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去準備一下,我們明天就離開將軍府,去找你爹爹。”
“明天就走那書院不去了嗎還有筱瑛、小楠他們”喬沫沫有些捨不得他的小夥伴們,一連幾天,走了好多人,每分別一回,他就傷心難過一回,小小的心靈有些難以承受。
喬舒彎身抱起了他,柔聲道:“沫沫,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人生總是聚聚散散,每一次的分別是爲了重新的相聚,你要學會適應。”
“難道就不能不分離嗎”喬沫沫低着頭,神情有些沮喪。
喬舒看着兒子,默默地嘆息。
太重感情,是兒子的優點,或許也是將來牽絆他的缺點,真不知是喜是憂。
臨走前,喬舒進了一次宮,跟六王爺打了聲招呼,讓他務必保全喬家老少,尤其要堤防歐陽家和邱家的人。她很擔心她一走,歐陽家的人會再次上門找喬家的麻煩,至於邱家暫時沒有什麼威脅,據說他們正全力在尋找丹姝靈珠的下落,根本沒有心思顧及其他。
六王爺深知其中的利害關係,他現在和喬家是綁在了同一條繩子上,共存共榮,而且他也擔心喬舒和神玄宮的報復,自然不敢怠慢。
得到了六王爺的保證,喬舒這才放心地開始收拾行裝,準備啓程。
次日清晨,母子二人登上了金護法準備的馬車,與喬家老少道別,隨行的還有蕭楓塵和金光堯。韓雲萇也沒有在喬家多待,徑自返回韓家去了。
分別時,喬家的每一個人都捨不得喬沫沫,一個個抱着喬沫沫哭得稀里嘩啦,喬沫沫也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看得喬舒很是嫉妒。爲嘛就沒有一個人捨不得她,沒有一個人抱着她哭呢果然是人品有問題,混了這麼久,居然還及不上兒子萬分之一。
傷心啊
喬舒一路上都在傷心地自我反省當中。
“孃親,你怎麼了爲什麼一臉多愁善感的表情”
喬舒側身,不甩他。
臭小子,沒看到孃親在傷感嗎還問
“孃親,剛剛外婆和太姥姥塞給了我一些糕點,孃親要不要喫點”
喬舒又挪了挪身,繼續不甩他。
哼,爲嘛只給你塞糕點分別的時候,她們都只顧着抱着你痛哭流涕了,幾乎就沒跟我說上一句話。哼哼哼
喬沫沫見她不搭理,就盤膝坐在了座位上,跟小黑兩個自顧自地喫起了糕點。他一邊小手往嘴裏抓着糕點,一邊含糊不清的口吻說道:“外婆說,孃親脾氣不好,經常容易在外面惹事,所以叮囑沫沫一定要看緊孃親,不讓孃親隨便在外面惹事生非”
嗄
小黑使勁地點點頭,沫沫的外婆真是有先見之明,它嚴重同意。
“還有太姥姥說,女孩子應該溫柔一點,不要動不動就生氣,要不然爹爹會不喜歡你的。”
嘛
小黑又使勁地點點頭,沫沫的太姥姥金玉良言啊,說得太對了
“還有太爺爺也說了”
“閉嘴”喬舒轉身,一手揪起了沫沫的耳朵,一手將小黑提拎了起來,氣勢洶洶地說道,“你們兩個小東西,只顧着自己喫東西,居然都不理我,太沒良心了都待一邊去,面壁思過”
喬沫沫抱着小黑,一臉苦兮兮地只好待一邊去面壁思過了。
沒辦法,孃親看起來肝火正旺,好像又開始慾求不滿了。
外邊,金護法獨自一人駕着馬車,蕭楓塵和金光堯兩人各騎一匹高頭大馬護在了馬車的兩側,聽着馬車裏傳出來的對話聲,三人不由地忍俊不禁。
黃昏時分,一行人來到了一處空曠的野地,馬車徐徐停下,暫時稍作休息。
隔着一小片樹林,另有一行人提前在此歇息,雖然相聚一段距離,但雙方還是能夠依稀見到對方的身影。
對方一行人足有十來人,察覺到他們的到來,一個個提高了警惕,帶着濃濃的殺氣。
喬舒跳下馬車後,不動聲色地往林子方向瞄了一眼,神識輕掃,這些人的實力都不弱,至少在玄宗以上。不過十幾個玄宗高手,在她眼中便算不得什麼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他們不來招惹她,她便當對方不存在。
