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在七扇門當差的日子 >第106章 爲師找的你好苦啊
    銀鉤賭坊的幕後東家,正是武林盟特使、江南劇盜趙錢孫的兒子趙聿。

    上次在金陵城外,趙聿率江湖人追殺徐若男,被我陰了一道,跟我結下了樑子。我回金陵後,他並沒有找我麻煩。我是官差,江湖是江湖,這一點分寸他還是有的。不過不找麻煩,並不代表他回給我好臉色。

    趙聿笑吟吟望着我,說,不知蘇捕頭來在下的地盤,有何貴幹?

    我哈哈一笑,要是早知道這是你家開的,我早就來了。六扇門推行江湖新政,要金陵城內各大門派、賭場、青樓實行實名備案制,不知趙公子會不會給這個面子了。

    趙聿說身爲江湖人,不管廟堂事。這一點,是江湖規矩,也是武林共識,恐怕我們恕難從命了。

    這時,廳門推開,卻見王家小姐王玲瓏走了出來。張幼謙見狀,臉色變得極爲難看。我心說難怪這些日子他悶悶不樂,原來是王玲瓏跟趙聿勾搭在一起了。

    王玲瓏來到廳內,說,蘇捕頭,如此說來,我們金陵王家做生意,也要去你們江湖司備案了?

    我說若江湖中人都像王姑娘這麼識大體、懂大局,我們江湖司的日子就好過了。王玲瓏被我這麼一頂,一連說了幾個你你你,竟接不上話來。

    趙聿說王妹不要跟他們生氣,這些人就是喂不飽的白眼狼。說着,對我們道,這件事,恕難從命。

    張幼謙一拍桌子,這是朝廷法度,你們辦也得辦,不辦也得辦。

    趙聿一擡頭,目露兇色,我們要是不辦呢?不如這樣,你我打上一場,你若勝了,我們就辦。

    張幼謙罵道,武功高就了不起啊。有本事你動我一下試試?

    趙聿冷笑一聲,上前兩步,戳了他一下。張幼謙一個趔趄,站立不穩,他罵道,你在動我一下試試?趙聿又戳了他一下,張幼謙怒道,我跟你拼了。

    說着一拳朝趙聿打了過去。

    趙聿乃江湖上年輕一代的高手,張幼謙只是學過幾天皮毛功夫,怎麼是他對手,只見他隨手一撥,張幼謙便向前撲了個過去,撞壞了一個八仙桌。

    趙聿笑道,這個桌子三十兩銀子,我們可是小本買賣,這銀子你得賠。

    張幼謙在王玲瓏面前出了醜,恨得咬牙切齒,還要上去拼命,我知他這樣去做,徒取其辱,一把將他拉住。我望着趙聿,一字一句道,請趙公子賜教。

    趙聿搖搖頭說,你們是差爺,我們是江湖人,要是不小心把你們打出個三長兩短,我們可沒地方說理去。不如這樣子,你我賭上一場,若你們贏了,我們趙家名下十三家賭場,全部去辦理備案,如何?

    我問道,賭什麼?

    趙聿說賭命吧。

    笑面虎連勸阻道:趙公子,蘇捕頭,大家都在金陵做事,擡頭不見低頭見,無論在官場還是江湖,貴在一個和字,俗話說,和氣生財嘛,沒必要爲了一件小事拼的你死我活,你看生死狀我都帶來了,兩位都在這裏畫押吧。

    我暗中冷笑,也不拆穿他的嘴臉,問道,保人呢?

    保人我已找好了,金陵城盲劍客,大名鼎鼎的龍瞎先生。

    話音剛落,有兩個夥計扶着一個老者顫顫巍巍走了進來,我見他又聾又瞎,來到大廳內。我心說你真會找人,不過卻沒有點破,粗略看了一眼生死狀,順手簽上名字。

    趙聿胸有成竹,也簽字畫押,然後有夥計將生死狀交給龍瞎先生。龍瞎在生死狀上按了手印,踹入懷中,然後站在一旁。

    怎麼賭?

    趙聿厲聲道,拿酒來!

    有僕人端上兩瓶酒,趙聿說這是我珍藏了三十年的勇闖天涯,這次算便宜你了。

    我拿過來一看,保質期都過二十八年了,還能喝嘛,於是道,對不住,我不喝酒,我只喝牛奶。

    趙聿一揮手,又換了兩杯三鹿,又取出一包鶴頂紅,挑出一點粉末,放在其中一杯之中。緊接着,雙手穿插如蝴蝶,快如閃電,將兩個杯子調轉了無數次。

    我眼睛眨也不眨,但無奈他單身二十年的手速不是蓋的,看得我眼花繚亂。這就是他說的賭命啊,看來他還是熟手,難怪這麼胸有成竹。

    趙聿道,兩杯三鹿,一杯有鶴頂之毒,一杯沒毒。咱們一人一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請!

    我搖搖頭,說你醜你先來。

    王玲瓏一旁叫道,就你這副尊榮,也好意思說我趙哥哥醜!敢不敢賭?

    張幼謙聞言,上去就搶,說我來跟你賭。

    我將他拉住,給了他一個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我準備去取左邊一杯,趙聿給我施加壓力,說,你確定?有可能有毒哦?我懶得理他,將左邊這杯遞給他,我拿了右邊一杯。

    兩人一碰杯,道,我敬你!說着一仰頭,幹掉杯中奶。

    趙聿呵呵一笑,注視着我。

    牛奶下肚,我頓時覺得天旋地轉,胃中一陣翻滾,這杯有毒。不過去年在徐開山的調(威)教(逼)下,我體內早有了免疫,於是暗中運功,將毒素從掌心逼了出來。

    我笑着道,趙公子,輪到你了。

    等了片刻,趙聿見我並沒有倒下,額頭上開始有冷汗。

    我又道,趁熱喝吧,不然你那杯奶涼了,就不好喝了。

    趙聿喃喃道,這不可能,這兩杯奶明明都有毒。

    我冷笑道,莫非你要反悔不成?

    趙聿臉色變得陰沉,目光中露出殺意,這是一奶不合,就要殺人滅口的節奏啊。想到此,我連道,喝與不喝,給個準話,同知大人還等着我們回去覆命呢。

    聽了此言,趙聿目光轉和,緩緩將酒杯放下,洪金鉤!

    笑面虎連道,少東家。

    趙聿道,金陵城十三賭場,三日內全部去江湖司備案!

    笑面虎說不能這麼便宜了他們啊!

    趙聿緩緩道,一個人,連死都不怕,一心想辦成的事,還有什麼顧忌呢?按我說的辦!

    說着,趙聿一拂袖,轉身而去。

    我在後面道,多謝趙公子配合!

    從銀鉤賭坊出來,我身形微晃,張幼謙道,怎麼樣?你中毒了?

    我搖了搖頭,奇怪,按理說,那麼點鶴頂紅根本奈何不了我,爲何我覺得頭有些大呢?趕緊扶我回去,弄一缸熱水,我要運功逼毒。

    兩個時辰後,我運功完畢,將體內毒素排了出來,整桶水竟變得污濁不堪。走出來,張幼謙在院子裏坐着發呆,我知他是因爲王玲瓏移情別戀之事發愁,於是安慰道,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算了,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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