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在七扇門當差的日子 >第5章 三九感冒靈
    陳清揚刀未出鞘,刀氣就已迫人。一刀揮出,三道刀影劈空而來,虛實未分。我自知不是對手,一推八仙桌向後疾退。方纔落腳的石板上,劃出三道一寸深的刀痕。

    我暗呼好險,這小娘皮下手也太重了吧,不就是吃了你一隻鴿子嘛,而且你也有份,要不是我說這是你信鴿,估計你還要多喫幾碗呢。

    陳清揚眉頭一皺,噹啷一聲,長刀出鞘。

    一道凜冽的寒意從刀身散發出來,陳清揚這把刀以寒鐵鑄成,名爲斬空,在百刀譜上排名第七。只見她腳步輕點,步伐輕盈,欺身前來,當頭又是一刀。

    我隨手抓起一把廢紙,呼啦扔了過去。

    刀光所及,紙屑飛舞。我大喊老孫你不是還要申請碎紙機嗎,這小娘子的刀夠快,能擔大用!刀勢未見任何削弱,轉瞬逼到我身前。

    當!

    一把長槍忽至,點在刀身之上。長刀貼我面門而過,額前一縷頭髮被斬落。陳清揚大呼一聲好槍,斬空刀顧不及我,向老孫頭攻去。

    兩人插招換式,瞬間互相攻出十幾招。柴房內刀光槍影,虛實不分,我看得眼花繚亂,陳清揚乃六扇門高手,有此身手尚可理解,這老孫一個收破爛的,武功竟也如此犀利。

    陳清揚刀法越來越快,隱約之間,竟有風雷之聲。在連續幾招進攻未果之時,她單手擎刀,向後撤兩步,側身扭腰一刀劈出,一道白光從刀身上散出。

    刀罡!

    我大驚,陳清揚是高手不假,但刀道高手,能修煉出刀罡,與劍芒一般,乃上境三品之上才能悟出的。想不到她年紀輕輕,竟有如此實力。

    老孫頭大聲道,我的柴房!

    長槍從右手繞腰一圈,瞬間加速來到左手,迎刀罡而上。

    轟。

    兩人分立柴房兩端。

    柴房前門被削去半邊,轟然倒塌。

    老孫頭怒道,你要在這樣,我以後可不陪你玩了。我們七扇門預算喫緊,修繕費得你來出。陳清揚呵呵一笑,顯然是對方纔那一刀非常滿意,還沉浸在方纔那一刀的喜悅之中,聞言隨口道,到時候找我報銷就是。

    陳清揚走後,我與老孫大眼瞪小眼。

    我說想不到你原來還是一高手。

    老孫捋了捋鬍鬚,連擺手謙虛道:一般一般,天下第三。可臉上得意神色出賣了他。我說老孫,我要學武。老孫頭上來一個栗子,學你個大頭鬼,先把房間打掃了再說。

    半個時辰後,柴房煥然一新,當然那倒塌的牆壁,我暫時修不好的。屁顛顛來到老孫前,我要學武。老孫不屑道,你資質太差,不適合練武,不過我見你手指靈活,有門功夫比較適合你。

    什麼功夫?

    盜術。

    我心說我是盜聖門的關門弟子,要學盜術還用得着你嘛。

    ……

    老孫頭,我要學武。

    老孫不耐煩道,你說了一百三十七回了,明確跟你說,不教!

    我把拖把往地上一扔,轉身就走,老孫喊道,你想幹嘛?我說老子不幹了。你不怕六扇門通緝你?通緝我也不幹了!老孫口風忽轉,小子,我見你方纔扔拖把的那一下,頗有高手風範,稍加練習,必將成爲一代宗師。

    我說少給我灌迷魂湯,你不過是想找個給你幹活還不要錢的僕人罷了,方纔你還說我資質差。老孫頭嘿嘿笑道,哪有的事,我見你骨骼清奇,天庭飽滿,是個練武奇才。

    我喜道,真的?

    老孫舉手道,我要撒謊,天打五雷轟。

    轟隆,轟隆!外面一陣雷鳴聲。

    老孫罵道,大冬天的,打什麼雷!我側耳傾聽,好像不是打雷,聲音從西南方向傳來,老孫神色一凜,說你待在這裏別亂跑,我出去瞧瞧。說罷,閃身不見。

    我怎會真聽,連出得門來。

    六扇門中聚集了人馬,如臨大敵一般。

    四五里之外,聽得有中年大漢喊道,我道是六扇門內個個乃江湖正道之人,想不到卻是一羣以多欺少、偷襲暗算的懦夫。有人道,奸賊逆寇,人人得而誅之,還用得着跟你講什麼江湖道義?

    我心說這人是誰,內力如此深厚,聲音竟傳得這麼遠。未見其人,只聞其聲,打鬥聲傳來。

    一道白芒閃過,只聽轟隆一聲,西南角的望月亭,被人一刀削成兩截。接着是臭罵聲,你們這羣~奸詐小人!打鬥聲漸弱,沒過了多久,老孫頭回來,一身舊袍上棉絮飛舞。

    一進門就端起茶杯,大口喝了幾口茶,說了句好險,差點就回不來了。我問什麼人,這麼厲害?老孫頭一撇嘴,問那麼多幹嘛,跟你無關。

    我說學武的事兒?

    老孫頭坐在凳子上,你真想學武?

    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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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學武是要喫大苦的。

    我不怕。

    嗯,小子有志氣,不過光有志氣也不行。你想學什麼?

    我要學你方纔那一招槍法。

    老孫頭笑罵道,還沒學走,就學跑了?俗話說,三年學刀,十年學劍,一輩子學槍,老子我練了一輩子,才勉強使出這一招金槍不倒,以你資質,等你學會這一招,估計半條腿都進了棺材了。

    我說就衝你這招名字,我也得學。

    先磕頭吧。

    我跪下砰砰磕了幾個響頭,老孫頭站起身來,上下仔細打量了我一番,繞着我轉了兩圈,然後在我肩頭之上拍了三下,揹負雙手離開了。

    我心說這是怎麼個意思?難道此槍法不傳六耳,這是暗示我,等半夜三更天,從後門到他房間去嘛?不會這老頭子有什麼特殊癖好吧,不過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爲了不讓陳清揚那小娘皮欺負我,我也忍了。

    到了半夜,我拿了兩塊肥皂,來到老孫頭後門,戰戰兢兢敲門。

    房門虛掩着,沒有亮燈,老孫頭坐在太師椅上,吧嗒吧嗒的吸着旱菸,看到我進來,說來了,先把衣服脫了。我說老孫,咱們不開玩笑哈,我是來學槍法的。

    你滿腦子想什麼呢,要學槍,得先打熬身體。把衣服脫了!

    我將信將疑,脫掉外套,老孫指了指院子一口大缸,到缸裏去,明天早上凍不死,再說學武的事兒。還沒等我張口,老孫將我拎起來,扔在那口水缸之中。

    三九臘月,寒意徹骨。

    我凍得牙齒亂顫,渾身發抖。不過這點苦算不得什麼,當年盜聖門學藝時,練油鍋取皁時不小心打翻了鍋,浪費了一鍋菜籽油,當時被師父罰在雪裏凍了一夜,我試着唱歌轉移注意力,他說風雪中這點痛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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