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農家有女初長成 >第94章 攆出去
    張老頭心頭咯噔一下,登時反應過來,東家早就套好了圈子,故意讓他們跳呢他大兒子張驢蛋不見,絕不是東家做的。

    楚翹冷笑,這家人膽敢如此放肆,無非是瞧她年小,又是個無背景的女娃。換成原先的紀念章當家,只怕借張老頭一百個膽,他也不敢。

    天作孽有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們不將我這個東家放在眼裏,就休怪她不客氣

    “可還有甚話說”

    楚翹撣撣袖口,似笑非笑,喜怒難測。

    張老婆子也就吵架時能叫喳,二兒子牛蛋遇事便也慫,先前還氣勢洶洶的張家人,眼下全閉了嘴,你看我我瞧我,大眼瞪小眼,誰都不願接茬。

    無法,幹晾着人家又不成話,張老頭作爲一家之主,只得站出來回話,他先衝楚翹賠了個笑臉,尬笑兩聲:“誤會誤會老漢俺狗眼看人,該打該打該打”

    段青舟一甩衣袖,眼神凌厲,咄咄逼人:“賠個不是,便可了結也太輕巧了。”

    楚翹冷笑一聲,接過話來:“我這莊子雖不是甚皇城官邸,倒也不是阿貓阿狗隨便能進的。”

    段青舟望向楚翹,收拾張家人的事上,兩人倒是相當的一致,皆認爲不能姑息養奸。老實說,張家人一溜的壞心眼子,絕稱不上好東西,留着只會養虎爲患

    話一出口,便是張家人臉皮再厚,也沒話講了,個個臉色發瘟,面孔綠中帶青,青中帶着黑,如吃了活蒼蠅。

    張老頭訕訕道:“東家真就是個誤會吶”

    楚翹笑笑,兩個眼睛彎成了月牙:“張老漢,你家還是另尋東家吧我廟小容不下大爺。”

    “啊”

    此話一出,張家三人立馬大張了嘴離了楚翹,他們上哪去討生活

    張家祖上十八代全是佃農,堪稱用佃農世家,全以替大戶種田爲生,自家則是沒地的,否則也不至於仨兒子個個打光棍,討不起媳婦。

    一家人全指着地頭那點收成過日子,要沒了地種,豈不沒要斷頓

    況且,這紀家被抄,楚翹反倒成了說大不小的一個地主,租子低不說,地主又好說話,買來牛也是隨借隨用。怕是整個清河縣,也找不出這好的東家

    張老頭這時候才覺出楚翹的好,他立馬慌了。

    “東家東家這可不成啊”

    邊上的老兩口則是急得團團轉,張牛蛋也急,忙的衝楚叫道:“俺家只會種地,你不給地種,豈不斷俺們的生路好狠毒的婆娘,如此欺負俺們一家人,不怕教人戳脊梁骨嗎”

    對方橫行慣了,端是理直氣壯,甚至用上道德捆綁,楚翹只好拿出她地主的威風:“莫不是我這個做東家的連租地與誰都由不得我了麼”

    楚翹色厲言急,她人雖小,話卻不見得有多輕,一字一句的砸在張家人心頭,砸得他們啞口無言。

    先前好好地待你一家,卻不循規蹈矩安分度日如今還倒怪罪起我來你家死活與我何干

    楚翹是鐵了,當即一甩衣袖:“送客”

    阮小六得了令,連推帶搡的將人攆了出去,他也覺得翹姐做得對。一戶小傭農而已,竟敢上東家屋裏搜人,說東家的不是,就差沒掀房揭瓦了,蹬鼻子上臉的,簡直忘了自個身份,何須客氣

    等攆走張家人後,楚翹從房裏搬出個木箱,蹲在地上,撅着屁股翻找起來這裏面裝着都是契票。

    張家的草房子也是建在她地盤上的,張老頭不是省油的燈,要做便做絕了免得日後麻煩。

    她是獸醫,算得半個大夫,救死扶傷是天職,可也聽過農夫與蛇的故事。

    “你這是做甚”

    段青舟問,今日她的一番做派,是個好樣的,做個當家主母顯然是夠格。

    “閃一邊去。”

    楚翹沒甚好氣,她告訴對方:“一不做二不休,張家人休想興風作浪”她頓了頓,又道:“收拾完張家人,你也給我滾”

    段青舟摸摸鼻,默默的退到一邊:“我會對你負責。”

    楚翹瞪了他一眼,同時找到了那張地契,她一邊往袖裏塞,一邊回頭罵道:“你想得挺美,負責你奶奶個腿明天給我滾,若你還在,休怪我不客氣”

    話罷,楚翹帶着阮小六出了門。

    “出去出去俺家可不是您貴人該來的地方”

    被收回田地,一家人地着落還不曉得在哪,張婆子憋着一肚子的火,不單不讓人進門,還掄着掃帚要打楚翹。

    “慢着你且看看這是甚。”

    楚翹淡道,從袖中拿出地契來。

    張婆子不識字,又顧着楚翹邊上有阮小六護着,不敢動手,只好將自家老頭叫出來。

    張老頭接過地契,他又擡起腦袋,狐疑的看了眼楚翹,想不通爲何要給他看一張地契。

    “你家房子是建在我的地頭上,我如今要把地耕出來,房子儘快拆了吧。”楚翹負手而立,眼光中劃過一絲狡猾。

    張老頭的小兒子,張狗蛋瞪大了眼:“房子拆了,俺一家人住哪”

    “搬家”

    楚翹用生脆嗓音回答,張家四口人個個都驚得說不出話來。

    張牛蛋氣急敗壞的吼道:“憑啥讓搬就搬這地當年可是紀家老太爺給俺家的。”

    “誒這話可不對。”楚翹翹起嘴角來:“一碼歸一碼,紀家若給你們,這地契又如何在我手上這叫做借自古有借有還,我收回地皮便是天經地義再說,這紀老太爺入地有百十年了吧紀家都被抄了,還與我談紀家呵呵。”

    這是鐵了,心要將自個一家攆出去啊

    張婆子急眼,一把拽住楚翹的袖子,老臉涕流皆下:“東家,東家,俺家世世輩輩就住在這地方離了這兒,上哪找活頭去以前是俺們錯了,俺拍着胸脯保證,再也不亂來了”

    張老頭也急眼,怒道:“地不讓俺家種,俺另找活路便是可眼下都要拆俺房子了,當真要斷俺家人的命,信不信俺老漢一家吊死在你家門前”

    張老頭活了大半輩子,有一肚子的主意,還怕收拾不住個小丫頭片子他定了心神,他一家就賴着不走,對方難不成真敢鬧出人命來

    楚翹曉得老頭在打甚主意,她拿開張婆子的手,不緊不慢地甩出王牌:“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張驢蛋做的醃髒事,瞞了幾時”

    話音落下,張老頭一股涼氣從腳板冒到了頭頂,通體冷嘶嘶的,他打了個哆嗦,啞着嗓子問:“東家全全知道了”

    “賴着不走,或是報官,隨你喜好。”

    楚翹一挑眉,不作正經回答:“若是搬家走人,我還可與你十兩銀子,讓你到別處安家。若是不走只怕大牢裏邊空着”

    楚翹擡眼看着張老頭,笑了笑,不肯再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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