僞裝了陷阱,撒了些牛體之物,掩蓋人體氣味。剩下的牛體之物,楊氏兄弟讓衆人塗抹到鎧甲兵器之上,圍着陷阱,選了地段,紛紛隱藏,靜待老虎現身。
這些隨行大兵,帶來了六張弓,選出的六個弓手被作爲主力,分成了兩波,一波跟着楊五埋伏在陷阱北面三十米的大石後面,一波跟着楊六埋伏在陷阱南面三十多米的大樹上。其餘人或在樹上,或在石後,或在樹洞,分佈在陷阱周邊七十米內。
夜色漸濃,春風習習,夜梟號鳴,難見老虎蹤跡,衆人精神漸漸萎靡。
這老馬喫慣了夜食,待到深夜,只覺飢餓,低頭圍着拴住自己的大樹,開始啃食嫩葉嫩草。
離此兩裏多遠的北山前山上,正有一隻老虎,聞到了空氣中這邊傳來的異味,凝目觀望過來。
楊氏兄弟發現了這雙綠幽幽的眼睛,各自提醒周邊之人,衆人聽到老虎出現了,都是一陣緊張,萎靡頓去。
弓手們開始取出箭枝,拿到手中,其他人也是各自持緊了武器,小心防衛。
這老虎是家中主人,白天老婆出來獵食,只是獵到了幾隻小獸,家中孩子嗷嗷待哺,自己還沒喫到什麼,出來尋食了。
老虎聞到空氣中的牛馬氣味,興奮之下,一邊向着陷阱這邊行進,一邊觀察情況,心中奇怪:這牛馬的味道中怎的夾雜着如此濃烈的人汗味。
此時月明星稀,正是深夜,老馬啃食的聲音,傳到了老虎的耳中。
老虎愈發覺得飢餓,加快腳步,來到了陷阱前二百米左右,低下了身形,塌腰慢行。
衆人屏聲靜氣,只待老虎落入陷阱,一舉拿下。
老馬聞到了老虎的味道,開始焦躁。停了喫食,四處打望,雖然沒有看到老虎,卻是感覺到了重重的危機。
老虎矮身行到陷阱前一百米左右,趴了下來,繼續觀察陷阱周邊,確認環境。
老馬愈加焦躁,卻是想跑不得,無奈的“灰溜溜”叫了一聲。
衆人愈加小心,一動也不敢動,此時周邊的空氣,宛如靜止了一般。
老虎好像在考驗衆人的耐心,趴在地上只是觀察,衆人持着武器的手,開始冒出冷汗。
突地老虎矮身站起,輕手輕腳緩行向着陷阱而來,目光死死的鎖定了自己的獵物老馬。
老虎進入了陷阱周邊七十米,這裏藏身的漢子莫不是渾身緊張,緊持武器,停了呼吸,靜待時機。
老虎開始加速,目光鎖定老馬,矮身漸行漸快,進入了陷阱周邊五十米內,突地暴起身形,向着老馬飛速而去。兩個縱身之間,進入了楊氏兄弟的埋伏圈內。
沒有楊氏兄弟命令,衆人不敢妄動,老虎又是兩個縱身,再次落地,只聽得噗通一聲,落入了這邊的陷阱。
楊氏兄弟一南一北,齊聲大喊:“射手放箭,不要被他逃出了陷阱。”
隨着話音,早已緊張的不行的六名弓手,紛紛對着陷阱,射出了早已扣在手中的箭枝。
老虎一落入陷阱,便知不妙。這些陷阱挖得倉促,深和寬都是隻有二米多,老虎剛剛落入陷阱,便被一把劍頭朝上的弓手長劍刺中了小腹,喫疼之下,兇性大發,縱身躍出陷阱。
不想六枝銅箭,呼嘯而至,四支落空,射到了陷阱中,另兩支卻是深深地射入了老虎的脖頸之處。
老虎哀嚎一聲,震天動地,老馬聽到這吼聲,一陣屎尿齊流,癱軟到了地上。
又是六枝箭呼嘯而至,老虎尚未反應過來,身上已經插滿了八支銅劍。
楊五楊六已經到了老虎身前十米左右,順着大樹,直取老虎,弓手們也放下了弓,拿起長戈,紛紛起身,向着老虎而來。
挖制陷阱,都是距離老馬大樹周邊而二十米內的空地上,衆人躲過陷阱,順着大樹,向着老虎圍攏而來。
楊氏兄弟出手利落,乘他病,要他命,哈腰縱身,兩柄長劍直取老虎要害之處。
老虎已然遲鈍,有心無力,迴光返照之下,嘶吼一聲欲待掙扎,卻是隻能嚇傻了老馬,兩柄長劍一南一北,同時插入了老虎的脖頸。
楊氏兄弟獵殺猛獸,經驗豐富,一擊得手,抽出長劍,同時向後躍去,躲過噴射而出的兩道血箭。
老虎已然不行,卻是藉着回光餘力,縱起了兩米多高,待到再次落下,又是“噗通”一聲,正落入了旁邊的另一個陷阱。
陷阱中一柄長劍,深深地插入了老虎的腹內,劍尖透背而出,鮮血滴答。
楊氏兄弟躲過了老虎迴光返照的一擊,站定身形,手持長劍,觀望變化。待看到老虎再無餘力縱身而起,來到了這個陷阱旁。
幾個大兵全副武裝,手持兵器也來到了陷阱旁,眼看老虎已然氣若游絲,各自又捅了一戈,確認再無危險,跳下了四條大漢,收拾出了老虎。
楊五看着老虎,說道:“這是隻公的。”
楊六道:“經此一鬧,再用此法抓捕母老虎,卻是不易。”
楊五道:“無妨,這老虎已去了一隻,再也不怕突遭偷襲。我們這麼多人,便順着前山,搜索一番,找到她的巢穴,去了患根。”說完對着衆大兵繼續說道:“先把這死老虎藏起來,暴露的陷阱,取出長劍收起,沒有暴露的陷阱繼續原樣留着,大家先歇息吧。”
衆人一日勞累,現在精神放鬆,都覺疲累。聽楊氏兄弟說還要去找母老虎的巢穴,各自找了地方,三五成羣,取了乾糧喫些,待緩了精神,定下值班守夜,就地睡覺歇息了。
次日天色大亮之時,衆人精神飽滿,用過乾糧食物,喝過水,解決了生理問題,重又披掛齊整,分成兩隊,一隊楊五帶領,一隊楊六帶領,南北相距一百米左右,開始順着前山搜索,尋找母老虎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