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農家有女初長成 >第227章楚翹坐月子
    迢遞三巴路,羈危萬里身。亂山殘雪夜,孤燭異鄉人。

    大雪過後三天,正兒八經的下了一場大雪,銀裝素裹,天地蒼茫,雲陽山換了樣貌,端的一派美景。

    楚翹最是怕冷,但此情此景十分想出去,她也是有點風雅的,這般飛雪瀰漫的日子,撐上一把紅傘,漫步於風雪之中,美矣。

    “段青舟,我想出去”

    楚翹裹着一牀棉被,坐在紅泥小爐面前,手裏還捧着一缸薑湯,苦唧唧的皺着一張粉白小臉,向丈夫哀求。

    “不成。”

    段青舟不理她,只顧拿了火快去撥弄小泥爐裏的炭火,炭是好炭,燒得正紅火,是他專門讓人從京城捎來的銀絲炭,不起一點菸子的。

    楚翹撒着嬌,很有一點可憐兮兮的意思:“我真的想去看雪嘛。”

    段青舟還是不理會,他替妻子裹了被子,又將半溼的尿布掛在火爐邊烘乾,最後從炭灰裏刨出個烀好的土豆,仔細剝乾淨了皮,遞給楚翹:“喫吧。”

    楚翹撅着嘴,氣的要跺腳:“人家下雪,紅爐點雪,十分的有詩意。我倒好,坐在半溼尿布中間,喫着土豆,裹着被子,連門都不能出,這叫什麼事”

    然後,她學了泥鰍,一個勁的往丈夫身上亂蹭,段青舟被她纏煩了,無可奈何的一攤手:“你坐着月子,外面風大雪大,如何好出門莫要任性,好好呆在家中。”

    楚翹以表示頭痛,拖長了尾音,長嘆出一聲:“哎呀”她生了孩子,就要坐月子,照她這個宅法,得虧不是在大夏天,否則非得捂出一身痱子。

    “巧葉,給阿瑾餵奶了。”

    阮娘抱着孩子,從門裏探進半個腦袋,眨巴着一雙眼睛望着孩子的娘。

    楚翹的兒子,有了名字,叫段瑾,聽着有些女氣,因爲本就是段青舟給女兒娶的,只是出乎意外,才便宜了這小子。瑾瑜美玉也,這名字不管是男是女,都不錯,楚翹便把這名字將就着用。

    “誒。”

    楚翹把孩子抱了過來,用衣裳半掩着,開始哺乳,阿瑾還沒滿月,但由於阮孃的悉心照料,要是看着要比旁人家的孩子大些,況且也很乖,吃了睡睡了喫,像是知道爹爹不喜歡他,刻意討好一樣。

    “差不多便行,省得喫飽了打奶嗝,吐旁人一身。”

    段青舟假意撣着衣裳,眼睛卻是望着縮在妻子懷裏一拱一拱的小活物,心裏很不爽,若不是看在兒子還小,段瑾定是要喫他老爹的鐵拳的。而若是個女兒,段青舟則是會奉若掌上明珠,一心一意的捧着。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楚翹斜了丈夫一眼,然後換了個好臉色去哄兒子:“阿瑾,咱們不理會,喫飽喝飽才能長得大”

    小東西不像剛生下來那麼醜,長開了,也長漂亮了,不止眼睛隨爹,是很漂亮的鳳眼,五官也與他大致相同,活脫脫一個小段青舟,所以楚翹敢去抱去哄,並生出了母愛。段青舟暗自撇撇嘴,還是很嫌棄兒子,覺得兒子沒女兒可愛。

    阿瑾喫飽了,自然只剩下了睡,楚翹抱了一陣,便讓阮娘放回嬰兒房了,自己則是去拎茶壺她想燒個熱水洗個頭。

    段青舟見了,蹙了眉毛:“你要做甚,我去做就是。”

    楚翹當即把茶壺遞給了他:“有勞你了,燒壺水,我要洗頭。”

    段青舟又是一蹙眉毛:“不成,我聽村裏的婦人說了,女兒家月子裏洗頭是要落下病根的。”

    楚翹翻了白眼,據理力爭:“封建糟粕,人家西域的胡婦也不見得生了孩子不準洗頭不準洗澡。”

    段青舟很執拗的不同意:“中原人和西域的胡人體質不同,莫要以己渡人。”

    楚翹一撅嘴,又要拿出撒嬌那一套,可段青舟受不住歸受不住,執拗還是執扭,認爲這對楚翹不好,是一萬個不同意。她沒辦法,只好換了方針方略,很有一股子破罐子破摔的氣勢:“你不讓我洗,我就離家出走讓你兒子沒娘,你沒老婆。”

    “你”

    段青舟氣得吹鬍子瞪眼睛,未了,咬着牙切着齒,道:“你若非要洗,也到不是不可,只不過得由我來幫你”

    楚翹一挑眉毛,欣然同意:“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炭火很旺,水燒的也很快,屋子裏瀰漫着溫暖的水汽,夾雜着皁夾的芬芳,楚翹蓬着一腦袋的厚頭髮,手裏捧着個燒熟的土豆,一邊啃一邊說話:“那天我一解辮子,聞着都餿了再不洗就真不成了”

    “嗯,確實有味道。”

    段青舟一面聽一面應,拿着把牛角梳子,站在妻子背後,熟門熟路的梳理着對方一腦袋的厚頭髮,動作很輕,下手也輕,以至於楚翹能夠怡然自得的啃着土豆,還能喋喋不休的言語。

    等一腦袋頭髮梳理順了,段青舟拿瓢慢慢的往上澆熱水,一瓢接一瓢,潤透了,再用皂莢抹,抓揉出泡沫來。楚翹生了孩子,頭髮不可避免的有些掉,以至於等洗完了頭,段青舟在木盆裏撿出一團亂頭髮,好在頭髮多,掉幾根也礙不了事。

    天冷,若是靠着冷風吹,人吹出毛病不說,頭髮上還得結冷冰,楚翹只好又披了被子,坐回爐子邊,由段青舟拿着乾布一下下的擦掉水汽,再梳順了挽成辮子。

    “誒,段青舟,我有多長時間沒給你束過頭髮了”

    被人梳頭是很愜意的一件事,況且段青舟用的又是牛角梳,梳頭之於頭皮也能按摩,教人十分的舒服。楚翹挨着火爐,全身暖洋洋的,又有丈夫梳理頭髮,簡直安逸的不得了。

    “從婚後,像是我一直替你打理。我可不敢讓你插手。”

    段青舟至今猶記得自己被揪掉一大團頭髮的事,堪稱記憶嶄新,索性打理頭髮一事全由自己代勞。

    “嘿嘿,我就是心靈手不巧嘛。”

    楚翹不好意思,小姑娘似的吐了一截舌頭,但說的卻是理直氣壯。人無完人,金無赤金,若是段青舟既她賢良淑德,又要美貌出衆,還要簡樸持家,那他這要的是女人還是神人啊。借用一下高貴妃金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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