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痕跡從她左邊的額頭,一直延伸到右邊的臉頰上,斜斜地穿過整張臉。鮮血流出,流了滿臉。
劉婆婆卻是冷冷地看着秦徵,連一聲疼都沒喊,甚至,她還笑了一下,笑中帶着幾分嘲諷:“就這?”
秦徵回之一笑:“當然不是。若只憑着這幾鞭子,我自然也坐不穩這大理寺寺卿的位置。我自然會有後手。”
“是嗎?說來聽聽。”
秦徵邪佞地一笑:“其實,關於審問犯人這回事,也不需要太高深的技巧。只需要找到犯人的弱點,對症下藥也就是了。你說,你的弱點是什麼呢?”
劉婆婆一聲冷笑:“我老伴兒死了,我唯一的兒子爲了救那位焦大將軍也死了,如今我也活夠了,一個什麼都不在乎的人,還有什麼弱點?”
“不,你有。”說着,秦徵似笑非笑,他的眼神裏,閃着詭異的光。
劉婆婆突然想到了什麼,身子猛地一震:“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秦徵反問道。
“我兒子是爲了救焦大將軍而死,他是有功之臣!”“那又如何?如今你毒害焦大將軍,害得他生死未卜。你兒子是你的至親,雖然死了,卻也有連坐之罪。既是如此,我讓人掘了他的墳墓,將他的屍骨曝曬三日,再行鞭屍
之刑,也不是不可以。”
劉婆婆的臉上現出幾分慌亂,卻還是強自鎮定,說道:“不,你不敢。你若敢這麼對待我兒子的屍骨,就是同整個西疆軍爲敵。你不敢如此。”“那倒未必。你兒子是爲了救焦大將軍而死不假,可你別忘了,真正在西疆軍威名赫赫的,是焦大將軍,而不是你的兒子。我動你兒子的屍骨,是爲焦大將軍報仇,整個西
“不!”劉婆婆狠狠搖頭,“你做不了這件事。且不說別人,單單是焦大將軍,他就不可能允許你做這件事。”秦徵撲哧一聲笑了:“你這位老人家可真有意思,愣是把爺給說笑了。你看你這個人,看着也一大把年紀了,怎麼就是沒活明白呢?你毒害焦大將軍,卻還指望焦大將軍對
你手下留情,做夢呢?嘖嘖,什麼叫厚顏無恥,我今日算是見識了。”
“做夢也好,厚顏無恥也罷。總之,你動不了我兒子!”劉婆婆惡狠狠道。“非也。的確,如你所言,動你兒子的屍骨,焦大將軍不會同意。但是你也別忘了,如今拜你所賜,焦大將軍中了毒,昏迷不醒。所以現在他什麼都不會知道。而我,卻可
以趁着這段時間做很多事。”
秦徵的話,是明明白白的威脅。
劉婆婆也知道秦徵是在威脅她,但是,她不敢賭。
片刻後,劉婆婆的神色鬆動了幾分,然後說道:“來,你近前來,我告訴你我的毒藥是從哪裏來的。”
秦徵神色一動,靠近了些許。與此同時,劉婆婆原本被捆着的右手突然伸了出來,朝着秦徵灑下一團白色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