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在七扇門當差的日子 >第324章 格局
    從春香樓出來,我們在不遠處一間酒樓坐下,要了一壺茶。

    我說,衆師兄弟之中,輕功之高,除了大師兄就是你,別說這些朝廷捕快,就是江湖中的高手,要想抓你也非容易之事,你怎麼會這麼不小心

    四師兄道,這不是有你嗎聽說你在金陵城混的不錯,都橫着走道了,我這才放心讓他們抓的。否則,別說是他們,就是武林盟主來了,想要抓我也沒那麼容易。

    我沒好氣道,橫着走的,那是螃蟹。

    六師兄道,小師弟別聽四師兄胡說,我今兒分明看到,他點的那個姑娘進去時,端着一個盤子,上面有皮鞭、銬鐐的。

    四師兄被六師兄揭穿,罵道,老六,人艱不拆,這麼說有點沒有意思了。

    六師兄也不甘示弱,兩人吵了起來。這兩個師兄,向來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動不動就吵架,對此我也習以爲常,過了片刻,夥計端上來酒菜,兩人收了神通,開始喫將起來。

    我問,師父和其他幾個師兄呢也都到金陵了

    六師兄道,我們是先到的,大師兄和師父約莫還有段時間。這次盜門之爭,師父十分重視,派我跟四師兄來打頭陣。聽三師兄說,師父與李青衣,有意結束兩門對峙,可能要兩派合流。

    我說這是好事啊。

    六師兄接着道,本來,盜聖門與盜仙門同氣連枝,都是祖師爺何道子的傳人,師父和師叔原先感情也是極好,若非因爲流花河之事,兩人也有可能成爲一對眷侶

    我問,李青衣是女的

    六師兄道,你以爲呢

    一直以來,我只聽說過菊花老祖李青衣之事,卻從來沒有人告訴我,李青衣卻是一個女人,而且還與師父西門吹燈差點走到了一塊。難怪西門吹燈每次提到盜仙門,都痛罵半天,當盜仙門遇到麻煩時,卻又出手相幫。若非西門吹燈,朝廷打壓盜仙那些年,恐怕盜仙門早已關門大吉了。

    我又問,那他們爲何要分手流花河之事,又是什麼

    六師兄看了看我,又瞧了四師兄一眼,四師兄道,你少說兩句。

    六師兄乾咳兩聲,喝酒,喝酒

    三人飲了片刻,長敘久別之情。

    這一次盜聖門與盜仙門技能比武,兩門弟子來金陵各顯神通,而最主要的目標,便是號稱三大聖物之一的天絕舍利。

    三大聖物之中,風月寶鑑在京城驚神陣之中,沒有人能打它的主意。

    聚魂棺在東海,西門吹燈和大師兄尋而不得。

    如今兩派之爭,又以天絕舍利爲賭注。此物本是大空寺鎮寺之寶,去年忽然被人偷走。大空寺懷疑是通善寺所爲,還派人前來索要,後來通善寺念慈大師請了若干佛門高手來助陣,又在通善寺下埋了炸藥,作出一副魚死網破的架勢,大空寺纔沒有硬來。

    我還曾經懷疑過,有沒有可能是西門吹燈或李青衣作的手腳。

    我問道,天絕舍利難道真在通善寺

    四師兄道,在不在通善寺我不知道,然而可以肯定就在金陵。盜仙門李師叔擅與望氣,她曾起過一卦,這天絕舍利在這裏是錯不了的。

    我本來想將兩位師兄安排在南江湖司,可他們與第一師兄和五師兄一樣,對衙門有一種天然的畏懼感,於是只得讓江南給二人找了一家客棧讓他們住下,還特意叮囑二人,別亂出手。

    剛一出門,張幼謙派劉三斤來找我,邀我參加下午的龍舟賽。

    我應成下來,便回烏衣巷喊謝君衍一起。

    李嬸兒道,少奶奶回來後,說身體乏的厲害,便回房休息了。

    我去看謝君衍,只見她已熟睡過去,我幫她攘好被子,退了出來。

    李嬸兒說,最近一段時間,我見少奶奶睡得少,飯也不怎麼喫,不會是害喜了吧

    我說害個大頭鬼。

    這一點我也發現了,心說等大師兄到金陵,讓她給瞧瞧脈象。要知道,大師兄入門之前,也曾是神醫薛家莊的傳人,水平可不是薛神醫那種江湖騙子能比的。

    來到秦淮河,沿河兩岸人山人海,有挑花的,有賣糕點的,還有賣大力丸、狗皮膏藥的。

    由於上午新雨,天氣並不炎熱,所以今日遊人甚多,還有若干頑劣童子,穿插其中,整蠱搞怪,或打翻了包子鋪的幌子,或弄壞盲人算卦的八卦圖,被那盲人拿着竹竿追出去三四里。

    一番普天同慶,好不熱鬧。

    張大少爺當然不會與民同樂,他包下來沿河的一處酒樓。與之同屋的,多是當地的一些商賈士紳,大多數我並不認識。張幼謙骨子裏還是有商人稟賦的,時時刻刻不忘賺錢,所以結交的朋友圈又頗多,這一點,我不如他。

    龍舟賽是民間自發組織的,張幼謙愛熱鬧,又不差錢,便花了八百兩銀子贊助了一支龍舟隊,冠名爲八卦週刊號,順便給八卦週刊作了宣傳。這些商賈士紳見我到來,卻多不認得我,只到是被邀來一併觀看龍舟賽的。張幼謙知我不願意跟他們打交道,也沒有跟衆人介紹我。我坐在靠窗的一個角落飲茶,順便聽衆人聊天。

    聽了片刻,才知原來這些人都是前不久在生絲霸盤中被趙、王、謝三家坑苦了的中小戶商販。

    這些生絲商戶,多半是中小型的商戶,每年成交量也不過萬斤左右,其中還有部分是在外面使了錢的,前不久三家降價拋售生絲,導致生絲價格下降,導致市場恐慌,尤其是那些放利錢的,唯恐收不回本,便上門催收,導致這些商戶賤價賣出,虧的血本無歸。

    一人道,今年市面上八成生絲都在三家手中,價格已到了七兩銀子,三月前,我跟南洋蠻子簽了一萬斤的單子,如今就要交割了,張大人,張老闆,您可得給小人做主啊。

    此人是金陵城內一個生絲販子,姓苟,名不剛。上午嚴監生那一出,便是他給出的條件。

    張幼謙奇道,苟掌櫃,既然是三月前的單子,那前不久六百文一斤時,你爲何不入手

    苟不剛道,我何嘗不想可那幾日,我家中妻兒被人威脅,若我搶購生絲,就要身首異處。這一定是三大戶乾的,我去官府報案,人家卻以經濟糾紛不受理,讓我們找江湖司,這比強盜還要絕啊

    我心中暗忖,前不久王謝趙三家霸盤,恐怕靠的不僅僅是銀錢,還有一些江湖手段,只是做得比較隱祕,難以察覺罷了。這些商賈士紳,別看平日裏衣着光鮮,騎着寶馬,卻喂不起上等草料,如今也是驢屎蛋上掛霜,外面光亮而已。

    張幼謙道,欽差大人馬上就要來金陵了,你們可以去找欽差告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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