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兩個孩子還挺上道兒,當即就朝着燕凌寒行了禮,乖巧的站在了他的身後,簡直讓他受寵若驚。
於是,燕凌寒暫時擺出了身爲銘王的派頭兒,進了府。
沒料想,此時身後傳來兩個孩子警告的聲音:“父王,待送走了皇伯伯派來的禁軍,來找我們解釋清楚這次的事情。”
果然,躲是躲不過的。
燕凌寒暗暗點頭,道:“一定,一定。”
得到燕凌寒的答覆,兩個孩子才提着短劍滿意地朝着後院走去。
燕凌寒則站定,等着江城帶着一干禁軍過來。
赫雲舒站在一旁,道:“剛剛的表現,還不錯。”
燕凌寒一臉無奈。
很快,江城就帶着禁軍過來了。
雖然剛剛他們聽了許久的牆根兒,一個個都是滿臉震驚,又有些想笑,但是此刻走到燕凌寒的面前,這些個禁軍一個比一個嚴肅。他們心裏很清楚,哪怕是燕凌寒面對孩子們的時候再軟萌,那也只是在孩子們面前。這位銘王殿下的冷厲之名,那可不是白來的。誰要是敢在他面前造次,保準要喫一番
苦頭。
所以,此刻他們誰也不敢表露出半分的情緒,一個個恨不得將剛纔聽到的話全忘了。
燕凌寒瞥了他們一眼,並沒有多餘的話,徑直帶着他們去了銘王府的地牢。
地牢裏關着今日襲擾銘王府的人,其中有那麼一個年輕人,身手很是了得,於是關在了地牢深處,身上鎖着層層的鎖鏈。
禁軍拿了人,即刻便要離開。
燕凌寒招手叫過江城,一臉嚴肅道:“本王有件要緊的事情,務必要叮囑你。”
一聽這話,江城頓時神經緊繃,道:“銘王殿下,請講。”
燕凌寒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後的那些禁軍,警告道:“本王接下來要交代的事情,是非常重要的。你們若是辦不好,你們一個個的,呵呵”
燕凌寒這一聲“呵呵”,可算是嚇壞了江城,他慌忙表態:“銘王殿下,只要是您交代的事情,屬下一定竭盡全力,哪怕是肝腦塗地也一定會辦好的”
江城這一番話,可算是表足了自己的誠心。
燕凌寒卻是微微板了板臉,道:“本王不要你肝腦塗地,只要你守口如瓶,本王的話,你可明白”
一時間,江城愣了愣,沒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燕凌寒瞪了瞪眼睛,暗含威脅。
江城恍然大悟,慌忙點頭,道:“殿下放心,屬下一定守口如瓶。”
說完,他又連忙補充道:“屬下手下的這一幫弟兄,亦是如此。”
“那便好了,日後本王若是聽到一星半點兒的風聲,便是從你這裏傳出去的。你就是罪魁禍首,懂嗎”
“懂,懂,屬下懂了。”
燕凌寒這才拉了拉江城的領子,讓他靠近了一些,說道:“還有,留心那個渾身綁鐵鏈的,功夫不弱,別讓他跑了。”
江城自是連連點頭。
此刻,江城看着燕凌寒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嘀咕道:“明明這最後一句話纔是最重要的,銘王殿下怎麼本末倒置啊”
不成想,他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就出現在他的身旁,提醒道:“我家王爺交代的事情,千萬別忘了。”
江城嚇得退開了幾步遠,這才瞧見那黑影一身的黑衣,懷裏抱着一把劍,想來是銘王府的暗衛。
好嘛,他在人家的地盤上說人家的壞話,還被聽了個正着。
江城嘴脣緊抿,快走幾步靠近了那暗衛,道:“大哥,剛纔的話,全都給忘了吧。”
暗衛瞥了他一眼,連句話都懶得說,嗖地一下又沒影兒了。
這下,江城再不敢說什麼,押着人以最快的速度逃也似的離開了銘王府。
至於燕凌寒,則去找自家孩子認錯。
半道上,赫雲舒冷不丁問道:“今日抓到的,就只有這些人麼”
“是。有什麼不對麼”燕凌寒疑惑道。
赫雲舒沒有回答,而是接着問道:“廖思敏的住處,查了麼”
“查了,少了一個潘巧巧。不過已經派人去找了,想來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赫雲舒點點頭,沒再問什麼。
燕凌寒很快就到了兩個孩子的院子,此刻,兩個孩子待在小書房裏。
兩人很默契地坐在桌子後面,抱着雙臂,似乎是等着燕凌寒自投羅網似的。
見二人過來,小靈毓很爽快地給赫雲舒搬了一把椅子,至於燕凌寒,嘖嘖,只能站着了。
燕凌寒瞧了瞧這架勢,覺得挺像是三堂會審。
這時,小靈毓敲了敲桌子,道:“父王,你可以說了。”燕凌寒一臉誠懇,道:“孩子們,九大學士被殺,朝野中人心惶惶,爲父身爲親王,自當爲你們的皇伯伯分憂,所以,勢必是要抓住這個幕後黑手的。可是這人藏在幕後,
不好找,於是父王只能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你瞧,你父王我”
“父王”小靈毓打斷燕凌寒的話,道,“最終的結果我們已經知道了,也知道你設計找出了這幕後黑手。但是,你設計就設計,爲何一定要瞞着我們”燕凌寒想了想,措辭嚴謹:“這個嘛,實在是考慮到實際情況。你看,你們還小,不懂得做戲。若是知道父王是裝着受傷,到了外面必定會喜笑顏開,沒有半分的悲傷,若
是這樣的話,豈不是露餡了”
聽罷,小恭讓和小靈毓互相看了看。
小靈毓問道:“哥哥,父王這意思,是說我們傻嗎”
小恭讓點點頭,肯定道:“妹妹,父王就是這個意思。”
小靈毓氣鼓鼓道:“父王,明明是你做錯了事情,倒還嫌棄我和哥哥傻你沒有試過,怎麼就知道我和哥哥一定會露餡呢你沒有證實過就胡亂說話,實非君子所爲”
被小靈毓這般教訓,燕凌寒偏偏半分脾氣都沒有。不過,看着小靈毓那因氣鼓鼓而飽脹的小臉,燕凌寒突然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