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喫貨修真記 >第二二八章:蘭樓含煙
    嗒!

    雖然小二嘴還在問詢,手的響指已搶先一步打響。手機端 m..

    沒等屋裏兩位客人點頭,房門悄然打開,一隊施粉抹面的女子嫋嫋婷婷魚貫而入,在李正和馬瑞還未發聲之前,五人成排站好身姿,屈膝欠身行禮問安。

    “兩位公子,早安!”

    這也算生意的竅門,充分考慮了男人們愛面子假正經的心態。

    若是直接問,要不要找姑娘陪酒作樂?那些道貌岸然的男性即便心裏想,嘴也會推辭一番,尤其是在並不熟悉的他人面前,要端足正人君子的做派。只有三番五次不厭其煩地問,才一副勉爲其難被、迫無奈的模樣接受,似乎對方盛情難卻,自己不過是順水推舟搭救失足少女。

    這種事,歷來有之,莫說是陪酒賣笑的姑娘,是皇位推到了眼前,也需要三請三辭做出謙讓的表率,最後才以不情不願的樣子登基稱帝。

    與之相,先斬後奏,黃袍加身則成效斐然。

    直接讓五位姑娘進門,請了安,問了好,客人基本不再好意思趕人出門了。

    即便不滿意,那也是換一批姑娘罷了。

    “這位是茶山李執事,這位是……”小二忽然打了個磕跘,平日裏雖然常見到馬瑞來挑東西,但還沒通姓名,此刻總不能介紹茶山搬運工吧?

    “馬公子。”李正搶聲解圍,又覺得光介紹姓氏有些敷衍,再微微一頓,補充道:“在茶山受陸院長教導。”

    陸院長是誰當然不必多言,下垣之能擔院長級的也那麼幾位。而這位其貌不揚,穿着土氣的馬公子竟然能得到院長一級的“教導”,想來有些過人之處。

    再將今天李正進門後的一系列反應串聯起來,小二恍然大悟,原來今天李正不是主角,這位馬公子纔是重點,也難怪今天的茶山執事態度反常。

    平日裏那些公子哥設宴,都以李正爲心,一切都由這位執事吩咐,今日依舊是李正來安排主導,不過主角倒換了人,以至於小二有些不適應。

    “原來是馬公子,久仰久仰!”小二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眉宇間多了些許驚喜,聲音拔高一度,一指已經站到屋的紫衣女性,熱情又親切地介紹道:“這位是咱們蘭樓領舞,花顏美人,含煙姑娘。”

    一番話誇了兩個人,一個好似名動天下的俠客,一邊彷彿冠絕全場的花魁。

    然而,沒一句真話。

    馬瑞進山時日尚短不提,期間更沒有任何可圈可點的出彩表現,區區一個幫工而已,根本談不名號,哪有讓人久仰的資本?

    至於這位含煙姑娘的介紹,更加沒有可信度。領舞既不代表等級,也不代表職位,說不定只是某一天,某一時段,某一支舞的領舞,又有什麼可稀罕的呢?

    衆所周知,像蘭樓這種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之地,姑娘們的作息時間和常人完全相反。到了月黑風高的夜晚,方纔是客人們光顧駕臨之時,稱爲黃金時間。等到客人們盡興而歸,基本已到半夜三更,才輪到姑娘們休息,所以有人戲稱這是“披星戴月”的生意。

    而那些名聲在外,又有手段讓客人不思歸屬的頭牌花魁們,伺候客人到第二天清晨也是常事,如此一來,姑娘們只能白天睡覺歇息,日落才起。

    此刻尚未到午時,一般來說只有兩類姑娘會見客,一種缺錢得緊,多勞多得,第二種則是昨夜生意不好,今日早早開工。

    而含煙,兩者皆有。

    含煙是個清倌人,賣藝不賣身,但音律、容貌、包括才學並沒有多麼出衆,算引以爲傲的舞姿,在高手如雲的蘭樓,依舊不算頂尖,所以生意慘淡。昨夜那位少爺聽了一會兒曲子,看了一會兒舞蹈,便懨懨欲睡,讓小二找了賣身不賣藝的酒女,抱着喝酒睡覺去了,含煙沒有額外賞錢,只有基礎工錢。

    蘭樓不似山外的尋常煙花之地,那種依靠拐賣或者屈打手段脅迫而來的姑娘可進不得山,來路不明的女孩會被拒之門外。

    能進七彩樓的姑娘,大多數都是那些宗族的富家女孩,有錢有時間去學琴棋書畫,因爲看不世間尋常男子,趁着大好年華來無量山內想找個如意郎君。最初也都是想當清倌人,賣賣藝,有合適的曝光度,等遇到真命天子便離開這一行。如果實在等不到,也好歹結識點無量山青年才俊,將來說不定另有好處。

    當然,更多的姑娘到了年紀,在七彩樓氛圍影響下。也賣個合適的價格,入行了。這一點很好理解,一則錢來得快,二則以後說起來無量山某某高人,都是自己“枕邊人”,一日夫妻百日恩,也是有面子的事。

    蘭樓的運營模式很獨特,並不用花錢養着這些姑娘,更像合作模式,招攬生意抽取提成,能者多勞,多勞多得。來的姑娘只要符合要求,肯守規矩,一概不拒,但衣食住行自行負擔。家裏有錢的姑娘住個三五年不見客的也有,蘭樓絕對不會強迫,甚至更加客氣,像對待常住的客人一樣,只要肯消費,統統歡迎。

    含煙姑娘本來也不急,準備消停再等幾年,說不定會遇到意人。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家裏情況有變,族內派系內鬥,父親這一支遭遇打壓排擠,先是每月送來的生活費減少,接着幾乎沒錢入賬,導致含煙入不敷出,在消費高昂的下垣快支撐不下去了。

    所以,現在含煙只有兩條路可選,要麼儘早打道回府,要麼努力賺錢留下。甚至需要考慮要不要正式入行,畢竟,睡在身邊要賞錢,起站在臺要賞錢容易。

    這不,清早剛有生意,含煙和四個吹拉彈唱的姐妹一起進來了。

    “兩位公子慢用!”小二知道此刻自己多餘,給含煙遞個眼神,便迅速退出門去。

    李正平日裏習慣了這個陣勢,沒有太多驚訝,也認識含煙,知道是個清倌,心裏並不排斥。

    倒是馬瑞,一臉好似吃了噎住的表情,半身挺直,目瞪口呆盯着含煙。

    李正輕叩了一下桌面,微微咳嗽,想提醒馬瑞注意形象,不要這麼丟人。這已經不像沒進過青樓,更像是沒見過女人。

    感受到灼熱的眼神,含煙有些羞赧,不過打量對方一身幫工打扮,含煙只能心苦笑。這可不是想象的如意郎君,也不是值得託付的豪門貴胄,甚至還不如尋常往來的公子哥們。

    但行有行規,只要付錢,在蘭樓可不管什麼出身,都是客人。

    含煙沒太往心裏去,整了整衣袖,擺出一個造型,向身後姐妹微微點頭,展眉一笑,柔聲道:“小女子獻醜了!”

    樂聲響,舞姿起。

    “等一下!”馬瑞忽然出聲叫停,眯起眼問道:“你是姓史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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