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已經相信龍影璇便是龍女，大師現在當然也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
這麼多年了，何曾聽說那位道士有機會看到龍女本人？想必，智遠大師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龍姑姑吧。
不過，智遠大師究竟是怎麼認出了龍影璇，這一點，戒空大師也就不得而知了。
“姑姑，當年滅我西山寺廟之人，便是烏丞相和烏皇后，從那一日開始，我便爲烏家所用。”
“除非有任務，要不然烏家之人並不會允許我們外出，外界的事情，我確實知道得不多啊。”
戒空大師雙眸迷離，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
“烏丞相之死，烏皇后被廢后，天啓帝退位凌帝后親自掛帥出征，甚至死於戰事，這些事情我都有聽聞。”
“至於沒親眼所見，事情的箇中緣由是什麼，我便不得而知了。”
“沒想到，狐狸精跟着烏皇后做了這麼多的惡，會死在姑姑您手中，它也算死得有價值了。”
“而我，便是烏家的一條狗，這些年，一直爲烏家斂財，各種手段都用盡了。”
提起不願意想起的往事，戒空大師神色越發黯淡。
“近兩三個月，我要做的事情也少了不少，聽說是烏家將智遠大師請來了。”
“烏家一定不會養無用之人，我也害怕過，不過，後來也釋懷了，與其行屍走肉，還不如早些解脫。”
狐狸精是死於自己之手，但，十多年前的龍影璇不也是死在狐狸精手中。
自己不過是借了真正公主的肉身，這些事情，龍影璇很清楚。
“西山寺廟被滅了門，是狐狸精所爲？”龍影璇看着戒空大師，輕聲問道。
戒空大師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也不確定整件事情，是不是隻有狐狸精在做事，當時的情況我到現在都想不起來。”
“只知道自己醒來，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而那個時候，我已經被烏家之人帶到此處。”
“龍姑姑。”戒空大師擡眸對上龍影璇的目光，一臉尊敬。
“不瞞你說，我覺得烏家除了狐狸精之外，還有其他人，不，該說是妖魔，還有其他妖魔在他們身後幫忙。”
“當年的事情很玄，聽說該縣之後還發生了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大家說，只要有人提起西山寺廟之事，一定會死於非命，在我聽回來的消息說，是真的有人因爲這件事情送命。”
“不說狐狸精是否有這麼高深的功力，就單憑烏家這些年做了這麼多的事情，狐狸精也該沒有如此多的精力。”
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籲出，戒空大師搖搖頭。
“姑姑，真的很抱歉！烏家之人很謹慎，哪怕我在烏家這麼多年，也不知道他們究竟還有什麼幫手。”
“我們同一個院子中的人，每個人都來自不同的地方，就連小道士也一樣，所有人在進來之前都不認識對方。”
“而且，大家幾乎都說想不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人已經到了烏家，這一來，想離開
“你爲何不走？”龍影璇蹙了蹙眉，淡淡問道，“而且，你們人這麼多，想離開，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戒空大師搖搖頭，一臉無奈。
“也許，不怕死的，是可以逃，但，要是我們走了，那些落在烏家手中，我們的親人，肯定不會有好下場。”
“有的人不相信烏家真有如此大的能耐，卻不想，一逃，被送回來的就不僅僅是他的屍首，還有他的親人。”
“事情一次兩次都是如此，慢慢地，也沒有人感離開了，而我弟弟還在外，我不敢冒這個險啊！”
龍影璇對戒空大師的遭遇，並沒有太多的想法。
姑姑說了，世間會有許多無奈的事情，若你不夠強，只能當被壓迫的一個。
也許，這話說得有幾分無情，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龍影璇有今時今日的能力，肯定還不少了她的付出，而她卻從來不會引以爲傲，因爲很清楚人外有人的道理。
“這般說來，西山寺廟的事情，你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是嗎？”
戒空大師淺嘆了一口氣，點點頭。
“每當想到那件事情，我的心頭都很痛，只知道死了很多人，很多，很多。”
“再之後的日子裏，我能做的事情就是在烏家偷生，到現在爲止，我連當年烏家滅我廟的原因都找不出來。”
“如果滅了寺廟三十多口人的性命，是爲了將我抓來爲他們所用，那烏家也太看得起我了。”
“不可能這麼簡單的，一定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可我根本無心去查，我真的有愧於所有人。”
話語剛落，戒空大師再次在龍影璇面前跪下。
“姑姑，若是可以，請爲我廟的人報仇！”
磕磕嗑的聲音響起，戒空大師對龍影璇嗑了幾個響頭，才跪着擡眸看着她。
“你可知道，在那場災難中，是否還有其他倖存下來之人？”龍影璇低聲問道。
戒空大師搖搖頭：“不知，幾年過去了，我未曾見過廟中的其他人。”
“可還有什麼要說的？我是時候要離開了。”龍影璇的聲音再次響起。
戒空大師斂了斂神，還是搖頭。
“姑姑的出現，並不在我的預料之內，好幾年的事情，我還以爲這輩子自己都沒機會再提起了。”
“現在我真的想不到什麼，可我擔心我再想想也許會有何線索，要是我真的想到了想要說的，不知我要去哪尋姑姑去？”
“我是當朝公主，這你也不知道？”龍影璇蹙眉道。
“當朝公主？”戒空大師瞪大了雙眸。
想了想，似乎他纔想起了什麼。
“公主回朝，揭開了監正的狐狸精面目，就連狐狸精也是公主所收復，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戒空大師緊擰的眸心，終於慢慢舒展開了。
“我有三個月沒出這個院子了，對外面的事情確實是一知半解。”“原來姑姑便是當朝的公主，這下，我國是真的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