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風離忙不迭解釋:“父皇,不是我想讓您走。只是現在的情況,您實在是不適合留在這裏。若不然,您若是出了什麼岔子,我豈不是罪大惡極?”
燕皇難得點頭,肯定道:“這道理是對的。但是,把我送走,危險就可以解除了嗎?”
“對。您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自然是極爲安全的。”
燕皇笑笑,丟了一把瓜子仁到嘴裏,舒服地嚼着。
喫下之後,他的身子向後,靠在椅背上,慢悠悠道:“若如你所言,海族形勢惡劣,那麼你怎麼就敢肯定,我在路上會比在這裏安全呢?”
燕風離急忙說道:“父皇,兒臣會派遣精銳隨行,當然,永奇和曦澤也可以跟着你一起回去。”燕皇擺擺手:“那倒不必。依我看,如今離開,在路上的風險要大於留在這裏。我既然決定來了,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所謂引蛇出洞,我就是那個誘餌。我相信,我
是一個合格的誘餌。”
燕風離微愣。
他並沒有想到,看似玩世不恭的燕皇已經想到了那麼多。
他甚至,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燕風離臉頰發熱:“您爲何要如此做?”
“不爲什麼,這是我的大渝,我守護大渝的每一寸土地,如此而已。”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聽在燕風離的耳中,卻覺得振聾發聵。
是啊,他的父皇看重大渝重於一切。
當初,正是爲了給大渝最好的發展,他才千方百計地將皇位贈與皇叔。
原本,他就是一個可以爲了大渝付出一切的人啊。
一時間,燕風離感慨萬分,到底是沒再說出讓燕皇離開的話。
他起身,羞愧地低頭:“父皇,是兒子無用,讓您來回奔波。”
燕皇輕飄飄瞅了他一眼:“這是做什麼?不是你沒用,是那幫人不會輕易出頭。他們不冒頭,你自然無從找起。既然如此,就由我來做那個讓他們冒頭的人。”
此時,燕皇的語氣輕飄飄的。
他在位多年,歷經風雨,所以海族的這點小風浪在他看來,實在是不值一提。
當然了,在戰術上要重視敵人,該有的警惕和戒備,還是一點兒都不會少。之後,燕皇看向情緒不佳的燕風離,提醒道:“你只管按照你事先的佈置來,不要因爲我的到來打亂了你的步驟。要相信事在人爲,一切事情發展到最後,都會有好的結果
。如果你覺得結果不夠好,那就說明,還沒有到最後的時刻,那就再努力看看。”
聽完,燕風離鄭重點頭。
他出門,和風陣陣,吹拂在他的臉頰上。
突然間,燕風離心中生出萬千豪情。
是了,他該爲之一戰,如此,待一切塵埃落定,所有他珍愛的人都可以站在這樣的和風離,眼含笑意。
那樣的場景,一定很美。想到這些,燕風離腳下的步子愈發堅定,向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