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之後,赫雲舒迎着燕皇探尋的目光,道:“不是,她在說謊。”
聞言,燕皇回身看向赫玉瑤,道:“你和你的父親,果真是一個德性!”
赫玉瑤大驚,她跟在花芊柔身邊這麼久,素來知道燕皇是一個多疑之人,可眼下他竟這般輕易地相信了赫雲舒的話。
現在,他對赫雲舒,竟然已經到了這般信任的地步了嗎?
一時間,赫玉瑤方寸大亂。
一旁,花芊柔狂笑出口,道:“赫玉瑤,你個蠢貨!背叛了本婕妤,你以爲你還會有好下場嗎?”
燕皇看向花芊柔,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花芊柔美麗的眼睛眨了眨:“陛下,臣妾是大蒙送給您的女人啊。”
燕皇的臉上流露出一絲不屑,他看着花芊柔,目光如炬,審視着她。
若她真是大蒙送來的人,理應拼盡全力維護大渝和大蒙的關係纔是,可她這般毀了自己腹中的龍嗣,實在是說不通。看來,這件事的背後,還隱藏着很多的東西。
不過,已經有消息傳回來,北面的暴風雪已停,閃清舞很快就會回到大蒙,大蒙可汗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很快就會派人來帶走閃驚雷、到那時,想必關於花芊柔的祕密就會浮出水面。
而現在,他是半句話都不想和花芊柔說了。
燕皇冷冷地看向花芊柔,道:“帶下去!好生看管!”
“是。”禁衛軍聽令,將連聲喊着委屈的花芊柔帶了下去。
爾後,燕皇看向赫玉瑤,道:“朕給你一次說實話的機會,你若是不說,便只有死路一條了。”
赫玉瑤渾身顫抖,打不定主意。
這時,赫雲舒上前一步,看向赫玉瑤,道:“當時,與你一同失蹤的,還有護衛你的人,那人叫什麼來着,好像是叫離絕,對吧?”
聞言,赫玉瑤的身子猛地一震。
離絕?
燕皇亦是有些驚訝,當日,他就是從這正殿裏的密室中將離絕帶走的。此人,燕凌寒也見過,但他並不知道離絕的身份。
眼角的餘光裏,赫雲舒瞧着燕皇的反應。
離絕是燕皇藏起來的人,他以爲他們都不知曉離絕的身份,所以,她絕對不能主動暴露出這一點。但離絕的確是與赫玉瑤一起失蹤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爾後,赫雲舒繼續道:“而且,你也不是外出置辦東西的時候失蹤的,而是你偷偷跑到了雲霧山,想趁着狩獵之機殺了我,結果反倒是自己遭了秧。赫玉瑤,這些難道你都忘了嗎?”
聞言,赫玉瑤看到了一絲契機,她朝着燕皇磕頭,爾後說道:“陛下,妹妹如今是郡主,臣女……”
“你的父親不是朕的臣子,這臣女二字,你還沒有資格說!”燕皇打斷赫玉瑤的話,厲聲說道。
“是,陛下。”赫玉瑤應道。
“說下去。”
赫玉瑤繼續道:“民女原本想顧着郡主的名聲,不想將這件事說出,可既然郡主主動提起,民女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當時,民女與雲舒郡主之間多有隔閡,民女一
隨之,燕皇看向了赫雲舒,道:“是這樣的嗎?”
赫雲舒睫毛微閃,道:“陛下,微臣若說是赫玉瑤想要暗害微臣,反被微臣所傷,這話,您信嗎?”
燕皇點了點頭,道:“朕相信。”
聞言,不止是赫玉瑤,就連赫雲舒自己,都着實嚇了一跳。縱是燕凌寒自己,也說燕皇是一個疑心很重的人,可現在,面臨花芊柔和赫玉瑤的挑撥,燕皇居然相信了她,當真是讓她有幾分意外。
爾後,燕皇看向了赫玉瑤,道:“你身爲內宅婦人,不知循規蹈矩,反而妄想生出事端,陷害朝廷棟樑,其罪可誅。暫押於此,明日入天牢,三日後凌遲處死。”
燕皇一錘定音,決定了赫玉瑤的結局。
赫玉瑤連聲喊冤,但燕皇一聲令下,命人將她押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燕皇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今晚,他原本是來花芊柔這裏用晚膳的,孰料,這一樁樁,一件件,居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現在已到亥時,他身心俱疲,連半句話也不想多說了。
燕皇坐上一旁的椅子,神情委頓。
燕凌寒藉着袖子的遮掩,暗暗地拉了拉赫雲舒的手,悄聲道:“夜深了,你去睡吧。這裏我來看着。”
赫雲舒點點頭,自己走了,他們這兩個男人之間也好說些話。
這樣,沒有什麼不好。
如此,赫雲舒便走了出去,將燕皇和燕凌寒二人留在了屋子裏。
赫雲舒走到院子,院子裏站滿了嚴陣以待的禁衛軍。
一旁,還擺着慎刑司的刑具,關着不少今夜捉到的花芊柔的人。
整個院子裏,一片狼藉。
赫雲舒不曾久留,進了自己的側殿,關上門之後,那股子血腥氣才散了下去。她方纔覺得,胸中壓着的那股沉鬱之氣,紓解不少。
自從知道花芊柔要借自己腹中的龍嗣對她不利之後,赫雲舒便一步步布了這個局。至此,真相大白,花芊柔和赫玉瑤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但赫雲舒隱隱覺得,這件事遠遠還沒有結束。
花芊柔的背後,一定還隱藏着一個重大的陰謀。
如此想着,赫雲舒走出門去,想要去審一審此刻關押在側殿之中的花芊柔。
她剛剛推開門,便看到有一人撞開芳華殿的殿門,狂奔而進,直奔主殿而去。
在這宮中,規矩森嚴,若沒有要緊的事情,是不容許這般狂奔的。
赫雲舒暗覺不對,忙跟了上去。
她還尚未到門口,便看到燕凌寒率先奪門而出,神情焦急。
燕皇步子慢一些,在後面,但也是滿臉焦急之色。
赫雲舒忙抓住燕凌寒,道:“怎麼了?”
燕凌寒深吸一口氣,道:“花芊柔的人,挾持了皇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