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在七扇門當差的日子 >第159章 南盜
    金陵城西,菊莊。

    菊莊是江南製造局的私產,也是馮零感的私人府邸。此處佔地數百畝,種滿了了各式各樣的菊花。

    菊花向來有花中君子之稱,馮零感以君子自居,在江南文壇給自己取了個雅號,叫做菊下野叟。

    來到菊莊之時,已是三更天。

    我不得不來到這裏,馮零感在長街之上伏殺我,那就是撕破臉皮了,要是這種時候還不奮起反擊,那等待而來的便是無休無止的追殺。

    所以我要來跟馮零感來個了斷。

    我的武功在金陵城中排不上號,可是事關性命,那就只有放手一搏。就算殺不死馮零感,那也要給他一個血淋淋的教訓。

    來到菊莊,沒有廢話,拔劍就幹。

    轟隆一聲,菊莊大門轟碎,有四個宦官攔在我身前。一人尖聲尖氣道,大膽賊人,竟敢夜闖菊莊,還不束手就擒!

    我舉劍就刺。

    那人道,布菊花陣!

    四名宦官舉劍暗合四象之法,將我攔在菊莊門口。我以一敵四,越戰越覺得這劍法詭異,招式毒辣,怎麼有些像是華山派劍法?

    轉念一想,前任華山掌門薛仁鳳練成辟邪劍法,入宮成了內廷總管,保護朱潤澤左右,據說伺候華山派每年都選派門中優秀弟子前往宮中任武職。

    馮零感是江南製造局少監,這一職務在內廷是肥缺,每年內廷收入有四分之一來自江南,薛仁鳳能派馮零感來金陵,那必然會給他配備護衛力量。

    今夜我生命遭到威脅,要是不給馮零感一個難忘的教訓,恐怕今後我們在金陵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想到此,劍招一變,踏出迷蹤步,使出金蛇三式的靈蛇吐信,一連三劍刺向西北持劍宦官,那人武功最弱,要破劍陣,要從他身上想辦法。

    果然其餘三人刻意將劍招回護那人,我心中冷笑,這一招是虛,真正的殺招是徐開山當日傳我的那幾招冥山劍學。

    今夜必是一番鏖戰,講究速戰速決,所以一上來就施出了我最強的一招。

    星宿海內真氣暴漲,一劍刺向那人。

    擦咔!

    手中長劍竟然碎裂成若干截。

    這把劍是在夫子廟街上搶的鳩摩障一衆番僧的,想不到才一招,劍就斷了。劍斷,劍氣散。原本要帶走一人的必殺招,竟半途而廢。

    好在我已非剛出道之時的吳下阿蒙,隨着境界提升,對敵臨陣應變能力也今非昔比,又一道真氣送出,一道紅光從斷劍中吐出,在攻勢盡頭忽然變向,脫手甩出。

    噗。

    一名宦官胸口中間,仰面氣絕。另三人面無表情,揮劍迎戰,我手中沒有了兵刃,靠着步伐在三人之中游走,沒多久,肩頭、小腿中了幾劍。

    又有十餘名護院靠了過來,這些人應是投靠馮零感的江湖中人。我心中震驚,想不到這一個小小江南製造局,竟也是藏龍臥虎。

    不過既然來了,總要殺個夠本,又守了幾招,我假裝向後逃竄,幾人瞬間靠攏追了上來。

    嗖!

    有人暗中施冷箭,衝向我後背。好在我識覺早已提升至最高境界,生出感應,急中生智,向前一個翻滾。

    但就這麼一耽擱,七八把兵刃向我招呼過來。

    我嘴角冷笑,伸手一甩。

    轟隆!

    一道刺鼻的濃煙四起。

    就在那些人跟上剎那,我將那一枚五毒教的五毒霹靂彈扔了出去。這種陰邪之物,我本來不想用,可如今我性命攸關,哪裏顧得上這些。

    頓時一片哀嚎,我站起身,隨手撿起一把劍,看也不看,向菊莊內院走了過去。

    馮寶站在院內,目光從容的看着我,說:這樣做並不明智,馮公公已經很有誠意了,我跟他在金陵這麼多年,從未見過他如此跟人妥協過。

    我說這不是妥協的事情,道不同不相爲謀。對一個時辰前想取我性命的人來說,現在跟我說妥協,豈不可笑?

    馮寶笑着搖搖頭,讓在了一邊,道:馮公公就在內院梧桐軒之內,不過能否從這裏向前走出三十丈,那就看你本事了。

    推門而入,正面一座小湖,三十丈湖心有梧桐軒,一道庭廊蜿蜒而至。

    馮零感站在梧桐軒門口,目光冷冽的望着我。誰有能料到,就在兩個時辰之前,眼前此人還在畫舫之內把酒言歡,如今卻要取我性命。

    三十丈!

    我心中默數。星宿真氣早已灌注劍身,以身體爲中心向四周溢出,察覺最細微的感應。空中的飛蟲、水中的游魚,哪怕是最輕微的真氣波動,都映入識海之中。

    隱藏在夜空中的弩手,潛伏在水底的忍者,馮零感身後的四名彪形大漢,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都是一個有進無退之局。

    到了這個份上,畏懼將一無是處。

    兩丈九。

    我踏上了庭廊,邁出了兩丈九尺,停了下

    來。

    再往前一步,便進入水中三名潛伏者的攻擊範圍了,我停住了,駐足不肯前行。

    他們利用的是在水中的出其不意,可是卻被我提前識破了。

    這種屬下潛伏者又稱蛙人,他們平日潛在水中,以噴管向路過之人噴射毒針,從而達到偷襲的目的,要不是我提前感應到了對方蛙人的存在,恐怕我早已中招了。

    此時交鋒,除了膽量、便是耐心。

    很顯然,我比他們有耐心。我不但有耐心,順勢向水中吐了一口痰,直接封住了一個用來水下換氣的葦管。

    嘩啦。

    那人一口氣沒上來,管中毒針被倒吸入口中,登時中毒,咕嚕咕嚕從水中漂浮上來。另外兩人見狀,也沒有隱藏必要了,就勢頭躍起,從水中衝出。

    在揚起一道水霧的同時,兩人口中激吐,兩道銀光向我射來。要不是月光下銀光閃動,恐怕我也被這無聲的針刺中。

    我橫劍擋住其中一枚銀針,向前翻滾,順勢刺向其中一人。

    那人一聲悶哼,眉心中間,鮮血汩汩,未等發生就落入湖面之中,翻起一陣殷紅。另外一人又是射出幾枚銀針。

    一人也是殺,兩人也是宰。

    今夜拼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夜空中發出嗖嗖聲,無數道弩箭向我二人射來。馮零感爲了殺我,竟連手下性命都不要了!我俯身貼地面向前急行。

    叮叮叮。

    弩箭釘在了身後。

    一聲慘叫傳來,那蛙人竟被射成了刺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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