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在七扇門當差的日子 >第66章 天絕舍利
    念慈大師說了句罪過,在我和張幼謙追問下,才道出了寺底埋炸藥的前因後果。念慈大師道,這件事要從二百年前說起了。

    二百年前,大明立國之初,有位行走的遊方僧人路過將軍山,見此地狀如臥佛,風水極佳,於是在這裏建立了通善寺。這就是通善寺的開山祖師,天絕大師。

    這位天絕大師師從何處,無人知曉,只知道他一身武功超凡入聖,二百年前與呂純陽大戰三日而不敗,又一副慈悲心懷,精通醫術,免費爲城內百姓看病,深得當地百姓敬重。

    天絕一百三十歲時,面如冠玉,鶴髮童顏,身體比尋常小夥子都健壯,就在那一年,有一個西域密宗僧人達喀巴找上門來,請教武學。天絕念雙方皆佛門中人,於是避戰。

    誰知那番僧卻一心求戰,竟以金陵百姓生死相逼,天絕盛怒之下,與之交戰,在三十招時,以佛門大日如來手印將他擊退。他本以爲那番僧會知難而退,誰料番僧達喀巴竟變本加厲,不知從何處學來邪門祕術修羅血手,以金陵城百姓來祭煉邪術,引起城內恐慌。

    天絕僧知曉之後,前往阻止,誰料那番僧邪術大成,兩人又在金陵城內一場大戰,最終天絕以半招勝番僧,將那達喀巴鎮殺。

    此後,天絕僧悟透前緣後世,心生西歸之意,便將兩名弟子不服和枯木叫至榻前,交代了後事,在牀榻上作吉祥臥狀,十日後,圓寂歸去,法身火化後,卻發現在骨灰中發現一個臥佛狀的舍利子!

    天絕僧兩名弟子發現了這舍利子竟有奪天地之精,汲日月之華妙用,用以修行武學,幾乎一日千里。

    天絕僧絕學大日如來手印,傳給了不服和尚,枯木和尚心中生芥蒂,暗中將那達喀巴的修羅血手功法偷藏起來,一日盜取了天絕舍利,逃出了通善寺。

    此時,我們坐在通善寺客廳之內,聽着念慈大師的講述,原來這通善寺以前竟還有這等歷史,只是我孤陋寡聞了。

    張幼謙問道,那你說的那枯木,可是大空寺那位?

    念慈大師道,正是此人,若論起來,我還要稱他一聲師叔祖呢。這枯木禪師也是武學奇才,天資聰穎,竟密宗修羅血手精進,創立修羅諾手,更在十萬大山之內,創立了大空寺,與龍虎山、琅琊閣並稱當今江湖三大隱世門派。

    我又問道,那這與你們又有何關?

    念慈大師道,半年前,天絕舍利失竊了,大空寺認爲是我通善寺作的手腳,所以我那位師叔祖派人來興師問罪,聲稱若不交出天絕舍利,便要血洗通善寺。

    所以你們就在通善寺下埋下炸藥,爲的是將來同歸於盡?

    念慈道,我們自知不敵,所以向九華山求救,九華山川貝大師派出了無法大師和諸位師兄弟前來助陣,但大空寺傳人武功超羣,我們只好作下下之策了。

    我心中生疑,通善寺雖與大空寺有淵源,但如今在江湖上名不見經傳,又如何能從戒備森嚴的大空寺偷出天絕舍利?而大空寺爲何又一口咬定是通善寺偷舍利?

    大空寺乃天下佛門武學聖地,高手如雲,枯木禪師又是天下頂尖高手之一,我思索再三,有能力從這兩處偷出天絕舍利之人,天下不超過三人:我師父、我師叔和我祖師爺。

    祖師爺何道子早已離開中原,遠遊海外,據說已三十年未踏入中原了。

    西門吹燈我太瞭解他了,盜術大的不得了,膽子小的不得了,當年爲了撈被抓的二師兄,讓他去縣衙偷官印出具文書他都不肯,後來還是第一師兄僞造了官印文書才救出二師兄,說他去大空寺偷天絕舍利?打死我也不信。

    那麼,還有個可能就是盜仙們菊花老祖了,李菊花熱衷學術,不務正業,捨本求末,空有一身盜術本領,卻整天弄些玄乎的氣運、天機,這天絕舍利與這些有關,極有可能是他作案。

    我說通善寺香火旺盛,每日來敬香禮佛之人衆多,你們埋火藥,若被有心人利用,恐怕惹出是非,麻煩就大了。如今朝廷抓治安、防隱患,嚴令查出各種治安隱患,方丈,這事你可不要再惹麻煩了。

    念慈道,我們通善寺三日前已發出佈告,封山修繕,不再接受來客了。我說那就好。

    眼見天色不早,念慈大師非要留我們過夜,我與張幼謙連忙拒絕,躺在八千斤火藥之上,要是能睡得着覺纔怪。

    下山路上,張幼謙眉飛色舞,道,今天我舉着火把衝進去的那一剎那,你有沒有覺得我有一點點帥?

    我說豈止是帥,車馬炮都全了!

