”
“朕聽禁軍說你匆匆忙忙回了王府,便覺得事情不對,即刻便來了。快,你還沒有回答朕的問題”燕皇急吼吼地催促道。
“夫君還是上次受的傷。至於昨晚,的確是有人想要來算計他,不過府上的暗衛得力,擋住了。”赫雲舒輕描淡寫道。
看赫雲舒這般雲淡風輕的態度,燕皇竟是惱了,他跑到牀前看了看燕凌寒,爾後看向赫雲舒,道:“弟妹,這一連串的事情,到底是爲什麼呀”
赫雲舒不答反問:“皇兄以爲呢”聽赫雲舒如此問,燕皇的神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