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皇扭臉一看是燕曦澤,頓時拉住他的袖子,指着上面問道:“曦澤,你幫我看一下,那上面是不是有個人?我眼暈。”
“是。”
得到燕曦澤肯定的回答,燕皇的聲音都跟着發顫了:“那你再看看,他懷裏抱着的是不是你無憂妹妹?你看清點兒,別急着回答我。”
“是啊,怎麼,你看不到?”燕曦澤奇怪道。
瞬間,燕皇聲音都劈了:“癡癡,你大爺的,把我女兒放下來!”
然而,癡癡抱着小無憂在上面飛得正高興,完全沒聽到燕皇在說些什麼。
他只一心看着咯咯直笑的小無憂,正是高興的時候。
燕曦澤也看呆了,一邊看一邊忍不住感慨,嘖嘖,這癡癡的輕功還真是好,尋常人可飛不了這麼輕盈,也飛不了這麼快。
他正想着這些,胳膊上傳來一陣痛,是燕皇咬牙切齒地掐着他。
燕曦澤看過去,就聽到燕皇歇斯底里道:“那可是你妹妹,你還不快去救她?”
“父王,癡癡的輕功很好,妹妹不會有事的。”
怎料,燕皇一腳就踹他屁股上了:“少廢話,把你妹妹救下來!飛那麼高,我看着就暈。那個癡癡缺心眼兒,要是不小心把你妹妹弄掉了怎麼辦?”
燕曦澤無奈,只能運起輕功朝着癡癡而去。
奈何他的輕功比不得癡癡,他還沒過去呢癡癡就已經走了,等他再追過去,癡癡已經在另一個地方了。
燕曦澤追來追去,別說抓住癡癡的衣角了,連近他五步遠都做不到。
燕皇在下面看的心急火燎,見燕曦澤不濟事,忙招呼暗衛們一起去捉癡癡。
奈何癡癡的輕功太好,縱然一幫人圍追堵截,也沒能揪住癡癡的一片衣角。
燕皇又惱又擔心,在下面急得嗷嗷直叫。
恰逢孫丹櫻從戶部衙門回來,見燕皇如此,不禁笑了:“你在做什麼,怎麼急成這個樣子?”
“哎呀,我能不急嗎?你自己看。”說着,燕皇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哎呀,這可真是太鬧心了!
孫丹櫻看了一眼,不禁笑了:“我之前就告訴過你,癡癡的輕功很好,你還不信,現在信了吧?”
燕皇一臉懵,這、這是重點嗎?
緩過神來之後,燕皇說道:“他輕功好不好關我什麼事,我擔心的是無憂!”
“哦,這樣啊。”說完,孫丹櫻看了看上面,衝着癡癡說道,“癡癡,玩夠了就下來,無憂該喫奶了。”
聽孫丹櫻輕飄飄說了這麼一句話,燕皇簡直透心涼,喊話根本就沒用啊,要是管用他早就把人喊下來了。
然而打臉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猝不及防。
只見孫丹櫻話音剛落,癡癡就帶着無憂從上面翩然落下,身後還跟着一幫累癱了的暗衛,以及燕曦澤。
等把小無憂妥妥帖帖地抱進懷裏,燕皇才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回到了肚子裏,他上上下下的看着小無憂,生怕她有半點兒閃失。
見狀,燕曦澤就知道自家父王是注意不到自己了,就衝着孫丹櫻施
出來之後他直奔宮中,面見燕凌寒把事情告訴了他。
燕凌寒聽完之後並沒有說什麼,只將一封密報遞給燕曦澤,道:“看看。”
燕曦澤接過,打開一看,密報上寫明,在烏蘭城一帶出現了一幫土匪,打的卻是大蒙皇族遺孤的口號。看完之後,燕曦澤合上這密報,皺眉道:“這件事有些奇怪。大蒙皇族的人多半戰死,餘下的幾個現在過的都是富貴閒人的生活,還在監控之下。他們不可能做這些事情的
。”
“他們當然不可能。如果,是有漏網之魚呢?”
“可是,就算是有漏網之魚,也絕不可能是什麼皇族遺孤。”
燕凌寒看着燕曦澤:“原本我也疑惑這個問題,可看到你,又聽了你說的話,我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看到我?”燕曦澤疑惑不解,轉瞬卻又明白了。
如果說遺孤,那麼小晨微應該算。
她的母親是閃代玉,而閃代玉是不折不扣的大蒙公主。
可是,他絕不會讓小晨微摻和進這些事情之中。
於是,燕曦澤站直身子,然後朝着燕凌寒鄭重一拜:“皇叔,晨微不可有事,也不可被任何人利用。”
“當然。你放心,我會安排人去你府上。”
“不需要我今日就帶回去嗎?”
燕凌寒看了看他,道:“你若是從宮裏帶一個人出去,太過引人注目。倒不如神不知鬼不覺,悄無聲息派人過去。”
燕曦澤點點頭,明白了燕凌寒的用意。
既然燕凌寒這麼說,他也就放心了。
燕曦澤滿意而歸,回到了自己的府中。
回去之後他去找趙雲卿,發現她不在,問過之後才知道她去了小晨微的院子。
燕曦澤找過去的時候,就聽到裏面傳來陣陣歡聲笑語。
聽起來,是趙雲卿和徐嬤嬤在說話,中間還夾雜着小晨微歡快的聲音。
聽到這些,燕曦澤忍不住笑了。
他擡頭看天,心中卻默唸着一句話——我有家了。
他一直覺得,有了住所並不意味着有了家,而現在,他心愛的女人住在這裏,他可愛的女兒也在,有了她們,纔是真正意義上的家。
想着這些,燕曦澤臉上的笑就沒有消失過。
他悄無聲息地上了屋頂,坐在上面聽着她們在下面說話。
耳邊是輕輕拂過的微風,心裏是如蜜一般的甜,絲絲入心底,讓他整個人都歡悅起來。
真好。
此時此刻,燕曦澤整顆心都是滿足。
他想,兜兜轉轉之後,老天終究是待他不薄,讓他有了妻子,也有了女兒,獲得了圓滿,有了真正意義上的家。
這樣,真的很好。
只是,想到這些,燕曦澤總是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事。
具體是什麼呢?他認真去想,卻又想不起來了。
就像是隔着重重的迷霧,總是看不分明。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