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小恭讓滿臉的不解。
這件事,原原本本地超出了他這小小年齡的認知。
燕凌寒剛剛進來,聽到赫雲舒這句話,也是吃了一驚:“孩子?什麼孩子?”
赫雲舒衝他眨了眨眼睛,道:“你不是說想再要個女兒嗎?只是因爲我上次生孩子傷了元氣,身子不大好,百里星宇又不擅長這個,你才請了這湯大夫進宮,不是嗎?”
聽罷,燕凌寒就知道,這是赫雲舒想出的說辭,爲了給湯仲景進宮所想的說辭。
他點點頭,站在了赫雲舒的身邊,肯定道:“對,是這麼回事。”
小恭讓看看赫雲舒,又看看燕凌寒,半信半疑。
小靈毓理解了這句話之後,卻是一臉苦相:“父皇,母后,你們不是已經有我這個女兒了嘛,怎麼還想着再要個女兒?”
“給你做伴呀。”赫雲舒隨口說道。
“給我做伴。”小靈毓重複着這句話,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時,小恭讓走了過去,拍了拍小靈毓的肩膀,道:“放心吧,母后說給你做伴就是給你做伴,絕不是因爲你太笨了母后纔想再要個女兒的。”
聽罷,赫雲舒無力扶額,小恭讓這孩子說話的方式這是隨了誰。
小恭讓的話惹惱了小靈毓,追着他便打。
兩個小人在屋子裏你追我趕,倒是給這安靜的大殿平添了諸多的熱鬧。
燕凌寒悄悄握住了赫雲舒的手,道:“說謊不易。”
燕凌寒的話,似有所指。
赫雲舒雖然聽出來了,卻也只是看着孩子們,附和道:“是啊,說謊不易。”
燕凌寒看着她,神色莫名。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轉眼已經是三日後。
這幾日,湯仲景依舊給赫雲舒開了藥,每天早晚各一次。
當然,因爲知道這藥有毒,赫雲舒並未服下。這一日,百里星宇再次潛進了宮裏,查看過赫雲舒留存下來的藥渣之後,他確認道:“他在這藥裏減少了綠芷的分量。若按照原來的分量,最遲三日你就會有頭痛的症狀。
但現在他減少了分量,只是,即便是依着現在的分量,最遲十日頭痛之症就會發作。”
赫雲舒點點頭,道:“那也就是說,在十日之內,他會有所動作。”
“沒錯。他心裏很清楚,一旦事情敗露,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條。所以在此之前,他一定會想法子來躲過這一劫。”
“可是,他爲何不直接將綠芷從藥方裏去除呢?這樣一來他豈不是可以糊弄更久?”“他這樣做,自然有他的理由。其一,第一次見面他尚且不知你們身份的時候,就開出了這藥方,且明言說這藥方裏的藥極爲貴重。但是,事實上,這藥方裏貴重的藥物只有這綠芷一樣而已。他若是貿然將綠芷換掉,會惹來懷疑。再者,綠芷能治他的病,這是他留的後路。他開的藥方上所用綠芷的分量是半兩,但是實際熬藥的時候只用了
赫雲舒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也正是因爲這第二個原因,他纔想着要陷害我。若是我還在,他私藏綠芷分量的事就瞞不了人。所以,他是絕不能允許我在你身邊的。而現在,他是太醫院之首,風頭正
盛,就算是有人發現了什麼也絕對不敢說出來的。”
“是這個理兒。”赫雲舒附和道。
看着此刻的赫雲舒,百里星宇詫異道:“雲舒姐姐,你既然想留他在這裏糊弄陛下,好讓陛下覺得你的病有希望治癒。既然如此,你又爲何對湯仲景諸多防備?”
“自然,我留他是爲了不至於讓夫君覺得無望。可我留下他,不代表他可以在這裏爲所欲爲。我會讓他明白,除非我自己甘願,否則,誰也算計不了我。”
百里星宇相信,赫雲舒有這個本事。
這時,赫雲舒開口道:“你且先回去,日後若有事,我會通知你。你就不必自己再設法進宮了。”
聽罷,百里星宇若有所思:“雲舒姐姐,你這樣決定,是怕我會遭受池魚之災?”
“算是吧。”赫雲舒笑着應道,“一個湯仲景而已,我足以應付。”赫雲舒的本事,百里星宇當然不會懷疑什麼。只是,他到底是不放心,從袖子裏取出一個白瓷瓶遞給了赫雲舒,道:“這裏是解毒丸,如果你真的不小心中了毒,即刻服下
解毒丸,可保萬無一失。”
赫雲舒接過,掂了掂這白瓷瓶的分量,笑道:“你倒是大手筆。我可是聽說了,你們百里世家的解毒丸,千金難得。”
“對啊,所以這解毒丸,你一定要收好了。”百里星宇傲嬌道。
赫雲舒點點頭,當着百里星宇的面收好了這瓶解毒丸。
很快,百里星宇就離開了。
他剛剛離開,燕凌寒就回來了。
之前,是有件朝中大事,燕永奇自己拿不定主意,這才請燕凌寒過去主持大局。
眼下他解決了這件事,自然是馬不停蹄地趕回來。
很快,又到了這一日該喝藥的時候。
這一次,赫雲舒正準備像往常一樣支走燕凌寒,燕凌寒倒是先開口了:“你每次喝藥都不讓我在這兒,是覺得這藥苦要偷偷倒掉呢,還是覺得這藥有問題?”
“都沒有。是這藥太苦了,喝的時候難免齜牙咧嘴,有道是女爲悅己者容,我自然不想讓你看到我如此醜陋的一面。”
“是這樣麼?爲何我總覺得,你有事情瞞着我?”說着,燕凌寒面露哀傷。
“我有什麼事情好瞞着你的?你最近不用處理政務,是不是太閒了,總想這些有的沒的?”赫雲舒反問道。
燕凌寒握了握她的手,道:“我想告訴你,無論什麼事情,你都不必瞞着我的。”
“好,我明白。”
之後,燕凌寒出去,赫雲舒“喝藥 ”。
藥碗撤下去之後,燕凌寒回來了,身後還跟着湯仲景。見狀,赫雲舒猜測,這湯仲景要開始鬧幺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