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陳文恭看着從宮中傳來的文書,神色變得十分難看。
要他給這些刁民賠禮道歉,還要賠銀子給那些失去親人的刁民
堂中,慶元侯上前,看過文書上的內容,眸子凝起,勸告道,“殿下,這應該也是陛下的意思,殿下還是不要爲違背的好。”
“本王明白。”
陳文恭沉聲應了一句,道,“走吧,不就是演戲嗎,本王豁出去了。”
說完,陳文恭邁步走出正堂,朝外面走去。
太子府前,百姓堵在府門外,羣情激奮。
這時,太子府大門隆隆打開,一位位太子府護衛身後,陳文恭邁步走出。
看到太子出來,數以百計的百姓更加激動,紛紛朝前涌去。
“還我兒子的命來”
失了孩子的母親,幾乎瘋狂,張牙舞爪的衝向前。
“大嬸。”
陳文恭伸手抓住瘋狂的婦人,雙眼通紅,道,“本王對不住你們。”
“你還我兒子的命來。”
婦人使勁掙扎,卻又怎麼能從有武學根底的太子手中掙脫。
後方,無數的百姓也拼命朝前衝,卻是被太子府的侍衛攔住。
“抓住這個草菅人命的太子,爲我們的親人報仇”
人羣中,鼓動的聲音再次響起,激憤道。
太子身旁,一位身着繡衣的男子見狀,縱身而起,從人羣中,將鼓動百姓的暴民揪了出來。
“誣衊太子,挑撥民心,該殺”
繡衣男子拔出一旁侍衛的刀,直接將暴民的腦袋砍了下來。
頓時,鮮血噴涌,濺起數尺高。
婦人的臉上,被鮮血染紅,看到這駭人的一幕,神色一震。
後方,衝動的百姓也被這血腥的一幕震撼,暫時安靜下來。
繡衣男子在被砍掉腦袋的暴民身上一陣摸索,衆目睽睽之下,搜出了一柄匕首,道,“太子殿下,此人身上藏有利刃,肯定是受人指使,要行刺太子。”
“鄉親們。”
陳文恭雙手抓着婦人的手臂,跪了下來,痛哭流涕道,“本王對不起你們,都是因爲本王的失察,纔會發生這些事情,本王這就給你一個交代。”
話聲落,陳文恭奪過繡衣男子手中的匕首,直直朝着自己胸口插去。
“殿下”
繡衣男子、府中侍衛見狀,神色全都是一變。
呲啦一聲,陳文恭胸口,鮮血噴涌而出,再次噴了婦人一臉。
“各位鄉親。”
陳文恭語氣變得十分虛弱道,“本王承諾,城東的爆炸案,朝廷一會查個水落石出,你們死去的親人,朝廷也會爲你們厚葬,來人。”
“殿下”
兩名侍衛擡着一個銀箱子走來,當真所有人的面將箱子打了開來。
一排排白花花的銀子,如此刺眼,是在場所有百姓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巨大財富。
陳文恭在繡衣男子的攙扶下,勉強起身,聲音依舊十分虛弱道,“這是本王的一點心意,本王並非是想拿這點銀子買你們親人的性命,人命,也不是銀子可換的,本王就是想讓鄉親們給本王一點時間,將城東的爆炸案徹底查,查清楚。”
話至最後,陳文恭聲音越來越小,當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昏了過去。
繡衣男子震驚道。
前方,一位位百姓看着太子胸口不斷淌落的鮮血,這一刻,也慌了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要不,我們就給太子殿下一點時間,讓殿下將事情查清楚。”
人羣中,一道猶豫的聲音響起,說道。
“那我們便等幾天吧,剛纔那個人,我見過,就是他鼓動我們前來鬧事,或許,我們真的別人利用了。”
又有一道聲音響起,說道。
一人動搖,兩人動搖,接着太子府前,鬧事的百姓互視一眼,心中皆出現動搖。
“太子殿下有命,此前城東的爆炸案中,死者,賠銀百兩,傷者,賠銀五十兩。”
府前,太子府的管家開口,喊道,“只要拿了官府給你們的憑證,便可以來領銀子。”
“百兩”
人羣頓時譁然,一百兩銀子,這麼多。
銀子的疑惑,讓本來就已經動搖的百姓們徹底沒了再繼續鬧下去的衝動,紛紛回去取官府發放的憑證。
百姓散開,管家,繡衣男子鬆了一口氣,將昏迷的太子攙扶回府中。
太子府內堂,陳文恭“醒來”,將胸前的豬肉和雞血袋拿出,隨手丟在了一旁。
“立刻安排人去城中散播言論,說本王是被人構陷的,城東的爆炸案背後,另有他人指使。”
陳文恭淡淡道。
“是”
繡衣男子恭敬應道。
“沒想到,那位蘇先生的辦法,還真的起了作用。”
內堂中,一直等待的慶元侯開口說道。
“本王確實有些小看此人了。”
事實在前,陳文恭也只能承認,先前他的確看走了眼。
“殿下,若蘇先生能真正爲殿下所用,殿下今後將會如虎添翼,對付七王,更多了幾分把握。”
慶元侯勸道。
陳文恭點頭,道,“待此事了結,本王會再去蘇府登門拜訪。”
李侯府,酒窖,李侯聽着從太子府傳來的消息,平靜的眸子中閃過異色。
這一次,太子做的倒是不錯。
平息了民怨,剩下的事情,便不難解決。
那位蘇先生,當真不簡單,經歷了這次考驗,陛下必定會更加重用。
“讓婉清來一趟。”
李侯開口道。
“是”
酒窖前,一道黑影領命,邁步離開。
不多時,李婉清走來,神色恭敬道,“父親,你找我。”
“嗯。”
李侯點頭,平靜道,“你與蘇先生的交情如何”
“一般。”
李婉清回答道。
“今後,可以多去請教。”
李侯提點道。
李婉清聞言,美麗的眸子眯起,道,“父親,蘇先生可不是兄長那般,可以任你擺佈之人,女兒這點蒲柳之姿,還入不了別人的眼睛。”
“盡力而爲。”
李侯似是沒有聽出女兒話語中的諷刺,淡淡說道。
李婉清神色冷下,卻也沒有再多反駁。
“女兒告退。”
說完,李婉清沒再多說半個字,直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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