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浴室的門打開,孟景奕圍着一條浴巾出來,身上還有瀝瀝的水滴,在昏沉的光線中異常魅惑。
走到吧檯前倒了半杯紅酒,一仰而盡。
“阿嚏”
一聲噴嚏讓孟景奕登時僵住了動作,俊臉驟然變得冷凝,放下手中的高腳杯,危險的目光射向沙發。
噴嚏聲是從那裏傳出來的
堅毅的大腳一步步靠近沙發,五指攥拳,發出“咔咔咔”的聲響,在這寂靜的能聽到心跳的夜裏尤爲詭異。
疾風呼嘯而來,就在拳頭快要打到柳青青臉上的時候,孟景奕倏的停下,驚詫的看着沙發裏酣睡的女人。
她怎麼會在自己的別墅裏
此刻的柳青青安然的像只慵懶的貓兒,身體微微蜷着,粉脣勾起一抹弧度幾縷髮絲趴在臉上添上一絲倦怠的美。
孟景奕從來沒有仔細看過柳青青,這是她第二次給他驚豔,莫名的不想吵醒她,竟然就那麼看了好一會兒。
睡夢裏,柳青青回到了警局,接到一樁報案,就和兄弟姐妹們齊齊出發趕去現場。
現場是一個破舊的工廠,上百個黑色西服帶墨鏡的男子將他們團團圍住,領頭的一聲命令就蜂擁而上。
好久沒有打架了,正好手癢,柳青青邪惡的一笑,就對着撲來黑衣男子甩出一腳。
原來這些人都跟豆腐渣一樣不禁打,一腳就能踢飛。
柳青青更加張狂起來,酣暢淋漓的揮拳踢腿,還忍不住大笑。
終於就剩下那個領頭的,季睿剛要解決,她一把抓住了他:“這個我來”
誇張的朝着拳頭上哈了口氣,手臂運足力量,對着領頭人的鼻子:“受死吧,寶貝兒”
“嗚”
一聲慘哼柳青青倏的坐了起來,迷茫的看着四周,剛剛自己不是在打架嗎
咦
神經迴歸本位,她這才發現自己是在做夢,手上的酥麻也讓她很快明白自己剛剛好像太入夢,都夢遊了。
眼前孟景奕捂着鼻子,指縫間還有紅色的液體滲透出來,疼痛的同時眼刀將她凌遲了八百六十遍。
“景奕哥哥,你怎麼了”
裝傻吧,夢遊又不犯法
“柳青青,你這個殺千刀的女人,馬上從這裏給我滾出去”
孟景奕咆哮起來,暗暗後悔剛剛離她那麼近幹什麼作死
柳青青擡眼看了看窗外,真的很晚了,剛想闖了禍麻溜滾蛋,手機在這時候來電。
是爺爺,於是趕緊按了接聽鍵。
還沒等柳青青開口,柳爺爺就在那頭着急的問:“青青啊,都十點了怎麼還不回來你在哪兒呢”
“爺爺,我在景奕哥哥的別墅裏,我”
“好孫女,爺爺就知道你是好樣的,那爺爺今晚就不給你留門了,你忙着吧,嘿嘿嘿”
嘟嘟嘟電話掛了
 
爺爺你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嗎你不能這麼隨隨便便就誤會自己的孫女,你孫女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孩兒啊
柳青青在心裏爲自己默哀,內牛滿面的嘟囔:“還不給你孫女留門,你是要讓自己孫女流落街頭嗎”
嗚嗚好慘
剛放下手機柳青青猛地駭了一跳,一張空調臉與她十公分的距離,周圍的冷空氣凍的她一個激靈。
“你,幹嘛”
內心好慌亂,她能感覺到孟景奕噴撲在她臉上的呼吸,還能清晰的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味。
“給我滾出去”
剛剛柳青青打電話的時候孟景奕已經止住鼻血,也擦了乾淨。
現在,他很憤怒,很憤怒,唯一想做的就是把這個女人扔出去。
“景奕哥哥,爺爺說今晚不給我留門,我沒地方去。”柳青青可憐的像只小狗,巴巴的看着孟景奕。
半夜了,她不想睡馬路,不想睡公園。
“所以呢”
危險的氣息越來越嚴重。柳青青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往邊上挪一挪:“我想在這裏住一晚。”
“不行”拒絕的好果斷,絲毫沒有猶豫。
孟景奕眼裏竄火,讓這女人住在家裏,他絲毫不懷疑明天早上自己會死無全屍。難道他是嫌自己活的不耐煩了
“不要這樣嘛,怎麼說我們也是青梅竹馬的,而且我早晚都是要住進來的,也不在乎多這麼一晚上吧。”
啊呸呸呸柳青青感覺自己都沒臉沒皮了,這兩天說的無恥肉麻話比這一輩都多。深深的鄙視自己
孟景奕氣結了,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和這個神經病溝通,乾脆
“哎哎哎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放我下來”
柳青青在孟景奕的肩上掙扎,因爲姿勢的關係,手腳都不好發揮攻勢,眼看着門口近在眼前,一着急也不知道抓住了什麼,用力一扯時間就此定格
孟景奕只感覺身上一涼,整張臉都黑了。
牙齒磕的咯咯作響,大手一揪,肩上的女人嗖的被甩了出去。
一陣頭暈目眩,柳青青看清形勢,瀟灑的旋轉穩穩落地。
一擡頭臥槽
原來自己剛剛抓的是浴巾,孟景奕身上唯一的一塊遮羞布
長針眼了,長針眼了
“我什麼也沒看到,什麼都沒看到”柳青青趕緊捂上雙眼大聲尖叫。
可是那麼大的兩道剪刀指縫是怎麼回事而剛好那指縫能放下兩隻一眨不眨的大眼珠
天知道孟景奕現在是什麼心情,憤怒,不,憤怒已經不能形容了,他現在想殺人。殺了這個早就應該千刀萬剮的死女人。
“柳青青,這是你自找的。”
咬牙切齒的說完,孟景奕慢條斯理的撿起浴巾,完全不在乎那個女色狼正看着自己,嘴角都掛上了晶瑩的口水。
打了一個死結,這回掉不了了,噴火的眸子對準柳青青,徹骨的冷氣瀰漫開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