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雲舒清清楚楚地看到,那是一個心形的符號,是她臨走之前,教燕凌寒畫的。
是他!
赫雲舒的心狂跳着,沉浸在即將見到燕凌寒的喜悅裏。片刻後,她又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爲了掩飾自己方纔的反常,她裝作生氣的模樣,看向那車伕,怒斥道:“本郡主坐的馬車,你也敢如此粗心大意,真是豈有此理!”
車伕自知理虧,只一個勁兒地認罪,其餘的話,一句也不敢多言。
赫雲舒與鳳天九極爲相像,生氣的時候,頗有幾分鳳天九的威儀,一時間,丫鬟和車伕都不敢多言。
隨之,赫雲舒看向那車伕,道:“你說,現在怎麼辦?”‘
車伕唯唯諾諾地開口,道:“回郡主的話,奴才即刻回府趕馬車,很快就來接郡主。”
赫雲舒冷冷一笑,道:“所以,依你的意思,本郡主要站在這裏供人圍觀,然後等着你?”
“奴才不敢。”
赫雲舒白了他一眼,然後走進那畫有心形符號的茶樓。
這茶樓生意不錯,一樓坐滿了人,赫雲舒極快的環視一圈,發現了隨風的身影。
而隨風,指了指上面。
赫雲舒心下了然,上了二樓。
站在二樓的臺階口,赫雲舒回身,怒目看着自己身後的丫鬟,道:“本郡主心情不好,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們在此等候,不得近前。”
“是,郡主。”
之後,赫雲舒走近那最東邊的包間。
站在包間門口,赫雲舒猛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頃刻間,她陷進了一個溫暖而熟悉的懷抱,之後是鋪天蓋地的吻,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拼着最後一絲理智關上門,熱切的迴應着燕凌寒。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所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想念,所有朝思暮想的纏綿,所有分別之後的刻骨相思,在這一刻凝成一個纏綿而悠長的吻,傾注在彼此的脣間。
他們如此用力地吻着,似要拼盡此生的力氣。
這吻像火苗,點燃彼此心中的火。
不知是誰的手探進了誰的衣服,也不知是誰的手先解了誰的腰帶,身上的外衣落下之後,涼意讓彼此清醒。
二人分開,眼神纏綿而眷戀地看向彼此,赫雲舒的手放在燕凌寒的臉上,摩挲着那些微的胡茬,輕聲道:“你瘦了。”
燕凌寒將赫雲舒抱緊,用那胡茬蹭着赫雲舒光潔的肩膀,低聲呢喃道:“對啊,我瘦了,所以,我來喫你了。”
說着,他在赫雲舒耳邊吹了一口氣。
“燕凌寒,這裏可是茶樓。”赫雲舒提醒道。
“不怕。”說着,燕凌寒將赫雲舒攔腰抱起,朝着一旁走去。他的腳在上面輕輕一踢,那道牆就閃出一道門來,門開之後,裏面是一個清雅的房間。
呃,這茶樓難道是燕凌寒的?他什麼時候在大魏開了茶樓,她怎麼不知道?
然而很快,赫雲舒就沒有心思想這些問題了。
燕凌寒炙熱的吻落在她的脣上、脖
子上,他一路向下,用這纏綿的吻訴說自己的思念。
此時此刻,二人恍然覺得自己身處雲端,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事了,赫雲舒縮在燕凌寒的懷裏,抱緊了他,她仰臉看着他,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衣服都沒換,你聞聞,我這一身的塵土味兒。”燕凌寒笑着說道。
赫雲舒湊上去,吻了他,喃喃道:“你來了,真好。”
他來了,在她最思念他的時候。而現在,她什麼都不想跟他說,什麼也都不想問,只想跟他談情說愛,訴說衷腸。
二人緊緊相擁,說着可心的話兒。
片刻後,燕凌寒的手又不規矩起來。
赫雲舒捶了他一下,道:“你悠着點兒,還沒完沒了了是不是。”
如此,燕凌寒卻是不依,又來了一次才罷休。
很快,赫雲舒也忘記了要去責怪燕凌寒,只抱緊了他,享受着這重逢的喜悅,將一切拋之腦後。
當理智慢慢回爐之後,赫雲舒“哎呀”一聲,從牀上坐起了身。
“怎麼了?”燕凌寒問道。
“馬車肯定早來了,我那些丫鬟們肯定也着急死了。”赫雲舒懊惱道。
燕凌寒單手枕在腦後,微微一笑,道:“不急,不遠處的街口有乞丐在鬧事,這會兒,馬車是過不來的。而我們尊貴的雲舒郡主,怎麼可以在乞丐鬧事的時候下去呢,傷着了可怎麼辦?來來來,還是讓夫君來疼疼你吧。”
說着,燕凌寒將赫雲舒拉進自己的懷中。
赫雲舒輕輕地捶了他一下,道:“現在我算是知道爲什麼母后不讓你做皇帝了,她肯定是早就看出你一臉色相,若是做了皇帝,必然是色令智昏的昏君。現在看來,母后可真是高瞻遠矚。”
“對哦,爲了慶賀母后的英明決定,娘子,你就從了爲夫吧。”說着,燕凌寒再一次上下其手。
赫雲舒拼着理智推開他,道:“燕凌寒,你無賴。”
說着,她披上了裏衣,用極快的速度穿好。
她戒備地看着燕凌寒,然後將外衣穿好,繫好腰帶。
然而之後,她卻是犯了難。
頭髮亂了,這髮髻要怎麼弄?她這樣出去,可就真成了笑話了。
看着自己的小娘子愁眉苦臉的樣子,燕凌寒呵呵一笑,他披了裏衣,走近了赫雲舒,道:“娘子,難道你忘了爲夫的本事?”
赫雲舒拍拍腦袋,對哦,她怎麼就忘了,燕凌寒就會梳髮髻呢。
於是她端端坐好,等着赫雲舒給她梳頭。
可是燕凌寒一梳頭,又梳到了牀上去。
對此,赫雲舒很是懊惱:“我好不容易穿了衣服的。”
“穿衣服,就是爲了脫掉啊。”
赫雲舒惡狠狠地瞪了燕凌寒一眼,她決定,還是不要跟燕凌寒講道理了。
最終,燕凌寒爲赫雲舒穿好了衣服,梳好了與先前一模一樣的髮髻,卻又忍不住抱緊了她。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聲貓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