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鬼手醫妃:攝政王爺有喜了 >第488接回國師府
    第488接回國師府

    你下來三個字,似乎是幻覺。

    離歌逃也似地關門出去。

    剛出到攝政王府的門口,就看到暗琿策馬來到,看到離歌,暗琿怔了一下,“離驗屍官,你怎麼來這裏了?”

    離歌心魂未定,看了暗琿一眼,道:“我來看看。”

    暗琿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麼還在京中?

    “哦。”暗琿雖然奇怪她忽然來這裏看看,但是也沒細問,只是命人牽馬。

    離歌問道:“你不是去邊城嗎?”

    暗琿道:“是的,明日纔出發。”

    “我以爲你早就去了。”離歌淡淡地道。

    “不呢,兌換銀子。”

    “兌換銀子?”

    暗琿道:“對的,下發撫卹金,這得兌換好銀子運過去。”

    “這還得你去兌換?這事不是國庫和戶部那邊處理好的嗎?”

    暗琿笑道:“戶部處理的是朝廷下發的撫卹金,但是,王爺也會自掏腰包,再發放一份。”

    離歌大喫一驚,“王爺自掏腰包再發放一份?”

    “是的,歷年如此,否則,咱攝政王府爲什麼那麼窮?”暗琿笑着,拱手道:“先失陪。”

    離歌喃喃地道:“好!”

    她慢慢地往前走,連毛驢都不記得牽了。

    如果暗琿說得是真的,那豈不是誤會了攝政王?

    她還指責他要貪圖撫卹金,發了一通脾氣,說的話可難聽了。

    不,就算撫卹金是她誤會了他,可李良和楊大娘的下落呢?

    想到這裏,她猛地回頭進府去攔住暗琿,問道:“王爺可曾命你去城外的破廟帶走兩人?”

    暗琿點頭道:“有啊,是我派人去的。”

    “人呢?”離歌臉色一沉。

    “在國師府啊,王爺說暫時安置在國師府,且讓惠民署的大夫去給楊大娘看病,這不,我剛從國師府過來的。”

    離歌啼笑皆非。

    她讓高捕頭滿京城去找,客棧,醫館都沒有。

    自然沒有,人沒住客棧,也沒去醫館。

    她牽着驢,馬上就回了國師府。

    問了一個叫紅橘的丫頭,紅橘說確實有一個病重的人和一個女大夫住在府裏了。

    “帶我去見她們。”離歌馬上道。

    紅橘應聲,帶着離歌便去了後院。

    這國師府早就人滿爲患,她記得這個院子原先是妙音和旺財住的。

    旺財應該是讓出了房間。

    離歌剛進院子,就看到李良開門出來,看到離歌,她便福身道:“謝謝您。”

    離歌聽到這一句道謝,有些汗顏,李良大概以爲是她叫攝政王去接她們過來的。

    “大娘情況如何?”離歌走過去問道。

    李良道:“還算穩定,方纔惠民署的大夫也來看過,我與他研究,開了方子,王爺也命人送來了人蔘,心疾,用人蔘很好。”

    離歌點頭,“那就好。”

    “要不要進去看看她?”李良問道。

    離歌猶豫了一下,搖頭道:“不了。”

    她不想直面一個悲苦的病重老婦,尤其,在得知楊烈已經死在邊關,她怕進去看到一個殷殷期盼兒子歸來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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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李良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蒼白一笑,“楊烈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王爺沒有瞞着我們。”

    離歌愕然地看着她,“知道了?那她……”

    李良苦澀地道:“母子連心,五年沒有音訊,她心裏大概早就知道了,但是一直沒得到確鑿的消息,,依舊可以騙着自己,如今王爺告知死訊,她能坦然接受。”

    “坦然接受?”

    “至少表現出來是這樣,生活很多無奈,不管接受不接受,事實已經這樣了,撒潑哭鬧都無用。”李良說這句話的時候,有着深深的疲憊感。

    離歌進去了。

    這裏曾經是旺財住的地方,旺財的衣物還放在這裏。

    櫃子邊上的衣帽架上放着一個包袱,想必就是李良和楊大娘的換洗衣裳。

    牀上半躺着一個老婦。

    她面容蒼白,嘴脣紫紺,眸中無神,頭髮已經全然白透,枯燥得如一窩亂草。

    她張嘴呼吸,看到有人進來,本以爲是李良,待看到一個黑漆漆的人,她有些愕然,但是隨即,便揚起了微笑,“這位,一定就是離驗屍官了。”

    她的聲音有氣無力,但是,一句話說得甚是完整,說完之後,便有些喘息。

    離歌看到她的眼底是微紅的,應該是哭過。

    但是現在,她不哭了。

    “大娘好!”她走過去,從袖袋裏取出七彩靈芝,不知道說什麼,便直接遞給李良。

    李良接過來,看着大娘。

    楊大娘卻搖搖頭,微笑道:“不需要了,留給需要的人。”

    她已經等不到兒子回來了,生命對她來說,已經毫無意義。

    活着,還不如死去。

    離歌心裏頭有些堵,卻也不收回靈芝,道:“熬藥吃了,活着,就總有希望。”

    “希望?”楊大娘喃喃地念着着兩個字,然後,笑着搖頭,“希望對我來說,不重要的了。”

    她擡起頭看着離歌,露出了一個夢般的笑,“我可以與他們團聚了。”

    活着,是因爲要等小兒子回來。

    但是小兒子死了,她活着的意義就沒有了。

    夫婿的死,兩個兒子的死,已經讓她的心死了一大半。

    “一個母親,她的生命早和孩子連在了一起,孩子沒了,她的心是不完整的,活着,變成了一件累人的事情。”楊大娘說。

    離歌心底有些觸動。

    是的,有些人活着,是爲別人活着的。

    楊大娘是爲她兒子活着的。

    就算如今能治癒她的病,可她的人生已經沒有了希望,塵世間的種種喜悅,都和她沒有關係了。

    離歌很怕直面這種絕望的心境。

    有一句話,她沒說出來,就算她死了,也未必會與他們團聚。

    這很殘忍,因爲說到希望,在泉下與夫婿兒子團聚,就是她最後的希望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夫婿,兒子,或許早投胎,若不投胎,也有他們要走的路。

    人和人的緣分,只在這陽光之下延續,生命止息,便一切都暫停.

    曾經的母子之情,夫妻之情,到死亡的那一刻,畫下了休止符。

    要再延續,就得再回到這太陽底下,緣分還在的話,重新投胎,再相遇,只是那時候,關於這一世的記憶,都沒有了。

    這是大多數人的命運。

    有例外,但是例外之所以被稱爲例外,是爲數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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