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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六章 有嫌疑

    見燕皇朝她看了過來,赫雲舒坦然與之對視,眼神沒有絲毫的猶疑和躲閃。

    盛怒之下的燕皇死死地盯着赫雲舒,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什麼破綻來。

    就在這時,他看到沒有戴面具的燕凌寒出現在正殿門口,燕皇明白,燕凌寒此來,定然是爲了維護赫雲舒。

    看到燕凌寒來,燕皇不禁眉心一皺。就在這時,他看到赫雲舒朝着燕凌寒暗暗搖了搖頭,之後,燕凌寒就停住了想要往裏進的步子,站在了門外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

    燕皇倏然鬆了一口氣,他和燕凌寒的兄弟情,他並不想破壞。可眼下,沒了的是他尚未成型的親生骨肉,這件事,他絕對要追究到底。

    在他發怒的時候,太醫仍在爲花芊柔把脈。

    這時,太醫院的院首走了過來,他髮鬚皆白,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意味。赫雲舒瞭解過這個人,他姓劉,醫術了得,一輩子都待在太醫院,是太醫院德高望重的人物。

    這位劉太醫衝着燕皇躬身施禮,道:“啓稟陛下,柔婕妤此次小產,乃是因爲攝入了太多麝香的緣故。”

    麝香!

    燕皇心裏一驚,這兩個字他並不陌生,曾經,有多少妃子之間互相打壓,就用麝香這種兇殘的東西相互傷害,無形中不知毀了他多少子嗣。那時,他強權鎮壓,終於讓麝香在宮中絕跡多年,可眼下,居然又冒了出來,實在是豈有此理!

    燕皇環顧着正殿內的一切,爾後冷聲吩咐道:“劉太醫,將這正殿內的每一樣東西都仔仔細細的查看一遍,但凡是有沾染麝香的東西,統統給朕拿到這裏來!”

    劉太醫躬身應聲,爾後帶着太醫院衆人四處查看起來。

    燕皇站在赫雲舒身邊,看了看此時仍在外面旁觀着這一切的燕凌寒,低聲問向赫雲舒:“你爲何不走?”

    赫雲舒看着燕皇,開口道:“微臣爲何要走?於公,微臣是大理寺的捕頭,有查案之責;於私,臣妾是奉皇命在此護佑龍嗣之人,如今龍嗣有損,陛下又認爲微臣難逃其罪,如此,無論是於公還是於私,微臣都不可以離開。”

    聞言,燕皇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突然,他環顧四周,發現少了一個人。

    燕皇命人將太醫院的院首劉太醫叫過來,爾後問道:“你們太醫院的人,是不是少了一個?”

    劉太醫回想了一下,道:“陛下,今日是高太醫在太醫院值守,方纔柔婕妤玉體有恙,最先來的,便是這位高太醫。而且,一直是他爲柔婕妤請脈。”

    回想起方纔那人,燕皇回憶起,花芊柔的臉變綠的那一日,也是這位高太醫爲花芊柔請的脈。

    燕皇眸色微深,問道:“劉太醫,朕記得,若是麝香入體,損傷胎兒,必定是早有徵兆,而非突發急症,對嗎?”

    聞言,劉太醫先是一愣,繼而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有冷汗從他的額頭上掉落在地。

    此前,一直是高太醫爲柔婕妤請平安脈,如今柔婕妤因麝香而損傷了身體,這絕非一朝一夕可以辦成的事情。身爲醫者,本該提前警醒纔是,可自始至終,無論是對太醫院還是對陛下,他都沒有稟報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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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就連太醫院的記錄上,對於請脈的結果,高太醫在結果一欄都是寫的一切無礙。

    如此說來,這位高太醫,根本就是包藏禍心。

    可眼下,他並不在這裏。

    燕皇的神色越發冷厲,他冷聲吩咐道:“來人,搜查高太醫的下落。”

    守在外面的禁衛軍聽令,在宮裏搜尋高太醫的下落。

    與此同時,太醫院的人將所搜到的含有麝香的東西一樣樣拿了出來,擺在了燕皇的面前。

    這些東西有衣物,有首飾,有脂粉,皆是花芊柔素日裏能夠用得上的東西。

    換句話說,幾乎花芊柔每日所用到的每一樣東西上面,都有麝香的痕跡。如此,每一樣東西上含有麝香的量雖然很少,但一樣樣加起來,積少成多,威力駭人,也就造就了現在的局面。

    一時間,燕皇的臉上,怒容畢現。

    此前,在他強硬的打壓之下,在宮中已有數十年不曾聽聞麝香二字,可現在,它又一次出現。

    沒來由地,他覺出一種挫敗,他憤怒,繼而低吼出聲:“查這所有東西的來源,爾後,將所有相干人等,帶到朕的面前來!”

    之後,燕皇便靜靜地站在那裏,等待結果。

    這時候的花芊柔,已經因精疲力竭而漸漸沉睡了過去。即使是在這個時候,她的眼角仍含着淚,原本妝容精緻的臉上,此刻滿是淚痕。

    素來,美人垂淚最是能惹人憐愛,更何況是傷心至此。

    燕皇不忍再看,各種各樣的想法充斥在他的腦海裏。

    爾後,他看向了赫雲舒,道:“如果朕將這個案子交給你處理,你可有把握能將其查清?”

    赫雲舒搖了搖頭,道:“陛下,如今您已經先入爲主,認爲微臣有謀害龍嗣的嫌疑,如此,微臣查到的結果,陛下必然不願意相信。既是如此,微臣爲何還要白費力氣呢?”

    這個女人,簡直精明的過分!燕皇憤憤地想。

    這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了進來,是禁衛軍找到了那位高太醫。他正在自己的屋子裏收拾東西,似是準備逃跑,便被禁衛軍的人抓了個正着。

    此刻,他一臉惶恐,跪在了燕皇的面前。

    在他的腳邊,是一堆他原本想要逃跑時帶的東西。是一疊厚厚的銀票和幾個大大的金錠子,黃澄澄的,分外刺眼。

    “說!怎麼回事?”燕皇怒聲道。

    高太醫跪在地上,嚇得身子直抖:“陛下息怒,奴才醫術淺薄,以致犯了大錯,還請陛下開恩!”

    燕皇一腳朝着他的臉頰踹了過去,爾後冷聲吩咐道:“來人,將慎刑司的刑具搬到這裏來,給他用刑。”

    歷來,慎刑司便是宮中衆人的噩夢,但凡是進去的人,沒有人能活着出來。

    眼下聽燕皇提及慎刑司的刑具,高太醫頓時嚇得魂不附體。他磕頭如搗蒜,連聲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燕皇瞥了他一眼,道:“說,是誰指使你的?”

    高太醫先是低着頭,繼而擡起頭,看向了赫雲舒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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