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奕的腦子一下子炸開了。
什麼流產了青青流產了嗎
還有老人的屍體,是爺爺去世了嗎
而那個陪着青青的男人,是誰,秦北辰嗎
“你們確定帶走那個女人的是一個男人,而不是一個女人”
孟景奕又問了一遍。
所有人都點頭。
“那你們知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
所有人都搖頭。
“軍長,那咱們去那裏找夫人啊”小古上來弱弱的問了一句。
孟景奕冷着臉,眼底一抹犀利,冰冷的話從牙縫裏擠了出來。
“去找秦北辰要人。”
說完,又一陣風似的刮進了電梯,小古快步跟了上去,眼中有擔憂,有無奈。
其實他還有最擔心的,就是軍長的身體,有時候他真的懷疑軍長是不是鐵打的。
孟景奕趕到秦北辰的別墅,別墅的院子裏站着很多黑衣人,一架私人直升機已經啓動,發出嗡嗡的轟鳴聲。
心臟一陣陣縮緊,恐懼像洪水一樣滾滾而來,他快速下車就要衝進別墅大院。
可是兩人高的鏤空鐵閘門,上面帶有尖銳的鉤刺,是特別製作的高級防護門,他根本就爬進不去。
“秦北辰,你給我出來,你把青青還給我,你把青青還給我”
有人聽到孟景奕的聲音,立刻過來六個黑衣人,眼帶墨鏡,身體挺直,爲首的是小三。
小三挑了挑脣,看着孟景奕大步過去,以前挖空了心死引他出來想要幹。死他,他都命大死不了,今天竟然送上門兒來了。
那他就不客氣了。
人羣的最後面顯然有人驚訝萬分,他是跟着白心媛逼得孟景奕跳懸崖的黑衣人之一,看到孟景奕還活着,立刻跑到一邊去打電話。
小三一邊走一邊掏槍,其他人也是。小古見事不好,上前一把將孟景奕扯到了飛虎的身後。
五六顆子彈咻咻咻打在剛剛孟景奕站立過的地方,接着尾隨孟景奕的身影而去,要不是小古動作快,他們兩個怕是已經給打成了篩子。
咣
是大閘門開啓的聲音,孟景奕心中一喜,就要跑出去,跑進別墅去找柳青青。
這種情況出去就是送死,小古哪能讓他的軍長去送死報恩的時候已經到了。
要是以前小古肯定不是孟景奕的對手,但是現在孟景奕已經沒什麼體力,就靠一點毅力支撐着,幾乎隨便一個硬漢就能把他撂倒。
小古一邊開槍抵禦,一邊開車門直接強制性的將孟景奕拖了進去,他自己也上了車,砰地關上車門。
上了車就不怕了,只要你不扔導彈,就是再強的火力,飛虎也能抵擋。
孟景奕很不安分,上了車之後咒罵了一句,就要從另一側下車,可嚇壞了小古衛兵。
迫於無奈他只好揚起手掌,一下子劈在他崇拜了多年的軍長大人的後頸上。
頸部一痛
,孟景奕頹然靠在了座椅上,意識瞬間渙散。
在他閉眼的前一刻,透過車窗,透過大門,看到了秦北辰抱着一個女人,那是他的老婆,一步步小心翼翼,上了直升飛機。
然後在飛機起飛的同時,他也完全融入了黑暗。
小古開着飛虎迅速離開,後面小三帶人追出了很遠,實在追不上了才停下腳步。
看着越來越遠的黑衣人,小古鬆了口氣,同時氣憤又疑惑。
特麼的,拐了我們家夫人還用搶掃我們,你們特麼比土匪還土匪,等着老子回去帶一個連來,轟平了你這破別墅。
豪華大酒店的套房裏,白心媛一遍遍撫摸手裏的一張照片,眼淚洗淨了臉上的妝粉。
照片上一個帥氣的不像話的男人懷裏抱着一個笑得一臉甜蜜的女人,背景是大海邊,眼前的沙灘上畫着一顆愛心,裏面寫着“擎北爵愛白心媛一生一世。”
一切既好像發生在昨天,又好像過去了很久很久,讓人分不清什麼是虛幻,什麼是現實。
“爵,”白心媛的拇指停在照片裏男子的臉上,癡癡一笑,“你知道嗎,我已經爲你報仇了,也爲我們的孩子報仇了。孟景奕死的屍骨無存,他的孩子也下去給我們的孩子陪葬了,該做的事我都已經做完了。
爵,我好想你啊,我再也受不了這世間冰冷的空氣,我想去找你。半年多了,你是不是已經走遠了,累了就歇一下,等等我,如果你走的太快,我會追不上你的”
白心媛溫柔地笑着,將照片放在牀上,進入浴室洗了一個香浴,然後穿上她最喜歡的那件淺藍色小洋裝。
爵說她穿這件衣服最美了,所以她經常在他面前穿這件衣服,可是自從他死後,她就再也沒穿過了。今天她就穿着這件衣服去見他,他一定會很開心吧。
細細的化妝,每一個細節都是按照爵喜歡的樣子畫的,透過面前映着自己身影的梳妝鏡,白心媛笑得一臉甜蜜,就像照片裏的女人那般。
因爲鏡子裏她還看到了一個人,就是她心心念唸的摯愛,爵。
爵還是那般溫柔如水的看着她微笑,雙手插在口袋裏是他最帥氣迷人的動作。
最後,一頭波浪捲髮鋪在後背,白心媛起身緩緩走到牀頭,拿起牀頭櫃上早就準備好的安眠藥。
一下子倒出了十幾片,在手心裏堆起一座小山,白心媛看着虛無的空氣彎起嘴角。
都說人在選擇死亡的時候,內心會有一種忐忑,或者解脫,而白心媛卻感覺無比釋然,她不感覺自己是死了,她只是找她的爵,去過另一種生活。
十幾片藥片一仰而進,白心媛躺到了牀上,扭頭看着身邊對她笑的男人,她拉到了他的大手。
暖暖的,真好
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爵,我來了
咚咚咚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傳來,白心媛已經聽不見了,兩分鐘之後,兩個黑衣人破門而入闖進了房間。
安眠藥的藥瓶和剩下的藥片散落在地上,黑衣人大驚失色,快速上前抱起牀上沒有了知覺的女人跑了出去。