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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五十章 傻白甜

    聽丫鬟如此稟報,赫雲舒問道:“王爺呢?”

    “回公主的話,王爺眼下並不在府裏。”

    赫雲舒點了點頭,爾後邁步去了前廳。

    前廳之中,站着一個內侍模樣的人。

    赫雲舒走近,那內侍忙上前見禮,道:“奴才見過公主殿下。”

    赫雲舒微微頷首,道:“免禮,不知公公此來,所爲何事?”

    那內侍應道:“回公主殿下的話,宮裏的花房新培育出了幾盆梅花,奴婢奉長公主之命前來,請公主殿下前去宮中,挑幾盆喜歡的。”

    原來,請她去宮中的人,是鳳芊柔。

    驀然間,赫雲舒想起一句歇後語: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這一次,不知鳳芊柔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可鳳芊柔命人來請,她總不好不去。

    如此,赫雲舒點了點頭,道:“好,本公主隨你去。”

    赫雲舒一走,她身後的丫鬟自然是緊緊跟隨。

    不料,那內侍說道:“公主殿下,長公主有令,宮中奴婢甚多,必能好生伺候公主殿下,還請公主殿下不必帶隨從。”

    這就怪了,讓她去宮中,卻又不許帶自己的丫鬟,這其中有什麼貓膩不成?

    赫雲舒想了想,便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那本公主便不去了。攝政王說了,哪怕是長公主殿下相邀,本公主若是不願去,也可以不去。回去之後長公主殿下若是問起,你如實將本公主這句話回了她就好。”

    那內侍面露難色,道:“這……”

    赫雲舒再未理睬她,轉身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她沒那麼傻去自投羅網,不過,能這麼給鳳天九拉一波仇恨,她還是很樂意的。

    赫雲舒回了自己的院子,安安穩穩地過着,該做什麼還做什麼,心情絲毫也沒有受到影響。

    而她身邊的丫鬟,眼觀鼻,鼻觀心,不知說什麼好。

    赫雲舒心裏很清楚,這些丫鬟一個個的都是鳳天九派在她身邊的奸細,很快,鳳天九就會知道這件事。

    果然,不出一個時辰,鳳天九就踏進了她的院子。

    鳳天九來的時候,赫雲舒正在院子裏看一株晚開的桂花。

    她走到赫雲舒身邊,冷聲道:“怎麼回事?”

    赫雲舒回頭,看着鳳天九,道:“什麼怎麼回事?”

    “既是長公主相邀,你爲何不去?”

    赫雲舒一臉的懵懂,道:“你不是說過嗎?不管是誰請我,只要我不願意,都可以不去。我先前幾次去宮裏,沒有一次能清淨的,這一次,還不許我帶自己的奴婢,我覺得不舒服,就不去了,如此而已。”

    說着,赫雲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鳳天九深吸一口氣,道:“雲舒,做人不好這麼任性的。”

    赫雲舒眨了眨眼睛,道:“不是你說的嗎?在這青城,沒有

    能欺負我的人。怎麼,你準備說話不算數?”

    鳳天九揉了揉眉心,的確,她是說過這樣的話。可她只是說說而已啊,她雖頗有權勢,可這走出去的哪一步不是深思熟慮,如履薄冰。要知道,任性妄爲從來都不是她的作風。她以爲赫雲舒曾混跡於大渝朝堂,總歸會知道這些人情世故,卻不料,赫雲舒竟是當真了。

    看着鳳天九如此焦躁的樣子,赫雲舒心裏覺得可笑,臉上的神情卻是懵懂的。她瞧着鳳天九,猶如一個不諳世事的孩童。

    片刻後,鳳天九看向赫雲舒,道:“雲舒,這裏不比大渝,我也比不了燕凌寒,所以,你在這裏一切都要小心爲上,不能出錯。我的話,你能明白嗎?”

    鳳天九以爲自己說的夠直白,然而赫雲舒還是搖了搖頭,道:“不明白。說過的話,覆水難收,還能不算數嗎?之前燕凌寒同我說那些話,都是作數的。他說大渝沒人敢欺負我,還真就沒人敢欺負我。就算是他的皇姐算計了我,他也親手把他的皇姐關進了地牢。他說的話,從來沒有食言過。”

    爾後,赫雲舒又說了一些燕凌寒做過的事情,一件一件,如數家珍,事無鉅細地說着。

    鳳天九一陣愕然,她真是想不通,眼前的赫雲舒如小孩子一般天真,逮着一句話就不肯放手,這般心智,若非燕凌寒從中周旋,怎麼可能在大渝朝堂如魚得水呢?

    她突然在想,帶回赫雲舒,真的是一個正確的決定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鳳天九暫時還想不出。

    如今她正是焦頭爛額的時候,很快就有更棘手的事情等着她去做。之後,鳳天九沒再說什麼,離開了赫雲舒的院子。

    鳳天九走後,赫雲舒仍是一臉懵懂什麼都猜不透的樣子,她甚至看向了自己的丫鬟春禾,問道:“春禾,是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春禾低着頭應道:“回稟公主殿下,奴婢不知。”

    爾後,赫雲舒搖了搖頭,嘴裏嘀咕着什麼進了她自己的屋子。

    到裏屋關上門之後,赫雲舒就樂了。

    這一波傻白甜裝的,連她自己都差點兒相信了。

    這件事看似簡單,卻是藐視皇權的大不敬。而赫雲舒將這黑鍋推給了鳳天九,鳳天九和鳳雲歌等人的關係本就緊張,赫雲舒如此火上澆油,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棘手。

    一旦事情變得棘手,雙方都會做些什麼。魚蚌相爭,漁翁得利,赫雲舒想做那個漁翁,自然,她需要做的就更多。

    隔日,有內侍再次入府,這一次傳達的,是鳳雲歌的意思,請赫雲舒去宮中一敘。

    這一次,赫雲舒沒有推辭,隨着內侍一起進了宮。

    待見到了鳳雲歌,鳳雲歌的嘴角噙着一絲笑意看着赫雲舒,道:“你這是在玩什麼鬼把戲?”

    “陛下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鳳雲歌起身,繞開桌案朝着赫雲舒走來,他的臉上有着和煦的笑意,邊走邊說道:“不要裝了,朕可不以爲你是純良無害的小白兔。”

    “大灰狼做久了,做一下小白兔也無妨。”

    “是麼?”說着,鳳雲歌步步走近。

    驀然間,赫雲舒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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