被兒子這麼一說,喬舒也跟着嚥了咽口水,轉頭看向了金護法。
金護法一接收到她意味深長的目光,一張臉頓時變得苦哈哈,爲什麼,爲什麼每次苦活累活都是他來做
蕭楓塵拍了拍他的肩頭,道:“金護法,多打幾隻野雞來,要又肥又壯的。最好再打幾隻野兔,好久沒有嚐嚐野兔的味道,打打牙祭了。”
二公子,你的要求會不會多了點
金護法抿着嘴,一臉有苦難訴。
“我想喫魚,最好是鯽魚,煲個湯,加點豆腐,又美又鮮嫩的。”金光堯也不忘舉手點菜。
“”金護法傻了眼了,你當這裏是菜館呢還煲湯、加豆腐
喬舒砸吧了幾下嘴,也舉手點菜道:“我想喫田雞肉,最好是紅燒的,放點板栗更好,又香甜又鬆軟”
“孃親,我也要”
喬沫沫趕緊跟着舉手,小黑在他懷裏打着滾,哈喇留了一連串。
金護法無語望天,宮主,這個差使真的是好差使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您要這麼照顧我,將如此好的差使派給我
“金護法,你還傻愣着做什麼我看地圖上標識着,前面不遠處就有一個小鎮。小鎮裏面肯定有酒樓、飯館什麼的,你來回跑一趟,很快就搞定了。”喬舒從懷裏掏出了一份行軍地圖,手指往圖上某一處黑點點隨手一指,道,“看,就是這裏”
金護法湊過來,大致瞄了一眼,不瞄還好,這一瞄不由地差點背過氣去。
夫人,你確定你真的能看懂地圖
你這一指,都直到南秦國去了好不好
“孃親,你指錯方向了,應該是這裏”
還是少主聰明啊
金護法又湊過去,往少主指的方向一看,兩眼一翻白,直接裝死昏了過去。
這不是又回到東晉國去了嗎可別告訴他,他們想讓他再返回喬家一趟,替他們採辦完他們想要的烤雞、野兔、鯽魚和板栗田雞,再讓他跑回來
老天,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好了,別逗他玩了金護法的心臟承受能力比較差,咱們還是遷就他一點,小小地戲弄下他就得了,萬一把他的心臟病給引發了,到時候就沒法跟你爹爹交待了。”
“嗯,金叔叔比楓叔叔和金叔叔好玩多了”
金護法剛想睜眼醒過來,又被沫沫的話給嚇得暈了過去,他說呢,爲什麼母子兩個只欺負他,原來在他們心裏,他比其他兩個倒黴蛋更加倒黴蛋
蕭楓塵冷不噤地打了個哆嗦,萬分慶幸,終於有一個墊背的人了,他終於可以脫離苦海了。
金光堯後知後覺,或者說根本就沒有覺悟過來,還在一邊認真地詢問道:“那鯽魚呢沒有了嗎真的好想喫”
金護法突然蹦了起來,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想喫自己弄去我的任務裏面可不包括伺候你”
一行人笑成了堆,方纔旅途的勞頓也一掃而空。
這邊歡聲笑語,林子的另一頭,在十幾名統一服飾的護衛的保護圈當中,一名五六歲的小女孩倚在一名老者的身旁,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不住地往林子這邊瞄着,好奇地問道:“單爺爺,他們是什麼人是來追殺我們的人嗎”
老者慈祥的面容,低首望着小女孩,安慰道:“小小姐別怕,他們只是路人,不是來追殺我們的。”
“那我可以過去跟他們交朋友嗎”小女孩擡着頭,一臉的希冀,完全被那邊的笑聲給吸引住了。
“這可不行江湖人心難測,他們雖然只是路人,可誰又能知道他們會不會起歹心呢”老者撫摸着小女孩的臉蛋,無聲地嘆息,小小姐正值天真爛漫的年紀,現在卻不得不跟隨着他到處奔波,每日裏還要提心吊膽,他心中很是不忍。
“哦,那好吧”小女孩眼神黯淡了下,埋首窩入了他的懷中,一雙好奇的大眼睛卻還不住地往喬舒一行人的方向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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