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在七扇門當差的日子 >第29章 殺人者,天刀徐開山是也
    經此一事,韻達貨運上衆人對我們畢恭畢敬,我們也樂得享受,雖是如此,我還是對他們抱有戒心。

    兩日後,我們抵達鎮江府。當我們下船時,我看到滿船上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我說韻達貨運,我可記住你們了,下次我若再看到你們爲非作歹,定不會留你們性命。

    張老大說,官爺看您說的哪裏話,這幾日來我對自己的所作所爲進行了深刻反省,決定洗心革面,再也不幹這種勾當了。

    我點點頭,說我這就走了。謝謝你們一路款待。

    張老大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帶着夥計一直送到碼頭上。我問你哭喪着臉幹嘛,張老大說我們捨不得你們走啊。

    我心說不就是臨走之前要了你們三百兩的買命錢嗎,至於這麼肉疼?按照徐開山的意思,早就把你們宰了喂王八了,要不是我好說歹說,才收了你們的孝敬。

    於是笑道,是真捨不得,還是假捨不得?既然這樣,要不我們再坐一程?

    張老大連連擺手,這個,那個,我們船上也沒啥值錢的東西了,官爺,你看咱們兄弟全部家當都給您了,兄弟們商量着,讓我問下能不能先借點銀子,要不然我們都餓死在路上了。

    我說原來是爲了這個啊,好辦,我這就給你取(Qiu三聲)。

    俗話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咱們也不能趕盡殺絕啊,我伸手去馬背上把徐開山的菜刀取了出來。

    張老大一見臉都白了,連改口道,兩位壯士一路上花銷也不小,我們還是再想別的辦法吧,兄弟們還等着我去買菜呢,我就不送了哈。

    鎮江已是江蘇地界,距離金陵兩百餘里,小城並不大,卻是南北交通要道。

    在百刀門,徐開山從韓天意打聽到了當年女兒賣刀便在這裏,以徐開山的性子,自然不會放過一絲一毫關於他女兒的消息。

    在客棧住下後,一連幾日,我倆都在城內打聽,問街上人家十五年前,有沒有一個小女娃在這裏賣刀。

    可是事情過去太久,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女兒什麼模樣,哪裏能問出個丁卯來。徐開山卻不氣餒,幾乎每一家都挨着去問,幾日下來,毫無所獲。

    我安慰道,這件事不能太急,只要她還在人世,你們父女遲早有相認的一日。

    徐開山幾乎絕望的坐在地上,沉默不語。良久,才站起身,又挨家挨戶敲門。

    這日傍晚,我倆正要回客棧休息,有個衣衫襤褸的叫花子攔在路邊,說大爺行行好吧。

    徐開山不耐煩,正要趕人,我見那叫花子五十歲年紀,聽口音也是本地人,於是多嘴問了句,你在這裏乞討多久了?能不能打聽個人?

    老叫花看了我一眼,伸出髒兮兮的手。這種乞丐估計連丐幫都不是,我掏出二十文銅板遞了過去。

    老叫花卻不去接,怪聲道,二十文,你這打發要飯的呢?

    我聞言一愣,你不就是要飯的嗎?

    老叫花嘿嘿道,要你不找我打聽事情,我就是一個要飯的,如今身份不一樣了,我好歹也算個顧問了。

    我心說這都什麼世道,連乞丐都懂得漫天要價了,不過看徐開山幫我的份上,我掏出一兩銀子,扔了過去。老叫花卻不去撿,說求人就要有求人的覺悟。我怒道,不問了。轉身就走。

    老叫花連彎腰撿起銀子,說我就這麼一說,來,作爲鎮江古鎮上的土生土長的包打聽,你想問誰的隱私?不過,李財主跟張員外小妾私通這種消息,一兩銀子可是不夠的。

    我心說我多稀罕這種破事兒,口中問道,我想問下,十五年前冬天,這鎮上元一大街上有個小女孩在賣刀,不知你有沒有見過?

    說着,我把徐開山這把其貌不揚的菜刀拿了出來,就是這一把。

    老叫花看到這把菜刀,臉色大變,你怎麼會有這把刀?

    徐開山聞言連過來,一把抓住衣領,把老叫花拎了起來,問你認識那個小女娃?

    老叫花被勒得喘不過氣來,臉色通紅,徐開山意識到太沖動,連把他放下。

    老叫花哼哼道,我本來記得,如今想不起來了。徐開山尋女心切,就要動武,我連勸阻道,這事兒還是我來辦吧。

    我又掏出二兩銀子,放在叫花子手上,說老人家,我這朋友腦子缺根筋,你不要跟他見識,這二兩銀子是請你喝酒壓驚。

    徐開山一旁冷哼不語。

    老叫花收下銀子,口中連道,還是你小子懂事,不然就算給我金山銀海,老子也不會告訴你們一個字。要知道,當年老子在鎮江府可是橫着走的,要不是……

    我見他又要扯開,連說,你說的我都信,如今那小女孩怎麼樣了?

    徐開山說跟他廢話幹嘛,把刀放脖子上,看他說不說。

    我心說

    你們高手飛檐走壁打打殺殺你比我在行,可是對付這種人,還得用我的辦法。要是他不甘情願,跟你胡謅一番,就算你殺了他,問題不還是沒有解決。於是,用眼神示意他不要開口。

    我轉身同老叫花道,天色不早,不如我們找個地方,邊喫邊談?

    老叫花說那得去古鎮一號纔行。

    古鎮一號,在鎮江城中心繁華地帶,乃鎮江最豪華的酒樓,到了夜間,更是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老叫花帶着我們來到古鎮一號,門口夥計認識他,說陳癩子,你今日怎麼有錢來這裏了?

    老叫花昂首道,有人請客,不行嗎?

    夥計嘿嘿道,行,怎麼不行,這年頭還有人請你,你祖墳上冒青煙了。

    老叫花哼哼道,狗眼看人低,十幾年前老子在這裏花天酒地時,你他孃的不過是個掃地小廝,十幾年了,還是那副尿性。

    夥計冷笑道,總比你流落街頭乞討要飯強。

    老叫花傲然道,老子活的比你瀟灑!

    我見兩人沒完沒了,連說找個雅座兒,好喫好喝的弄一桌。

    老叫花說,弄兩桌!

    我疑惑道,兩桌?

    喫一桌,看一桌。

    我掏出十兩銀子,遞給夥計,說你看着上就行。夥計連領着我們三人到了一處雅座。

    等酒菜上齊,老叫花喝了兩口酒,我問道,老人家,要不把當年那事兒說一說聽聽?

    老叫花撕了根雞腿,邊啃邊道,要說二十年前,誰人不知道咱們鎮江陳家?那可是豪宅大戶,日夜笙歌……

    這老叫花原本是鎮江陳家的三少爺,從他口中,我與徐開山得知了當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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