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芳先是一愣,看看安好,安好搖搖頭。
接着兩人就出了許甜的屋子,許甜也下牀跟了過來。
她們一出來,一大幫人已經堵到了門口。
這裏面就有項燕。許甜剛剛那一下很剋制,當時把她打暈了,後來人找過去,喊喊,掐掐人中就醒了。
她衣服已經穿好了,伸手還披着件男士軍裝,不知道是哪個脫下來給她的,此時被一個女兵扶着,頭髮亂糟糟的,哭哭啼啼的,樣子很狼狽。
“支書,這是咋了你們哄我家裏來幹啥”
杜月芳很疑惑,也有些不高興。
跟安好一樣,在廠裏上了這段時間的班,她人也放得開多了。
村支書臉色很難看,一雙眉毛擰的像麻繩。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扶着項燕那個女兵就扯着脖子嚷嚷上了。
“你說幹啥你家女兒自己乾的好事,你說幹啥我們好心好意的來幫你們幹活,你們卻這樣欺負人。太過分了。”
“就是,太過分了。”
其他人附和。嚷嚷聲一浪高過一浪,大有掀開房頂的架勢。
“我們幹什麼了你們說清楚,當兵的咋了,也不能到無緣無故的到老百姓家裏鬧吧”
安好上前說道。女女兵冷眉冷眼的哼道:
“你還裝。你來找項燕,我們都看到了。項燕在你家地裏差點被人給”
話,戛然而止,她臉紅的說不下去了。
“給啥了你說清楚。”
安好步步緊逼。那女兵又氣又尷尬,最後瞪了安好一眼。
“你們那些齷齪事,我說不出口。但是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別打量着我們好欺負。”
“你們好欺負誰敢欺負你們啊真是”
安好鄙夷道。這時候,村支書看老是這麼爭吵也不是個事,就冷喝了一聲。
“好了。聽我說兩句。”
開了頭,他就看向部隊這邊:“張排長。這事雖然出在安好家地裏,不過也還是要問清楚。”
沒等對方迴應,他就看向安好。
“安好。項同志說是你拉着她去你家玉米地的,後來碰上小許,小許把她打昏了,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是不是”
“什麼”
安好故作驚訝,瞪大了眼睛。
“我拉你去我家玉米地了”
她看着項燕,項燕等睜着哭的紅腫的雙眼,委屈道。
“不是你是誰大家都看見了。是你們兩個聯合起來害我。你們怎麼能這樣這叫我以後怎麼做人嗚嗚”
項燕又哭起來,肩膀顫抖着,一旁的女兵又扶緊了她,轉眼瞪着安好和許甜。
“這事你們今天不給個交代,就不算完。這麼卑劣的事,只有你們做得出來。”
語氣裏,夾雜着對農村人的蔑視。諷刺他們沒文化沒修養沒底線的意思。
安好也不着急,等她說完剛想說話,許甜上前一步道:
“你們恐怕搞錯了。我一直在家,都沒出去過。安好去叫項燕我知道,是我讓她去的。因爲我有事想跟項同志聊聊。但是自己又病了,就只好讓她去請項燕到家裏來。
結果,她出去一趟跑回來跟我說,項同志也不知道怎麼了,都到了家門口了,又被一個男人叫走了。就沒來。怎麼那男人對你做什麼不軌的事了
許甜一翻話,說的許多人都愣住了,紛紛朝項燕看過去。
杜月芳這時候插了句:“你自己跟男人走的,怎麼能賴我們安好呢難不成是那男人欺負你了,你臉上掛不住,硬把事往我們安好頭上栽
天地良心啊,我們在村裏呆了幾十年了,是不是這種惹是生非的人,你讓大家說說。”
她們母女一直都是謹小慎微,畏畏懦懦的。
所以杜月芳這話,在村民中間可信度很高。
他們都不相信安好能整出這麼大的事來。
“我看是。安好不像這種人。”
“就是,八成是自己吃了虧,又被人抓了現行,不好說,就故意說被人打昏了。”
“呵,城裏的姑娘,心眼多。”
部隊那邊,帶隊的張排長覺得事情涉及到女孩子清白,不好聲張就沒叫人來,只帶了幾個女兵過來對峙。
可村民這邊,支書也管不了湊來看熱鬧的,所以來的人就多。
這時候你一句我一句,句句都諷刺。
項燕急了,,嚷道:“你們別聽她胡說,我根本不認識那個人。是她們把我騙過去又打昏我的。是你”
她猛的指向許甜。
“是你害我。”
“我害你”
許甜冷笑:“項同志。是你叫李嬸約我去安好家田裏說話是吧這個李嬸可以作證。你叫大家說說,這麼晚了,田裏又黑又冷的,我去幹什麼我肯定不能去啊。
加上我身體又不舒服,所以我就叫安好去找你啊,找你到這裏來說話。這沒問題吧”
這一問,項燕愣住了。
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確實讓人來叫過許甜。
許甜這麼說,邏輯一點問題都沒有。
“再說,你說我和安好騙你去田裏。打昏你。我就問問,誰看見了不能張嘴說什麼就是什麼
那照你的說法,我找男人欺負你。那這男人呢要不這樣吧,去報警吧。反正我想,肯定是這附近的人。叫警察同志查個清楚,也好還我們清白。”
這話,光明磊落,完全不知情的人聽了都多信她們幾分。
相反的,報警兩個字落到項燕耳朵裏,她那委屈的不行的表情就僵了。
她哪敢報警
真把人找出來,始作俑者是她自己。弄成這樣,旁人要笑她偷雞不成蝕把米。
當初她想的是,許甜吃了虧肯定不會報警的。
一旦報警,村裏人都知道她被男人那什麼了,不光村裏,還會傳到顧家耳朵裏去。
那對一個結了婚的女人來說是要命的。所以她不怕。
誰知道,現在這事到了這個地步,輪到她自己了。
“怎嘛不敢接啦”
安好譏笑道。接着就看向村支書。
“叔,你看到了。咱們不怕被冤枉,請警察同志吧。我相信警察同志能還我們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