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渣虎帶着六十來人來到面前的時候,江天夏其實是懵的,渣虎,今年三十來歲,是林明義手下有名的金牌打手。
而渣虎帶來的六十幾號人,一個個的也都是身經百戰的打架狂人,他們的手上,或多或少都沾過血。
人命
江天夏不擔心是誰死了,也不關心渣虎的品德如何只是,自己身邊只有三十來人,着實是有些捉襟見肘。
談判
江天夏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路子,渣虎是什麼人那就是一號混人,說句埋汰人的話,林明義讓他去喫屎,他根本就不會過腦子,直接就去啃茅坑。
這樣的一個人,和他談判
“攔住他們。”
“是。”
雖然渣虎帶來的人不少,但是,能夠在千葉城混跡這麼多年的江天夏,手下自然也不是什麼酒囊飯袋。
即便是遠少於渣虎的人手,一時間,渣虎也是難以拿下。焦急的看着江天夏在兩名手下的保護下,朝着遠處走去,樓梯口,也有人手,江天夏的手裏面握着一柄短刀,這是他近些年得來的好東西,削鐵如泥。
一刀從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咽喉劃過,須臾間,地上全都是鮮血,那青年用手捂着自己的脖子,眼中滿是悔意。
他是無辜的嗎
並不是。
捷徑,並不是那麼好走的,因爲,那往往是一根獨木,即便你運氣好一帆風順,也抵不住你滿手的血腥,殘留餘味。
而且,只有勝利者才能夠在漫長的時間裏,品味曾經選擇的苦楚和快樂。而那些失敗者,往往,連一個代號都不會留下。
江天夏跑了,跑的無影無蹤,狡兔三窟,江天夏絕對不會比兔子更容易抓到。當得到消息的時候,林明義的心裏面,其實有些微微苦笑。
接着,他走出了房間,朝着一個地方緩緩走去,那是一條步行街,那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地方,這裏有乞丐,有富商,有小販,有流氓。
江天夏遠遠的看着一個乞丐,看着他的悲慘,卻絲毫不覺得悲傷。那乞丐看上去,應該有四五十歲了,左腿斷了一小節,是一根木棍支撐着。左臂也是少了一截,披頭散髮下,他的雙眼是用黑布蒙着的。
他,還是一個瞎子。
看到這樣的一個人,誰能想到,三年前的他,乃是千葉城南城有名的快刀手,一把西瓜刀在手,往往十幾個人都擋不住。
而造成他現在這一個下場的人,卻並不是江天夏,沒錯,三年前的那三個刺客,就有這個乞丐在。
但是,當林明義查到的時候,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了。當看到他的時候,林明義就知道,他這樣的下場,比死還慘。
聽說他還有妻兒,至於下場如何,林明義並沒有打聽,他不打算斬盡殺絕,也不準備聽一個悽婉的故事,路,走錯了,一輩子就毀了。
看着這個瞎子乞丐,林明義知道,他一定後悔走這麼一條路,如果早知道今天,也許一個工廠的小員工,都會讓他甘之若飴吧。
只是,人生沒有如果。
“啊,欺負人了,來人啊,有人欺負乞丐了,欺負瞎子了,救命啊。”
林明義身後的兩個黑衣人上前,手裏面若隱若現有鋼刀出沒,行人紛紛退避,看着林明義在打瞎子,一腳,一腳,接着一腳。
打完之後,林明義沒有說一句話,緩緩走出這條街,街口,他回過頭,看着那個乞丐一邊哭泣,一邊拿着那塊在地上沾滿污澤的紅燒肉,猶如餓狗一般,填入口中。
林明義波瀾不驚,這,不算完。
千葉城的警局,水分很大,不需要學歷,不需要經驗,只需要有後臺,就可以在這裏面爲非作歹,囂張跋扈。
新任的警察局長,那可是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介紹來的,雖然只有二十八歲,但是,卻是千葉城實實在在的大人物。
但是,此刻,這位警察局長猶如耗子見了貓一般,縮在了審訊室。
只不過,這一次不是他審訊犯人,是有人審訊他。
這個人,警察局長認識,林明義。
林明義坐在椅子上,看着蹲在地上的人,眼中微微一皺,三年前,這應該還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吧,就有那麼大的膽子
“三年前的事情,有你吧,我就想知道,是誰”
林明義的意思很簡單,他要找到幕後黑手,只是,江天夏已經不見蹤影,那個瞎子爲了活命,連屎都毫不忌諱,那麼,從這個年輕人口中,應該可以知道點什麼。
“啊,林總,您這是什麼意思啊您這是犯法的,拘禁公務人員”
“犯法哈哈哈,馮局,您這話從何說起不是您邀請我來警局的嗎不是您讓我來看您是怎麼審案的嗎”
看着馮昌平一句話不說,林明義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然後揮了揮手,就看到馮昌平在那裏如同死豬一般哀嚎。
手下的手段,林明義很清楚,即便是骨頭再硬的人,也受不住太久,更何況,一個不擇手段只是爲了錢的人,往往都不會是什麼硬漢。
很快,馮昌平吐出了一個人的名字,謝良。
謝家的人。
這個名字讓林明義的心裏面一個咯噔,如果說千葉城最讓他忌諱的人是誰的話謝良當仁不讓,林明義的心裏面很不是滋味,謝良這個人不怎麼樣。
怎麼說呢
謝家的一個棄子,在母族的支持下,在千葉城一手遮天。千葉城百分之六十的紅利產業,基本上都有他謝良的份子,他林明義手下的產業,也或多或少和謝良有一些交集。
不過,儘管兩個人之間風雲變幻,一個是有家族背景的大少爺,一個是白手起家的泥腿子,卻都很有默契的儘量不起太大的衝突。
沒想到,竟然是謝良,想着三年前的一幕幕,林明義將這個自己刻意忽略,或者說不想對上的人,重重的唸了出來。
看着天上,林明義喃喃道,兄弟,血債血償,無論他是誰,他都要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