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雲舒猛然起身,抽回了自己的手,轉身便走。
她剛剛轉過身,燕凌寒便拉住了她的手,急切道:“怎麼了?”
“不要試圖騙我。”
燕凌寒微愣,繼而起身,和赫雲舒站了個面對面,直視着她的眼睛,道:“我不會騙你的。你說起女人,我只是想起了一個人。”
“她是誰?”赫雲舒咬着嘴脣說道。
燕凌寒眸色微深,道:“說來話長,那件事距離現在已經有五年了。但我與她,絕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她是毓國公的嫡長女,不知怎的竟愛慕於我,一次出征大魏之時我與毓國公同往,她也一同跟隨。一次對陣時遇上大風雪,行經一處雪山之下,突遭雪崩,她的馬撞開了我的馬,埋在了雪堆裏。因爲風雪太大,雪崩又來勢兇猛,事後再去找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原來,他眼中的不自然是因爲這個。
“所以,是她救了你?”
燕凌寒搖搖頭,道:“也不是。我當時已有察覺,可以躲開的。只是她如此行事,所有人只當是她救了我,我並未反駁,也覺得她人都死了,沒什麼好反駁的,就隨它去了。”
“對不起,我誤會你了。我還以爲……”
“無礙。”燕凌寒打斷了她的話,眸光溫柔,“在我面前,你永遠都不用道歉。我燕凌寒的心裏,自始至終,只有你赫雲舒一個人。”
赫雲舒微愣,繼而點了點頭。
她正想說些什麼,這時,外面響起一個聲音:“主子。”
是隨風。
“進來。”燕凌寒吩咐道。
隨風應聲而進,爾後說道:“主子,您昨晚吩咐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
“講。”
“三殿下身邊的那個親隨,名叫離絕。在雲霧山狩獵之後,就沒有人再見過他的蹤跡。而在那之前的一段時間,他受命跟在三殿下的一個側妃身邊,那個側妃是赫玉瑤。他失蹤之後,三殿下曾派人找尋,但是一直沒有找到。”
聽完隨風的話,赫雲舒想起雲霧山狩獵之事,那一次,赫玉瑤藉着狩獵之機,妄圖置她於死地。那時,跟在赫玉瑤身邊的,就是這個離絕。
她一直以爲赫玉瑤已經死了,難不成,她還活着?
如此想着,赫雲舒看向隨風,道:“你找個人,去雲霧山看看。等等,我給你畫一張圖。”
說着,赫雲舒走到桌案前,在紙上將那山洞的位置簡單標註了一下,遞給了隨風。
隨風拿過一看,上面標註的位置一目瞭然,他不禁讚道:“喲,二主子,您這畫圖的手法是我們主子教給您的吧?”
赫雲舒笑着點點頭,隨風撇撇嘴:“主子就是偏心,我都求了他無數次了,他都不肯教我。”
燕凌寒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道:“明明教了一次,是你自己笨。”
頓時,隨風一副苦瓜臉:“就教了一次,我哪能記得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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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廢話,快去做事!”
聞言,燕凌寒瞪了他一眼。
隨風自知理虧,忙低下了頭。差點兒就忘了稟報這麼重要的事情,若真的耽誤了主子的大事,他可就萬死難辭其咎了。
“去做事吧。”赫雲舒解圍道。
隨風如獲大赦,忙轉身離去。
赫雲舒看着面色冷肅的燕凌寒,道:“怎麼,想去看看?”
燕凌寒點點頭,道:“皇兄帶走了離絕,擺明了是想包庇小三子。只是,我擔心這其中有大魏奸細插手的痕跡。若是皇兄在別處召見小三子,還可以暗中去聽一聽,可偏偏是御花園中心的湖心亭。”
燕凌寒的擔憂,不無道理。離絕失蹤了那麼久,其中必有緣故。是否與大魏奸細有關,現在還不清楚,的確是需要探查。可這一次燕皇擺明了要庇護燕永奇,只怕這會面的內容並不會告知燕凌寒。如此,也無怪此刻他的臉色如此難看了。
忽然,赫雲舒眼前一亮,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燕凌寒急切道。
要知道,那御花園中心的翠波湖很大,顧名思義,這湖心亭就坐落在這翠波湖的中心,距離岸邊足足有一千步遠。這麼遠的距離,聽是聽不到的,若是藏在水中,即便是水性精絕的人,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況且,藏身於水中,目標太大,很容易被發現。
更何況,燕皇既然將會面的地點選在湖心亭,周圍一定會佈置一些人手,用以防備有人在水下偷聽。正是因爲這樣的緣故,燕凌寒纔會愁眉緊鎖,暗覺難辦。
故而,他一聽赫雲舒有辦法,頓時便睜大了眼睛。
赫雲舒神色微頓,道:“嗯,至於是什麼辦法嘛,我先不告訴你。不過,你很快就會知道的。現在,你只需要告訴我在御花園周圍,那個地方比較隱祕,適合藏身就好了。”
燕凌寒自幼在這宮中長大,對於這御花園周圍自然是瞭然於心,當即便脫口而出:“西北面的木槿花叢,現在木槿花開得正盛,木槿花叢的後面是假山,再往外是宮牆,沒有比這再隱祕的地方了。”
“嗯,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可那裏距離湖心亭的位置要遠一些。”燕凌寒面露難色。
赫雲舒笑笑,道:“不要緊的。”
如此,燕凌寒便暫時壓下自己心裏的疑問,帶着赫雲舒一道往御花園而去。
眼下已是初夏,外面的宮道兩旁種着垂柳,垂柳隨風舞動,送來絲絲涼爽。
赫雲舒的腿已經可以行走,沒有絲毫的痛感。故而二人一路往御花園而去,至於身後跟着的那些小尾巴,很簡單,他們事先安排了一些和他們衣着相同的人,一路上隨時出現,攪擾了那些尾巴的視線,沒過多久就將他們甩開了。
終於,二人到了那木槿花叢。爾後,燕凌寒便盯緊了赫雲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