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又聊了一些有的沒的,蘇老爺子拉着蘇羽賢留下來喫飯,離別時,蘇老爺子一直在叮囑蘇羽賢,“記得經常來找我,我一個人很無聊很無聊。”
還重複了好幾遍。
蘇羽賢答應了一遍又一遍,甚至走到門口又被蘇老爺子叫住,無奈地又點了一次頭。能看的出來,蘇老爺子挺喜歡蘇羽賢的。
從一打厚重資料慢慢變薄,電腦郵箱裏的信息慢慢減少,白景澤皺着眉頭用力按着發痛的太陽穴,指腹轉了好幾個圈,有些發紅,最後輕舒一口氣,關掉電腦,閉上眼睛,全身放鬆地癱在了軟椅上。
公司事務到目前爲止終於全部處理完了,保不齊過幾天還會有一大堆接踵而來,但現在的白景澤只想拋之腦後,把公務之外的私事拿出來曬曬太陽。
他鬼使神差地睜開眼睛,修長如同白玉的手指圈着抽屜的拉環,往後一拉,裏面東西很少,就放着一個方方正正的小盒子。白景澤拿出來,在手裏把玩着,視線卻在四處飄散,拇指一用力,盒子就這麼打開了,光折射出來,一枚流光溢彩的戒指。戒指的形狀很漂亮,自身散發的珠光順着身形,流水線一般的流淌。
白景澤對這個戒指無比鍾愛,對這個戒指未來的主人也是一樣。他想到上次原本安排好的求婚計劃到現在也沒實施成功,精心佈置好的場地也成了泡影,計劃一拖再拖也不行,太多好事拖着瞞着就成了黃粱一夢。
乘着時間空閒,白景澤的睏倦一掃而光,他將盒子裝進了口袋裏,拿起放置在椅背上的外衣,踱步走出門外,他要繼續準備他的求婚計劃,重新佈置場地。
起初白景澤打算再整理整理原先準備好的場地,畢竟是塊不可多得的寶地。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佈置場地的人回來告訴白景澤,現在那個場地似乎被一位人發現承包下了,目前已經在開墾土地搞施工建築了。
這導致白景澤只能作罷,重新讓人再去找些比較好的地方。
這座城市什麼都好,只是太過於發達,每一寸土地大多都被發現並開荒利用,一些天然並符合白景澤求婚理想場地的地方已經很少很少了。
白景澤爲此專門拉人進行祕密會議,在求婚這件事上,白景澤顯得笨拙而異常認真。神奇的是,大概公司裏大部分員工都被死板公事壓掉了腦細胞,接觸到比較輕鬆的會議後,發言得相當活躍。
有人提議遊樂場,被白景澤毫不留情地迅速否決。
白景澤坐在長桌正中央,認真地拍了幾下桌子,強調:“要與衆不同”
他的求婚怎麼可以和大衆電視裏的一樣。
這場會議神奇地開了兩個小時,最終大多數人的意見中和,選舉出了一個方案:既然這個城市裏沒有適合的場地,那就去外地。剛好不是很遠的地方就是一家農村,山清水秀,即能促進兩人之間的情調,又適合求婚。
白景澤聽完之後,沉默了一會,遲緩地點了點頭,方案終於決定好了,員工哄哄鬧鬧
也或許在潛意識裏,誘人的是地爲牀,白景澤嘴角勾了勾。
打開手機,連上網,就是一連串的今日熱點不斷地冒出來,在五條熱點裏面,有三條都是關於隋可柔和蘇羽賢的親密緋聞。
可以說,這個炒作十分成功,以彈幕刷屏的形式席捲了全網。
隋可柔一手撐着腦袋,一手划着手機屏幕,莫名有些煩躁地將諸如此類的消息全部從視線裏屏蔽。
屏幕上方彈出消息,發消息的人是圈內一個十八線小明星,隋可柔有些疑惑的點開看,總共也就兩條消息,分別是
可柔姐,你和蘇羽賢哥哥在一起了呀。
恭喜你
隋可柔頓時啞然,煩躁地將手機一關,扔在了牀上。她連這個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恭喜個鬼啊,套什麼近乎。
這次的炒作是祕密進行,只有男女雙方纔知情,現在隋可柔和蘇羽賢在一起鬧的沸沸揚揚,大多數人肯定都信了。
隋可柔咬了咬脣,要是白景澤是和她傳緋聞的人就好了。
想到白景澤,隋可柔突然意識到,白景澤也會不會和其他人一樣,誤會她和蘇羽賢在一起了,這樣她豈不是在白景澤心裏成了一個隨便的人。
本來印象就因爲池安安而變得不好,隋可柔眯着眼,她得去找白景澤解釋解釋。
隋可柔今天一天都比較空閒,今早因爲身體有些不適向劇組請了假,到後面發現過了一會就好了,又不太想再回劇組,一直坐到現在。
她起身來到妝臺前補了個淡妝,換了一身新買的衣服,對着鏡子抿嘴一笑,心情愉悅地出了門。
白景澤大多時間都在公司,隋可柔直奔他的辦公室,門關的嚴嚴實實。隋可柔忍着內心的小激動敲了一下門,聽到白景澤沉悶的一聲,“請進。”
她忍不住嘴都咧開了。
隋可柔推開門,白景澤正坐在辦公桌中間,低着頭翻閱着資料,睫毛細長到幾米遠都能看見,他沒擡頭,“有事”
隋可柔沒吱聲,知道白景澤疑惑地擡起頭看見她,眼神裏僅有對平常人的溫度瞬間下降,有些涼意,隋可柔沒察覺。
她就是笑,主動地坐在了一旁鬆軟的沙發上,看着白景澤:“我來當然是有事找你的。”
白景澤看了一眼隋可柔後又低下了頭,他還有一大堆事沒幹完,卻有人來礙手礙腳。
隋可柔手不由自主地揪着垂下來的髮尾不停地打轉,“最近網上不是說我和蘇羽賢在一起了嗎,這是炒作,不是真的。”
一句話下來,她頓了好幾下,說完後就在等,等白景澤迴應。
白景澤反倒是一句話都沒說,寂靜充斥着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