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他小心翼翼靠近,見後門無人,從後門走了進來。
進來之後,他直接去找燕皇,甚至,連如何安慰燕皇的話都想好了。
畢竟,此地有駐軍,實在不行,將駐軍調過來鎮壓也就是了。
有這些駐軍在,管保外面的這些人傷不了燕皇。
而且,燕風離覺得,如今情勢如此危急,燕皇等人必定在正廳商議計策,於是他火急火燎,直接趕去正廳。
結果他進去一看,一個人都沒有。
燕風離心生納悶兒,隨手拉過一個下人問道:“我父皇呢?”
“您說老王爺啊,在他自己的院子裏呢。”
燕風離點頭,略微一想,也對,如今海族的情勢如此急迫,是該早點收拾東西回京城了。
畢竟,燕皇來就是因爲他要大婚,如今大婚已成,外面又是這般的不安定,這個時候走,是最好不過的。
至於眼下的困局,他這個做兒子的來解決也就是了。然而,等燕風離趕到地方一看,整個人都有些呆滯,娘哎,怎麼回事?他老子居然坐在躺椅上曬太陽,且微閉着眼睛,神情十分愜意,小腿慢悠悠地晃着,別提多舒服了
。
燕永奇和燕曦澤分別站在他的兩邊,活脫脫兩個小侍從。
燕皇伸左手,站在左邊的燕永奇就把剝好皮的葡萄遞到燕皇手裏,伸右手,站在右邊的燕曦澤就把剝了皮的瓜子呈到燕皇的手裏。
他這一左一右,喫得不亦樂乎。
什麼情況?
都這個時候了,還這樣悠閒?
外面的人只怕是越聚越多了,因爲此刻即便是身處內院,還是能夠聽到外面傳來的吵吵嚷嚷的聲音。
燕風離心裏一緊,走上前去,叫道:“父王。”
燕皇應了一聲,但依舊沒睜開眼睛。
燕風離急了,又近前一步,不等他說話,燕皇就嘀咕道:“渴了。”
嗯?
燕風離有點懵。
這時候,燕皇一腳踹過來,正中他膝蓋:“我說我渴了,你沒聽到?”
燕風離啊了一聲,忙把茶杯遞了過去。
燕皇坐起身,喝了兩口,又把杯子遞給他,這才說道:“回來了?怎不在宮裏多陪陪我兒媳婦?”聽得此言,燕風離還以爲燕皇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忙說道:“父皇,不知從哪裏傳出來的消息,說皇叔有意拿下海族,將海族改爲州縣,這不,外面的百姓們鬧開了。
如今正在咱們府外聚集……”
“哦,這個啊,我知道。”說着,燕皇慢條斯理地起身,滿臉的不以爲然。
燕風離愣了:“您知道?”
燕皇點頭,跟看傻子似的看了燕風離一眼:“我又不聾,這麼大的動靜,我能聽不到嗎?”
燕風離的眼睛瘋狂地眨了幾下,終於弄清楚了。
所以,他父皇什麼都知道?
可是,既然什麼都知道,爲什麼還能這麼淡定?瞬間,燕風離陷入懷疑人生的迷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