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飛揚被拽進大漢們開來的一輛麪包車,十幾個人將兩輛車塞的滿滿當當,在楚靜姝的注視下疾馳而去。
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拉着凌飛揚出來寫生,他也不會被人抓走。
楚靜姝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開始暗暗自責起來。
突然,一輛計程車呼嘯而來,楚靜姝想也沒想便將計程車攔停,一臉焦急地對司機說:“師傅,跟上前面那兩輛車。”
麪包車東拐西拐,很快來到了一處郊區。
而計程車師傅的技術明顯不賴,經過多個岔路口和紅綠燈,依舊緊緊跟在麪包車的屁股後頭。
兩輛麪包車最終停在一座平房門口,楚靜姝親眼目睹凌飛揚被那羣大漢押進平房,心裏越發擔憂起來,給了司機車費之後便躡手躡腳地跟了上去。
“哎,小姑娘,雖然我技術好,你也不用給這麼多呀。”
楚靜姝對司機的話充耳不聞,一步一步向平房靠近。
已經到門口了,就在楚靜姝糾結到底要不要進去的時候,只聽耳旁傳來一個驚奇的聲音:“楚靜姝,你怎麼會在這裏”
楚靜姝和凌飛揚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站在門口:“你,你不是被他們抓走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楚靜姝一臉不可思議地打量着眼前沒事人一樣的凌飛揚,接着便聽到一陣一陣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狐疑地看了凌飛揚一眼,楚靜姝好奇地走進平房裏面一看,頓時被驚得目瞪口呆,只見原本囂張無比的十幾個大漢此刻都鼻青臉腫地倒在地上哭天喊娘。
“這,這是你乾的”楚靜姝仍然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愣愣地盯着凌飛揚。
凌飛揚只是不置可否地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市區,某火鍋店內,凌飛揚一臉自得地對楚靜姝說:“這裏的酸菜魚可是遠近馳名,你竟然沒嘗過”
“這有什麼稀奇的”楚靜姝不服氣地昂着小腦袋:“世界那麼大,你想看就能看完嗎”
“那當然。”凌飛揚的嘴角上升至一個好看的弧度,然後一板一眼地說道:“因爲我有手機地圖呀。”
“你混蛋大混蛋”楚靜姝齜牙咧嘴地瞪着凌飛揚,然後兩人突然相視一笑。
熱氣騰騰的酸菜魚火鍋很快上了桌,楚靜姝迫不及待地嚐了一口,結果被燙的眼淚直流。
“好疼呀我舌頭被燙了個泡。”楚靜姝可憐兮兮地看了凌飛揚一眼,只能眼饞地對着熱氣騰騰的火鍋乾瞪眼。
“要不喝點酒吧,喝點酒壓一壓就不疼了。”凌飛揚無奈地說道。
還沒等楚靜姝點頭,凌飛揚已經自顧自地拿了兩瓶高度白酒過來。
這是一家自助火鍋店,酒水都是免費了,而且凌飛揚今天也莫名其妙地想喝酒。
“還是不如威士忌夠勁呀”凌飛揚自酌自飲了一口,自言自語地說道。
“喂,你這傢伙能不能有點紳士風度呀”楚靜姝不滿的橫了凌飛揚一眼,然後拿過一個酒
“咳咳咳咳”很明顯是第一次接觸白酒,楚靜姝被嗆的劇烈咳嗽起來,一張原本白白淨淨的臉龐很快就嫣然一片了。
“你怎麼功夫那麼厲害”楚靜姝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再次問道。
“這個。”凌飛揚苦笑一聲:“其實我學過截拳道。”
“跆拳道”楚靜姝滿臉崇拜地問道。
“是截拳道,就是李小龍發明的那個,而我爺爺以前在好萊塢和李小龍一起拍過電影,所以就學會了這個功夫”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兩人亂七八糟地瞎扯了一通,楚靜姝好像醉得更厲害了,從頭紅到了脖子根,凌飛揚也有一絲暈暈乎乎的感覺。
“其實呵呵你知道嗎”楚靜姝突然手舞足蹈地說:“我有一個姐姐,叫楚墨。”
“哦。”凌飛揚淡淡地應了一聲,眼眸裏很快出現一抹光彩,但是很快又重新黯淡下去。
“我姐姐可,可厲害,厲害了,她也是學過武術的。”楚靜姝繼續迷迷糊糊地說着,醉眼朦朧的看着眼前的凌飛揚。
“然後呢”凌飛揚還是一副不鹹不淡的表情。
“然後呀,然後她去法國當僱傭兵,再然後,再然後我爸告訴我說她死了。”楚靜姝說完便“嘻嘻”笑了兩聲,然後一頭栽倒在餐桌上。
此時此刻,楚靜姝絕對想不到,凌飛揚這個大男人早已趴在桌上痛哭流涕起來。
淚水模糊了雙眼,似真似幻,凌飛揚真真切切地看見自己的愛人正恬靜地趴在桌上睡覺。
擦乾眼淚,努力眨了幾下眼睛,楚靜姝已經喝的爛醉如泥,不省人事了,凌飛揚突然感到心如刀絞,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後,才晃晃悠悠抱着楚靜姝上了一輛計程車。
擡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屋頂,凌飛揚一臉茫然,仍然覺得頭大如鬥,緊接着胃裏一陣翻江倒海,不可抑制地“哇”一聲吐了出來。
楚墨,我的愛人,你還好嗎
淚水奪眶而出,凌飛揚腦海裏有了一些零散的記憶如電影鏡頭一般不斷轉換。
“凌,你看我這件新衣服好看嗎”
“凌,明天我們去巴黎街逛逛吧。”
“凌,你要好好活着,你最大的遺憾不就是沒有上大學嗎回到國內,找一所學校,遠離硝煙瀰漫的戰場,過平凡的生活。”
“凌,幫我照顧好小妹”
楚靜姝凌飛揚慌亂地拍了拍腦袋,模模糊糊的好像記得自己將楚靜姝送到宿舍樓底下,然後讓她的室友接她的。
想到這兒,凌飛揚總算安心下來,悄無聲息地去衛生間洗了把臉,然後便坐在牀上開始打坐。
築基術第二重,能使人耳聰目明,夜能視物
凌飛揚調整呼吸,在心裏默唸心法,只感覺全身的每一寸毛孔都舒展開來,一種無與倫比的舒適感傳遍全身。
再次調勻呼吸,凌飛揚的眼裏出現了與衆不同的神采,打了個呵欠之後,便沉沉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