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飛揚下筆的速度越來越快,已經達到了物我兩忘的境界了,而旁邊的何教授臉上的表情則是越來越震驚,可謂是精彩紛呈。
當凌飛揚落筆的那一刻,何教授的心裏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妖孽這絕對是妖孽啊
也不怪何教授發出這樣的感慨,凌飛揚的字在他看來甚至隱隱比自己還要高明幾分,只是字裏行間有一些留白有非常細微的瑕疵,像是第一次寫一樣。
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第一次寫又怎麼可能寫出這種水平
就在何教授以爲凌飛揚寫完即將下臺的時候,誰知凌飛揚將剛纔寫好的那幅字放到一旁,接着重新拿起一張字帖,繼續奮筆疾書起來。
這是在幹什麼何教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教室裏的學生們也竊竊私語起來。
只是當何教授將目光轉向凌飛揚正在揮毫的那張字帖時,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天吶這,難道這就是傳說中早已失傳的狂絮體嗎
狂絮體據說是書聖王羲之的老師所創,乃是草書的一種,而王羲之的狂草就是盡得其精華而成。
當然,這只是傳說,至於王羲之的老師姓甚名誰無人知曉,被傳得神乎其神的狂絮體也沒有人知道長什麼樣子,甚至沒有人知道它是否真實存在
“這,這是狂絮體嗎”
當凌飛揚收筆的時候,何教授嚥了口唾沫,暗暗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再也忍不住內心的疑惑。
凌飛揚不顧一臉震驚之色的何教授,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便微笑着走下講臺。
何教授如遭雷擊,久久無法平靜,呆呆地在講臺上立了半晌,突然老淚縱橫起來。
對於他這種浸銀書法一輩子的人來說,能親眼見到名不見經傳的狂絮體,這將是無與倫比的巨大榮耀。
學生們都被何教授的樣子給嚇壞了,陳澤更是臉色一沉,急不可耐地走上講臺去看凌飛揚的字帖。
“這這這怎麼可能”陳澤突然失魂落魄地自言自語起來。
其他學生見狀更加好奇了,何教授這時也終於回過神來,喜悅地將凌飛揚的兩幅字帖給學生們傳看。
“這這兩幅字我沒有資格評價”何教授嘴脣哆嗦着,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老師,您,您爲什麼這麼說”
學生們聽了教授的話都覺得難以置信,他們看到凌飛揚的字只是覺得寫的非常好,但是沒有何教授那樣的功力,根本無法分辨好和非常好到底有什麼不同,所以理所當然地覺得何教授這個書法大師肯定是要比凌飛揚這個學生強的。
“唉,我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今天也算是大開眼界。”何教授嘆息一聲,突然出人意料地說道:“三人行必有我師焉,老頭子我今天不恥下問,想跟凌飛揚同學你學習書法,你看怎麼樣”
“啊”凌飛揚被嚇了一大跳,手足無措地擺了擺手。
其他學生則是徹底把眼睛都給瞪掉了,陳澤憤憤不平地看向凌飛揚。
何教授一臉愧色:“希望凌同學多多指教。”
凌飛揚愣了半天總算回過神來,連忙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苦着臉說:“教授,您可別嚇我了,咱們最多隻能算是探討。”
“好,好,探討探討也行。”何教授一張老臉笑成了菊花:“凌同學,你可不能藏私哦,要把狂絮體教給我。”
“嗯。”
凌飛揚無奈地點點頭,暗怪自己剛纔一時衝動。
他不是一個鋒芒畢露的人,在部隊的日子讓他學會了藏拙,只是最近老是控制不住自己。
終於下課了,學生們全都興奮莫名三三倆倆的離去,凌飛揚剛出教室門,楚靜姝便興匆匆地跟了上來。
“哎呀。”楚靜姝驚叫一聲,可能是太過興奮,沒有注意看路,結果被地上的一個垃圾桶給絆倒了。
凌飛揚眼疾手快,連忙一把接住了她,楚靜姝一下子便撲倒在他的懷裏。
楚靜姝身上傳來若有若無的淡淡香氣,不知是不是少女體香,凌飛揚突然思緒不寧起來,將楚靜姝緊緊摟在懷裏,竟然一直忘記撒手。
而正靠在凌飛揚懷裏的楚靜姝也是一陣意亂情迷,男人寬闊的胸膛似乎給了她自從姐姐去世後再也沒有過的安全感。
“喂,你這個流氓,幹什麼”陳澤見到這一幕簡直氣炸了肺,怪叫着就衝了過來:“你個王八蛋癩蛤蟆想喫天鵝肉嗎”
凌飛揚猛然一驚,連忙鬆開了懷裏的楚靜姝,周圍還有不少同學津津有味地圍觀,楚靜姝臉一紅,將頭深深埋下。
陳澤已經來到近前,凌飛揚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反脣相譏道:“到底誰是癩蛤蟆你還是自己先回家找找鏡子”
“你”陳澤氣的七竅生煙,直接擼起了袖子。
“怎麼,想動手”凌飛揚看向陳澤的眼神愈發冷冽,冷漠地開口道:“昨天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咱倆沒完”
“什麼”楚靜姝突然擡起頭來,怪異地掃了陳澤一眼,目瞪口呆地問道:“昨天那些人是你找來的”
“不是沒有”陳澤急的滿頭大汗,連忙解釋道:“你別聽這孫子亂說,我要對付他自己親自出馬就夠了,根本不需要找人。”
楚靜姝再次看向陳澤的時候,滿臉的冷漠,一副高不可攀的冰山美人模樣。
凌飛揚則冷笑一聲,無奈地說:“長得醜也就算了,還這麼沒腦子,你看,不打自招了吧”
陳澤傻眼了,他沒意識到自己一時說漏了嘴,只好蒼白無力地繼續對楚靜姝解釋:“靜姝,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我怎麼可能是這樣的人呢”
楚靜姝依舊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樣,這時凌飛揚繼續說道:“是不是你,你自己心知肚明,不過我告訴你,咱倆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