    真可惜,這種王霸之氣,也沒有個姑娘看到,不然說不定還會主動投懷送抱呢。對了,你喜歡的那姓徐的小妞兒,真是幽冥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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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我說那還有假不成。

    張幼謙搖搖頭,我覺得吧,這種女人太過於強勢,不太適合你。你呢,還是適合那種知書達理、端莊秀麗的女子,比如向謝君衍那樣的。

    我心生不悅,你這小子連自己的事兒都沒擺平,還來管我,看在下午你來救場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

    張幼謙道,不聽兄弟言,喫虧在眼前。對了,徐開山被人幽冥神教劫走,我們怎麼跟諸葛燒餅交差?那傢伙知道你故意放走徐開山,會找你麻煩的。

    我曬然道,什麼叫做我放走徐開山,明明是我們兩人好吧。張幼謙氣的破口大罵,說我不講義氣。

    我們下山後,飯也沒喫,連夜向諸葛燒餅彙報今日通善寺之事,當然大空寺與天絕舍利那一段,我們並沒有提及。

    本以爲會面對諸葛燒餅疾風驟雨般的關懷,出乎意料的是,諸葛燒餅聽完之後,說了句知道了,便沒有了下文。

    直到出來之後,我倆還一直惴惴不安。

    張幼謙說要是燒餅兄罵我們一頓,那也好說,結果他現在什麼也沒說,我反而擔心了。你說我們是不是賤啊。

    我說這纔是他的爲官之道,以你的性格,他要是罵了你,你出門就當耳旁風了。如今來這麼一出,你總覺得有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頭頂上,讓你不得勁兒。

    華燈初上,張幼謙要請我去喝花酒,被我拒絕了。這小子每天泡在酒池肉林中,每日上值時都是日上三竿,不過他小子有錢,把負責考勤的書吏沈四買通了,那書吏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回到家,正要點燈,心生警兆,感應到牀上有人。我想也不想,一掌劈出,卻聽到一聲驚呼,我我發覺這聲音熟悉,連止住身形,將燈點亮,一張俏臉映入眼中。

    是你?

    牀上那人正是謝君衍,她和衣而臥,匆忙間起來,鬢角髮絲盡亂,頻添七分姿色,如出水芙蓉,美不勝收。

    謝君衍嬌聲道,蘇大哥,你回來了?

    我腦海中甕的一聲,頓時愣在當場,見桌面上有涼茶,端起來,對着壺嘴一通狂飲,這才問道,你怎麼在這?跑出來了?

    謝君衍急道,蘇大哥,這幾天你能不能出去躲避一下?

    爲什麼?

    謝君衍道,有人想要殺你。

    原來,今日通善寺內,我與張幼謙組織了正派武林與幽冥教的爭鬥,放走了幽冥神教,正派武林將此事怪罪到我頭上。今日,各派在謝家聚會,商討應對之計,有人提出要將我滅口。此事正被路過的謝君衍偷聽到,她於是連夜趕到我家中報信。

    我雖預料到會有事發生,想不到江南武林竟真的要對付我。要是徐開山在這裏就好了,我心中想到,至少他經歷豐富,見過的風浪多,能給我提出些意見。

    我看着謝君衍,兩人雖共患難,但出來之後,我與她並無聯繫,沒料到今日她竟爲了我安危,親自跑來報信,我連聲道謝,說,謝姑娘,你的大恩,蘇猶在銘記在心。

    已是深夜,我提議送她回去。謝君衍猶豫再三,才答應我送到她的東門之處,謝君衍輕輕敲門,緊三慢三,便有人問道,誰啊?

    謝君衍應聲,那人連道,是小姐,大半夜的你去哪裏了?謝君衍道,來複,今日這事,你知道就行,不要亂講,否則我會讓翠紅收拾你。

    那門衛支吾兩聲,諂笑道,大小姐,哪能啊,今晚什麼都沒發生過。

    謝君衍走到我身前,面容柔和動人,俏臉通紅,低聲道,蘇君,珍重!說着,擡腳在我脣角輕吻一下,轉身便跑回院內,看得那門衛目瞪口呆。

    我心中有些感動,又有些煩亂,謝君衍不顧家人反對,半夜偷偷給我報信,對我的情意,我是能感受到的。

    這女子溫柔婉約,落落大方,當日在黃陣圖內,我倆同甘共苦,相互幫扶,讓我對她好感大增。可是我心中,滿腦子卻都是徐若男的身影,哎。

    回到家,躺在牀上,久久不能入睡。

    接下來的幾日,金陵城內謠言四起。幽冥神教與江南武林各派在通善寺內達成協議休戰三日,本以爲他們會趁機離開金陵,然而幾天下來,幽冥神教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

    這激怒了江南武林各派,幾天內,金陵城內發生了幾筆江湖仇殺,按照京都協議,我們六扇門本不必理會這種恩怨,可如今江南春闈在即,而當今聖上又在金陵城,宋知府每日過的如坐鍼氈,把諸葛燒餅罵了個狗血噴頭。

    就在這時,我與張幼謙收到了一封來自京城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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