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喊,酥媚入骨,卻又沒有半分令人厭惡之感,就連喬舒也跟着心中一悸。
這女子,婉約動人,清雅如芙,聲音柔美,果然是傾城之姿,令人叫絕。
蕭風絕牽着喬舒的手,朝着寧馨兒邁步走了過去,俊雅的容顏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語氣溫和地吐言道:“馨兒,許久不見,你可安好”
他看着寧馨兒,眼中帶笑,是溫潤的笑,不摻雜其他的感情色彩。
寧馨兒微微欠身,回道:“多謝蕭大哥掛念,馨兒一切安好。”
她眼波流轉,視線徐徐落在了喬舒的身上,略帶羞澀道:“這位是”
喬舒正細細地打量着她,目光直接坦然,頗有些肆無忌憚,也難怪寧馨兒會羞澀。喬舒也沒有錯漏蕭風絕眼底溫柔的笑意,心中疑惑重重,這女子到底是誰,竟能讓蕭風絕如此特別的對待
她可從沒見他對除她之外的女子如此溫潤地笑過,究竟是對方的身份特殊,還是因爲他只對絕色的美人才展露溫潤的笑
目光跳過寧馨兒,落在了小昭的身上,她說呢,這些日子怎麼沒有見到這丫頭,原來她已經有了新的主人。
想起陳婆婆出事那一日,是小昭給她報的信,她心中一直存着懷疑,連敏若的計策,小昭究竟是知情還是不知情。
小昭對上喬舒銳利的目光掃視,連忙慌亂地低下了頭,不敢與她正視。
蕭風絕擡手,幫着喬舒理了理仍然殘餘在發上的青草和花瓣,噙着柔柔的笑意,道:“她是喬舒,是我夫人。舒兒,她是寧馨兒,寧家的大小姐。”
寧馨兒
喬舒聽到這個名字,心頭猛然一跳。
韓長湛當日的話語驀地掠過她的腦海,她一時怔神,陷入了沉思中。
“寧家的確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他們唯一的錯事,就是因爲他們不想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他,所以他就親自上門強搶民女,事情敗露後,又大肆屠殺寧家的人,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
強搶民女,真是這樣嗎
或是真相併非如韓長湛所說,但寧馨兒本人卻是真真切切地站在了她的面前,她是如此美麗動人,風姿綽約,面對這樣一個女子,沒有一個男人會不動心吧
無風不起浪,再加上他對寧馨兒的特別對待,喬舒心中的疑惑逐漸放大。
“舒兒你在想什麼馨兒在跟你打招呼呢。”蕭風絕推了推她。
喬舒回神,對着寧馨兒勉強地勾脣,似笑非笑。
寧馨兒卻是對着她嫣然一笑,帶着善意。
“蕭大哥何時成親的,爲何沒有請我喝喜酒”
“還沒辦婚宴,不過快了。”蕭風絕勾着大大的笑容,頗爲得意。
“蕭大哥,你許久沒去我那兒坐坐了,不如今日和喬小姐一起去我那裏喝杯茶如何我採了些花瓣,最適合泡茶。知道蕭大哥喜歡用露水泡的清茶,我可是儲存了不少露水,就等着蕭大哥過來時,給你泡茶喝呢。”
蕭風絕淺笑着望向喬舒,徵詢她的意見。
寧馨兒也跟着將詢問的目光投向喬舒:“喬小姐,你也會賞光吧”
“我對茶沒那麼多講究,所以也不打算賞光。”喬舒淡漠地笑,笑不見底,誰也猜不透她此刻心中在想些什麼,甚至連她自己也猜不透,只是悶、悶、悶。
蕭風絕也跟着微愣了下,沒料到她會是如此的反應:“那我們還是先回去吧,茶改日再喝。”
“要喝你自己喝”最好喝死你
喬舒勾脣,冷然轉身,蕭大哥、馨兒叫得這麼親密胸中的悶氣更濃了。
“舒兒”蕭風絕察覺到了她的不悅,眉心一緊,萬千的思緒瞬間流轉。
“馨兒,我改天再來看你,你有什麼需要,儘管說。”他依舊含着笑,眉宇間卻是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愁思和無奈。
“多謝蕭大哥。”寧馨兒微微欠身,視線不自覺地往喬舒離去的方向瞄了眼,對她頗爲好奇。
“舒兒,等等我”
“你怎麼越走越快了”
蕭風絕緊追着喬舒,喬舒卻裝作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只顧着加快腳步。腦海中他對着寧馨兒溫和淺笑的畫面抹之不去,他怎麼可以對着其他女人微笑不可饒恕
喬舒一臉的陰鬱,心中悶悶的,怎麼都覺着不舒服。是她太過敏感了嗎還是因爲太過在乎他,所以排斥一切接近他的女子
“蕭大哥終於有了喜歡的人,真好。”寧馨兒凝望着蕭風絕遠去的方向,淺笑漣漣。
小昭面色微沉:“小姐,宮主那麼出色,難道你就不喜歡他嗎”
寧馨兒搖頭道:“小昭,感情是講緣分的,不可勉強。該是你的,根本無須去求,不該是你的,千求萬求到頭來也是一場空。”
“小姐如此與世無爭,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小昭氣惱,暗咬着牙,只覺得跟着她再沒有任何的盼頭。
寧馨兒迎着風,清風拂面,溫婉的語氣道:“心靜了,一切也就變得平和了。”
小昭嘆息了聲,再沒有心思待下去了。
“小姐,我們該回去了。”
“你先回去吧,我還想多采會兒。”
小昭最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甩頭轉身離開。
“該死的,我怎麼會跟着這樣一個不爭氣的主子什麼心靜了,一切就變得平和了你怎麼不去出家當尼姑”小昭在心底不住地嘀咕。
一望無際的花地,繁花盛開處,突然之間發生了異動,好端端的一塊地皮忽地聳起,冒出一顆人頭。
“幾位長老,就是這裏了。”
一名黑衣男子從地底爬出,緊跟着又有幾名黑衣老者爬出了地面,他們身上的黑衣都有着同樣的特殊圖騰,那是屬於一個大家族的特徵。
“幾位長老放心,這一條祕道是屬下花了一年的時間挖掘的,這一次一定能順利將馨兒小姐帶出神玄宮。”爲首的稍年輕的男子環掃了一圈,視線驀地定在了某一方向,激動道,“看,那不就是大小姐嗎”
“馨兒”其中一位老者朝着寧馨兒的方向高喊了聲。他們未料到事情會如此順利,剛出了祕道口就撞見了他們想要找的人。
寧馨兒從花地裏擡首,忽然見到從地底冒出來的幾人,她臉色驚變:“你、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那一場噩夢再次重演,她的腦海轟得一聲,彷彿又回到了那一個充滿血色和罪惡的夜晚。她不能和他們回去,再不回去寧家,那就是一場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