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出現在春風樓外的,女人居多。
歷來美人愛才子,燕皇見怪不怪。
畢竟,進入最後一日文斗的十個人,有八個都是男子,且容貌都不差。容貌俊俏又才高八斗,自然是美人趨之若鶩的對象。
孰料,他牽着孫丹櫻的手剛走下馬車,便聽到有人大喊道:“呀,孫少司農來了。”
瞬間,人羣如潮水般涌來。
燕皇嚇了一跳,忙把孫丹櫻護在身後。
劉福全也嚇壞了,趕緊讓隨從過來護衛。
然而,這些人來的太快,如迅猛的潮水一般,頃刻間就到了跟前。
燕皇緊握着孫丹櫻的手,大聲呵斥涌過來的人。
然而,他的手被一個女子無情地扒拉開,還惹來了一些嫌棄:“哎呦你是誰啊,別擋着我們孫少司農。”
說完,這女子看向孫丹櫻,卻是一臉的豔羨加激動:“孫少司農,您好,我好佩服您啊。”
孫丹櫻看向周圍,發覺這些人並無惡意,就做了一個手勢,命護衛的人散開,無須擔憂。
隨即,她看向這笑容滿面的女子,道:“多謝。”
女子瞬間捂住臉,驚喜的聲音衝破天際:“呀!孫少司農同我說話了!”
“孫少司農,也同我說句話吧!”
“孫少司農,看這裏,看這裏,我傾慕您!”
“孫少司農,您太厲害了!”
……
衆女子各說各的,聲音因爲激動而顯得極爲響亮。
燕皇站在孫丹櫻身旁,有一種落入鳥羣的錯覺。
這些人齊齊看向孫丹櫻,眼神熱切,嘰嘰喳喳亂叫喚。
倒是他這個大名鼎鼎的前皇帝,被人徹底忽視了。
不過他並不鬱悶,反而有些與有榮焉的感覺。
她們口中傾慕的少司農,可是他的人呢。
驀然間,燕皇有了一種妻貴夫榮的感覺,不由得挺直了脊背,顯露出器宇軒昂的姿態。
然而,淒涼的是,沒人看他。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孫丹櫻的身上,她們爭相與孫丹櫻說着話,一個比一個激動。
孫丹櫻自己也是受寵若驚,原本她只是想借文鬥證明自己的實力罷了,沒想到居然惹來這麼多的注意。
好在這時候不知有誰大喊了一聲:“大家安靜!今日孫少司農還要參加這最後一日的文鬥呢,大家快把路讓開,讓孫少司農進去。”
大家這時才恍然大悟,她們這可是實打實地把孫少司農堵在了春風樓外。
這可如何使得,她們的孫少司農還要參加這最後一日的文鬥,奪得魁首呢!
很快,大家自覺地把路讓開,以便孫丹櫻通過。
孫丹櫻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神態自若的從衆人中間走過。
這時她才發現,有些人的衣服上居然繡了她的名字,還有的舉着一個小旗子,上面繡着的字五花八門,比如“孫少司農必勝!”又比如“信孫少司農,奪來年女狀元!”
這些標語甭管押韻不押韻,一個個的意思卻是簡單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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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看到這些,孫丹櫻自己都羞愧了,她可沒這麼大的本事。
說完,此人把花往孫丹櫻懷裏一塞,捂着臉就跑了。
孫丹櫻也震驚了,她還以爲只會有女的對她這樣,沒想到她還有男粉了?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然而,站在她身邊的燕皇臉已經黑成了鍋底。
幹什麼!幹什麼!他還在這裏站着呢!是他們口中的孫少司農的正牌得不能再正牌的夫君,可生生被人無視了是怎麼回事!
還有啊,他還是前皇帝呢,就這麼被人忽視掉了?
燕皇一臉憤懣,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傷害。
孫丹櫻卻沒察覺什麼,淡定地走進春風樓,爲了去拿書籤,便理所當然地把手裏的花遞給燕皇。
燕皇死盯着那束紅花,恨不得把它盯成齏粉。
“拿着呀。”見燕皇久無動作,孫丹櫻便提醒道。
燕皇憤憤接過,準備悄悄把花瓣都扯碎。
這時,孫丹櫻已經取了書籤,靠近燕皇說道:“這紅花倒是挺漂亮的,你拿好了,回去我要插在花瓶裏的。”
燕皇嘀咕道:“這是男人送的,不吉利。”
聽聞此言,孫丹櫻知道燕皇是喫醋了,驀然一笑:“對我來說,這是肯定我的禮物,你不能丟。”
“那、好吧。”燕皇爲難道。
最後一日的文鬥愈發精彩,最後勝出的十人被分爲五組,兩兩應對。
到中午的時候,仍在堅持着的只剩下四人,孫丹櫻、趙文韜、俞飛和丞相之女肖婉婉。
中午的時候他們無需出春風樓,直接在這裏喫飯,喫過飯稍稍休息之後便繼續開始。
下午的文鬥,孫丹櫻對肖婉婉,趙文韜對俞飛。
孫丹櫻知道肖婉婉這個人,當初放榜的時候,肖婉婉的名字在她下面,聽聞是丞相之女。
此刻,肖婉婉滿面含笑,衝着孫丹櫻微施一禮:“小女肖婉婉,見過王妃娘娘。”
孫丹櫻擡手扶了一把,客氣道:“肖小姐無須如此客氣,今日文鬥,便不必多禮了。”
肖婉婉含笑應是,片刻後卻帶着幾分驚恐道:“王妃娘娘,今日文鬥,比試的是文才,無關身份,對吧?”
“當然。”孫丹櫻應道。
聽到這話,站在孫丹櫻身邊的燕皇就不樂意了:“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我家王妃還會用身份壓你不成?”
“王妃高風亮節,自然是不會的。”
燕皇微眯着眼睛看向肖婉婉,暗覺這個女子不簡單。
他身居高位,見慣了人精,也見慣了這等話裏藏刀之人。
肖婉婉剛纔說話的聲音並不小,周圍的人都可以聽得到。
今日肖婉婉若是落敗,再稍稍表露出委屈的姿態,就會有人說孫丹櫻用身份壓人。
可若是孫丹櫻落敗,肖婉婉也可以用這句話避免受到來自孫丹櫻的打壓,橫豎她都不喫虧。
這肖婉婉看着年紀小小的,心裏的彎彎繞卻是不少。燕皇正準備戳穿肖婉婉,這肖婉婉撲通一聲,朝着他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