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雲俊虎說走不了了,赫雲舒微微詫異,道:“怎麼了?”
回答她的,是雲俊虎猛然的關門聲。他用背抵着門,拍着自己的心口,驚魂未定道:“我的媽呀,嚇死我了。”
燕凌寒淡定的走到門邊,透過縫隙往外面看了看,疑惑道:“怎麼這麼多女人朝我們這裏來?”
一瞬間,赫雲舒明白了雲俊虎爲何會有這樣的反應。之前只聽傳聞說銘王燕凌寒一出門必引萬千女子追尋,今日一見,方知傳言不虛。
當即,她朝着燕凌寒瞪了瞪眼,道:“還不是因爲你!”
說話間,外面的門已經被人拍的震天響。
無數女子的聲音叫嚷道:“開門!開門!讓我們看看銘王殿下!”
“快開門!”
“啊啊啊,就要看到銘王殿下了,我好激動啊!”
……
一時間,各種女子的聲音響徹在房門外。
門被拍的越來越響,還有人推門,雲俊虎拼盡全力堵住門,大喊着:“快走啊,你們倆!”
赫雲舒一臉黑線,門都被堵了,怎麼走?
說時遲,那時快,燕凌寒一把推開窗戶看了看下面的情形,攬起赫雲舒的腰,一躍便躍到了對面的屋頂上。
赫雲舒詫異道:“怎麼不落在地上,上屋頂幹嘛?”
“自己看。”
赫雲舒向下一看,才發現衆多花紅柳綠的女子烏央烏央地朝着酒樓涌了過來,那速度,堪比百米賽跑。
赫雲舒無語望天,有這麼誇張嗎?
燕凌寒倒是自嘲地笑了笑,道:“現在我有點知道爲什麼以前的我出門要戴面具了。”
“咦,二表兄呢?怎麼沒出來?”赫雲舒疑惑道。
她話音剛落,從她方纔出來的窗戶裏便出現了許多女子的身影,她們朝着燕凌寒遙遙招手:“銘王殿下,看看我們啊!”
燕凌寒攬起赫雲舒的腰,再次一躍而起。
起來的瞬間,赫雲舒朝着那裏看了過去,毫無意外地看到了被衆多女子推搡得一臉生無可戀的雲俊虎。
呃,二表哥,自求多福吧。
燕凌寒離京已久,之前佈置下的暗衛有許多消息要稟報,於是二人便回了銘王府。許多燕凌寒忘記的內容,赫雲舒就在一旁提醒。
二人忙着這個的時候,微服而出的燕皇還坐着馬車在街道上走,聽外面的侍衛說路過了定國公府,燕皇掀起車簾往外看了看,爾後又將車簾放下。
他看向坐在下首的大太監劉福全,道:“福全,朕記得這定國公府的兩位少公子回京了,對吧?”
劉福全俯首應道:“回陛下的話,是有這麼回事。前陣子云大將軍上書,說兩子在外戍邊已有三年未歸,如今定國公老邁,前陣子又生了場大病,故而希望能讓二子回來探望。當時,陛下同意了的。據說,這二位少公子是隨着銘王殿下一起回來的。”
“嗯,是有這麼回事。”燕皇沉吟道。
回宮以後,燕皇徑直去了
皇后的承乾殿,此時皇后午睡剛起,見燕皇來,頓時便起身行禮。
皇后謙恭一笑,道:“陛下體諒臣妾,是陛下的寬厚。可臣妾卻不能恃寵而驕,忘了身爲臣妾的本分。”
燕皇拿過皇后的手放在掌心:“就數你的道理多。”
皇后溫婉一笑,爾後二人在殿內的軟榻上坐下。
寒暄了半天之後,燕皇說道:“如今安淑也快滿十五歲了,朕有意給她指婚,你意下如何?”
“此事陛下做主就好。只是不知,陛下準備給安淑指婚的是哪家的少爺?”
“定國公府,雲家……”
聽到“雲家”二字,皇后的身子猛然一震,而燕皇只顧着自己說話,並未發現她的反常。
“這定國公府的少長公子謙和有禮,爲人正派,加上雲家又有不納妾的祖訓,朕覺得,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親事。”
燕皇說完,看向了皇后,皇后早已恢復如常,她微微一笑,道:“既然陛下已經認定,臣妾自當遵從。這少長公子臣妾雖然沒有見過,她的母親趙夫人臣妾卻是熟識的,溫婉大氣,不像是尋常人家專愛勾心鬥角的主母,安淑嫁了過去,日子也會過得順心一些。”
“你倒是考慮得長遠,朕剛剛說到指婚,你倒說起婆媳相處了。”燕皇打趣道。
皇后掩嘴一笑:“讓陛下笑話了。”
“爲人父母嘛,總是爲子女考慮得多。對了,朕記得安淑是最喜歡到你這裏來的,怎麼朕在這裏坐了這麼久,也不見安淑過來?”
皇后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晦暗,她垂下眼眸,道:“許是她知道陛下在這裏,纔沒有過來吧。”
“那好,朕去瞧瞧她,你歇着吧。”
“臣妾恭送陛下。”
燕皇一路到了安淑公主的宮裏,此時,她正坐在宮院裏的鞦韆上,一蕩一蕩的,旁邊也沒有宮女服侍,不知她在想些什麼。
燕皇吩咐人不許通報,自己悄悄走了過去,繞到了安淑公主的面前。
待他看到安淑公主紅紅的眼睛,不禁耐不住性子問道:“安淑,你哭了?”
見是燕皇,安淑公主忙從鞦韆上跳了下來,躬身施禮:“安淑見過父皇……”
“好了,免禮。讓朕看看,這是怎麼了?是誰欺負了朕的寶貝女兒,告訴朕,朕決不輕饒!”
安淑公主一笑,道:“父皇,沒有誰欺負我。是我剛剛在這裏盪鞦韆,被風迷了眼睛。再說了,在這宮裏,誰敢欺負我?”
聽罷,燕皇纔算是放了心,他看看左右,道:“你這裏的宮人呢,怎麼就只有你一個人?”
“女兒想自己靜靜,就把他們趕出去了。”
“好了,左右無人,咱們父女剛好可以說說心裏話。”
說着,他拉着安淑公主在一旁的玉桌旁坐下。
“朕準備給你指一門婚事,指的是定國公雲家的公子,你意下如何?”
安淑公主沒料到燕皇突然說起這個,頓時睜大了眼睛看着燕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